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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换了,去床上躺会儿。闻月州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一场戏,待会儿拍完了就接你回酒店。
纪安洵打了声呵欠,哦。
小痣站在外面守着,等闻月州出来后立马说:老板,安洵怎么样?
让他休息会儿。你看着他点,万一哪里不舒服,立马通知我。闻月州又细细地嘱咐了两句,才快步离开。
小痣!纪安洵在里面嚷了一声。
来了!小痣走了进去,发现纪安洵将被子拉过头顶,躺尸似的,他察觉出猫腻,怎么了?不高兴啊?
我不高兴。纪安洵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们老板想睡.我。
哟,您今天才发现呐!小痣啧了啧,嘴上诧异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安洵,你肯定是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纪安洵躺平,他跟我说了很多虎狼之词。
这样啊小痣咳了一声,正色道,既然这样,安洵你就从了我们老板吧!
纪安洵说:我不能从。
为啥?你难道不想和老板亲亲蜜蜜一辈子吧?你不是不想让老板娶媳妇儿吗?小痣说,你跟老板在一起,这样老板就属于你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你们老板也不喜欢我啊。纪安洵掀开被子,露出一张闷闷不乐的脸,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闻月州喜欢男的,那对他这样既拥有漂亮的脸蛋,又拥有肤白貌美细腰长腿翘臀的完美身材,还经常跟他一个窝睡觉的男性产生性.冲动,也说得过去。
可这不是喜欢啊。
纪安洵有些不高兴,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欲.望。
啊这小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把他当成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却想跟我当炮.友纪安洵鼻子很堵,果然,灵魂伴侣终究抵不过身体的诱.惑。
啊这小痣苍白解释,安洵,不是
妈的。纪安洵抬头望了望不可见的天,哑声道,我好像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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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亲密冤家
纪安洵在深夜发了烧, 闻月州不敢耽搁,连被子带人端去了私人医院。
受寒引起了发烧和咽喉肿痛,现在正乏着呢。医生说, 我给纪先生开了药, 他不吃, 您待会儿记得让他把药吃了, 最近也要多注意休息,注意饮食, 避免感染和再次着凉。点滴快结束的时候按一下铃,护士马上就会过来。
闻月州点头道:好, 辛苦。
医生走后,闻月州跟小痣说:给杜导请个假,把阿洵的延迟往后推, 等他身体好了再拍。现在也不早了, 你先回去休息。
好嘞, 老板,您也注意休息,明天还有戏呢, 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我明天过来送早饭。小痣也不说废话, 快步走了。
闻月州推门进去时, 纪安洵正在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瞥了眼床边柜子上的水杯和分好的药, 走过去说:把药吃了就睡觉。
纪安洵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也没闹腾,就着闻月州的手吃了药,小声说:你记得跟大哥说我生病了呀, 但是不严重,也别让他过来。
医生让吃药,不听,现在他一进来,就乖乖地吃了,这样的心思太明显。闻月州觉得心里发软,语气温柔地说:好。
你不觉得我的逻辑不对吗?如果不想让大哥担心,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他,告诉他了,就是在让他担心。纪安洵说。
你想告诉他你的近况。闻月州在床边坐下,因为你觉得比起担心你,他更怕你们彼此忽略,所以想主动跟他保持联系,汇报近况。
嗯。纪安洵下意识地想抬手,被闻月州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指,挂着吊瓶,别乱动。
纪安洵绻了绻指尖,说:我总是让大哥生气,总是让他难过,以前我对他的怕大过了依赖,有时候我很想找他说说话,但是一想到他很少对我笑,我就下意识地想后退。我们明明留着同样的血,我明明受他恩赐,他也很爱我,但是我们没有学好该怎么和对方相处。
这不是你们的错。闻月州握着他的手指,安抚性地摩挲着,现在也不算晚,我们阿洵长大了,知道要哄他了,他开心得不得了。
整个纪家,除了大哥,没有让我记挂的人。纪安洵半阖着眼,语气平静而冷漠,我讨厌他们,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利益至上的资本家,虚伪贪婪,小时候令人绝望惧怕,长大了就只会恶心,想要逃离。
他脑海中想起女人歇斯底里的吵闹和嘶吼,想起男人冷漠至刻薄的回应,更多的是纪淮珉一次又一次的挡在他前面的样子,那背影从矮小瘦弱到高大,从来都是保护和强大的象征。
我的父亲眼里只有钱,他冷酷又肮脏,身上没有父亲的伟岸,只有各色各味的香水和口红。母亲是个歇斯底里的可怜虫,我小时候惧怕她又可怜她,甚至想要解救她,保护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纪安洵笑了笑,我要忘记他们,他们没有资格占据我的记忆。
上辈子他活了三十多年,那两个人,那座空洞又华丽的纪家老宅就是如影随形的噩梦,到哪里都逃不掉,直到死前,他脑子里闪过的身影竟然没有他们,只有闻月州和纪淮珉。
我不是告诉你,之前做过一个梦吗?纪安洵吸了吸鼻子,朝闻月州笑了笑,我醒来之后很害怕,如果我真的在某一天出车祸死了,而在死前还没有同大哥和你和好,还依旧对你们冷言相向,该怎么办?我想
他沉默了许久,好像真的在思考,我想只有祈祷老天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挽回,至少在死前不会这么遗憾和后悔。
闻月州呼吸一滞,手上微微使力,哑声道:阿洵,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我们以后会更好,我们永远都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不。纪安洵撇了撇嘴,我们和好了,但是我们又冷战了。
闻月州闻言说:现在困不困?
身体很困,但我不困。纪安洵说,怎么啦?
那我们谈谈。闻月州拉着椅子往前坐,一副要和他对峙的架势,跟我冷战,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把你吓到了?
倒也不是被吓到了。纪安洵被挂瓶的那只手抠弄着枕头,我觉得你其心可诛,你变了,你看我的眼神不干净了。
闻月州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控制不了自己,你对我见色起意了!纪安洵越说越气,恨恨道,男人!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为什么现在才对你见色起意?闻月州耐心地撬动纪安洵的脑回路,难道你觉得以前的你对我没什么吸引力?
当然不是。纪安洵脑子混了,但还是固执的说,以前我们是正直无比的兄弟情,但是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我们都是男人了,你对我的感情就变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慌张得不行,你突然找我和好,是不是因为你想睡.我,而不是真的想跟我和好!
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闻月州捏住他的脸,轻轻晃了两下,阿洵,给我记好,我找你和好是因为我后悔了,我忍不住了,我想要跟你和好,想要你搭理我,不想让你重蹈不想让你变得越来越不好。这一切都基于我在乎你,一如从前,更甚从前,绝不是因为其他。这是解释,也是警告,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胡说,不然我会生气,嗯?
纪安洵不明白为什么心虚的又变成他了,支吾着说:我我这是基于你的行为逻辑得出合理的猜测,问一问总可以吧吧吧啊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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