分卷(16)(2 / 2)
萧棣蓦然又转念想到,谢清辞虽已开始关心照料他,但却总是敏感的保持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萧棣咬着牙冷冷思索着,也不知那大花是何模样,竟引得谢清辞如此想要亲近!
难以言明的妒意不受控制的翻涌上心头。
萧棣正盘算如何见大花一面,已听春柳喜滋滋的声音响起:殿下,你猜我寻到了什么,许公子给您送的帐中香被我找到了!
徽舟送的?谢清辞忙笑着起身:这还是他两年前送我的,没两日就丢了,春柳你竟然能找出来
被您塞在信里了啊。春柳道:我也是方才翻箱倒柜收拾,信封掉在地上,才发觉的。
谢清辞垂下长长眼睫,全身泛起冷意。
这是自己在重生前走剧情时,如行尸走肉般放进去的,他记得上一世,许徽舟的确曾被人指和青楼有染,那帐中香便是证据,也因为此事,许徽舟一直不被朝中的文官清流认可
萧棣眉心微挑。
帐中香自然是谢清辞每晚睡下后日夜沁润的香气。
他最贪恋谢清辞身上微甜又清新的味儿,像个初春的果子般诱人去采
难道谢清辞身上的味儿,就是这个帐中香带来的?
那送帐中香的,能是正经人么?
萧棣面如寒潭,如同一只狼崽发现自己的领地被旁人的气味占据,发出危险的低吠随时准备腾空而起。
但他迅速平息了情绪,将身上的戾气收敛得干干净净,懵懂又无辜的凑到谢清辞身畔,踌躇半晌,声音微哑的开口道:殿下,什么是帐中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棣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我的
第20章 哥哥(1)
谢清辞身子一僵。
上一世他倒是听萧棣如此叫过,只是充满戏谑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可如今这两个字被他微哑的少年音叫出来,再配上那有些茫然的黑眸,倒勾得人心头发软。
萧棣看他发怔,又道:那帐中香,能让我看看么?
谢清辞很是意外。
他记得上一世的萧棣并不关心任何尘世间的事物,他的世界,只有杀伐和征服
可他如今却在自己的熏陶下,开始对香料这般雅致的事物有了兴趣。
精致的君子之器接触多了,他身上那原始的杀伐气也能被削弱。
谢清辞按捺住心头喜悦,举着帐中香囊让他看:你看,这有个小银钩,挂在床帐里,大概半个时辰,帐中就都是这个味道
床帐
萧棣眯眸,目光划过谢清辞捏着香包的手指。
哥哥的指头那么漂亮剔透,捏香包久了,会沾染上奇奇怪怪味道的。
萧棣装作好奇,不动声色的从谢清辞手中拿过香包,满脸探寻的味道:帐中香啊,还真是有趣
萧棣缓缓地轻嗅香囊,眼眸微微眯起。
撩人心魄的暗香萦绕,但还好,不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萧棣像是打败了从未谋面过的许徽舟,面色稍缓。
谢清辞不知萧棣在想何事,只觉得他这模样自己很喜欢,像个憨厚温驯的小马驹。
这才好好调养了几日啊,萧棣身上已经没那种孤绝狼崽的凶煞狠劲儿了。
你若是喜欢,改日也给你做个。谢清辞欣喜道:这个看罢了给春柳,让他挂在我帐中。
萧棣眯起的眼眸随即晦暗。
这玩意儿都闲置两年多了,还要挂在帐中?!
谢清辞不是个舍不得物件的人,可见恋恋不舍的,是那个人了。
萧棣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冷意,强自压抑要把这破东西捏碎的冲动,心里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对了,哥哥喜欢温驯的模样呢。
这个萧棣戳了戳那香包:是不是晾晒一番挂上去才好,封在信封里那么久,难免有异味。
谢清辞胸中涌动暖流。
可见萧棣本性纯良,连如此微小的细节,都能替他考虑妥帖。
自己怎么还总是想着他上一世的暴戾模样呢?
多谢阿棣了。谢清辞悄然换了称呼,难得亲昵道:劳烦你去安置。
萧棣没有半分被支配的不悦,乖巧的接过香囊走到窗边。
背对谢清辞后,他嘴角扯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以他多年行军作战的经验,今夜天色,必然有大雨将至。
这帐中香若是淋了雨,只怕也是个被丢弃的结局。
萧棣张望了一下窗外环境,他个子高,特意把香包挂在窗棂上方,只半个长穗露在外面。
不容易看到,也不容易摘拿。
今晚合宫夜宴,自然不会有人记得这劳什子帐中香。
萧棣冷冷勾起唇角。
迁宫夜宴,谢怀尉和谢华严都来了,也没分尊卑,和大家围坐在一起。
晚宴用到一半,果不其然下了雨。
众人喝了不少酒,还醉醺醺聊着天,谁都想不起窗外还挂着帐中香。。
然而萧棣很快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浑身燥热,宫灯在眼前逐渐朦胧成光晕。
灯下的谢清辞裹着夏夜的纱衣,轻薄得想让人用手捻一捻。
萧棣心跳轰鸣,脑海中不可遏制的滋生出可怕的念头。
也许是喝多了酒?
可在西北喝了那么多次酒,也没发生过
好不容易挨到酒毕,微带凉意的夏风从后背吹过,萧棣才好受些。
从吃酒的偏殿走回寝宫,要走不近的一段路,檐角处虽然有几盏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但眼前仍然黑黝黝的,模糊的宫灯反而更渗人了。
夜风呼啸,啪一声有宫灯应声坠下。
快去看看夜风里,谢清辞的嗓音听上去格外软糯,怯怯的,像是下一瞬就要被夜风吹散了:是灯坠下来了么?荣公公,你明日再去要几盏灯
小殿下,灯倒是有的是,只是咱们刚搬来宫中的太平釭里还没装好水,若灯火太多走了水可就不好了
谢清辞听罢,肩头颤了颤,扶着春柳往前走去
他害怕灯倏然灭掉的黑暗,在上一世,总是灯火灭掉后,他的意识开始消失,最终变成书里的,残害他人的恶毒皇子
自重生后,谢清辞每晚都要踌躇到夜深才睡,即使睡下,也会留一盏小灯在床帐外
萧棣盯着谢清辞绰约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眸,果然不出所料,谢清辞还真是个娇气的小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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