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我知道,但是这个习惯很不好。闻月州严肃地看着他,以后再不高兴,你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做别的,我来哄你高兴,别糟践自己的身体。
纪安洵没说话。
闻月州叹了口气,求饶似的说:让我知道你这些年对自己有多不负责,是想让我愧疚死吗?
我没有纪安洵说。
那你就当可怜我,别让我更愧疚。闻月州凑近他,语气很低,以后乖乖的,能答应我吗?
能。纪安洵伸手勾住他的尾指,别愧疚了,我会难过。
闻月州与他四目相对,浑身的骨头都泡在温水里,泡烂了,直发软,连累得喉咙酥麻,只能低声回答:好。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纪安洵说。
闻月州没答应,说:把裤子撩起来,我看看膝盖上的伤。
哦,你是不是从热搜上面看到的?纪安洵卷起睡裤,等闻月州点头后才说,这是我不小心摔的,也没多严重,就没有处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想故意让锥我的心就好。闻月州拿出药膏和棉签,眼神落在纪安洵的膝盖上。纪安洵的皮肤很白,任何伤痕都尤为鲜艳,膝盖上的摔伤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了。他顿了顿,管你故不故意,效果到了。
纪安洵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按在闻月州的心脏处,然后俯身轻轻吹了口气,扬起眼笑了笑,说:吹吹就不疼了。
十一月,纪安洵正式进组。
叩叩!
正琢磨剧本的纪安洵抬头看去,撞了满怀的白,他移开眼神,说:你怎么过来了?
闻月州说:今天要拍的是重逢戏,杜导让我过来跟你先酝酿。
啊,果然脸和身材气质很重要啊。纪安洵看着镜子中的闻月州,眼神里带着毫不眨眼的喜欢。白衬衫穿在闻月州身上,清贵无双,纪安洵没有想过对方搭配寸头的发型也能这么好看,像影视剧里优雅又凶狠的美型凶手,美色与戾气完美结合。
闻月州握住椅背,轻轻一转,看着镜子中的纪安洵,有些怔忪,这个发型跟你大一时好像,文艺浪漫。那时候你把头发烫卷了,盖过了双耳,狗仔经常拍不到你的全脸。
纪安洵微微躲避的视线一顿,随即往上一移,对上了镜子中的闻月州,说:你怎么知道?
闻月州没有回答,说:这场戏最好一次过,不然重新整理造型会很麻烦。
我知道。纪安洵捏卷了剧本一角,并没有如闻月州的意,依旧执着于刚才的话题,你怎么知道?不仅是这个,还有我居住的具体地址,我常去的菜馆,我的动态甚至是我有胃病。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在关注我?
是。闻月州选择坦诚,我很关注你。
纪安洵眼皮一抖,从什么时候?
闻月州说:母亲苏醒的第一时间。
纪安洵想起那个优雅又温柔的女人,他给她作过画,就在活泼的花丛里。但是什么病能让闻月州那么着急的出国,他不敢询问,怕害得闻月州伤心。
这一瞬间的心情不知该怎么描述。
他跪趴在地上挣扎喘息,雨后的土木味快要淹没他的鼻息,他在窒息的前一瞬间停止颤抖,又被一只手抱了起来,抚摸过脑袋,后颈,顺着脊背滑到腰间,将他从泥泞中拔出。他呛出口里的泥水,衔过七十枚的重瓣月季一咬,从嘴巴涩到指尖。
这时,敲门声突然又有效地打断了休息室的沉默,纪安洵快速控制面部肌肉,起身道:走吧。
外面果然下起了雨。
人们喜欢用各种各样的词句来描述雨,纪安洵站在挡板下,听着淅淅沥沥,觉得凉爽,看着密集的秋雨滴落在地,溅起一地枯黄,又觉悲凉,当他快步跑下阶梯,同树上的枯叶一起卷入瓢泼中,被清隽撞了个满怀,他诧异抬头,欲要出口的歉意却在触及对方面容时倏地弹回。
雨珠从额际滑下,散成滴痕,接连不断地压住湿润的上睫毛,纪安洵在朦胧中晃花了眼,看不清自己在这一瞬间的神色。闻月州的白衬衫被雨湿了个透,纪安洵贴着雨水,听见他躁动不安的心跳声。
他在压迫的天幕下沉静非常,音调正经地说了声抱歉。
卡
杜自归一声令下,小痣打着伞冲过来,盖在两人头顶,又从肩上拿下浴巾,猛地搭在两人头顶,快速道:快擦擦,别感冒了。
纪安洵还没从小痣的虚影中抽出神,一旁的闻月州就已经抓住小痣递来的机会,伸手捧住纪安洵的脑袋,仔细地擦拭起来。纪安洵没有抵触,眼神擦过浴巾边,瞧见一串雨水从伞檐滑落,坏心眼地滴入闻月州的后颈。
他伸手按上闻月州腰间的皮带,蹭到皮带扣,指尖一勾,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闻月州动作一顿,撒什么娇?
纪安洵羞恼道:伞没遮住你!
背后的小动作只有俩人清楚,周边的人听这一声喊,纷纷懵逼地盯过来。小痣抬头一望,小心翼翼地将伞往闻月州身后挪了挪,心想:怎么突然就调上情了?
杜自归站在镜头后挑了会儿,抬头见两人抱在一起不知对视个什么劲,面无表情地说:要不要让你们露天席地拍场床戏?还没到你们俩亲热的时候,回休息室整理去!
嗷!纪安洵火急火燎地跑了,袖摆乱飞,路过杜自归时还撒了人家一脸的水。
杜自归:抹了把脸。
纪安洵回到休息室坐下,脑子里又滑过那幕场景闻月州从雨中奔来,干净的白衬衫被雨水浇了个透,身姿挺拔俊秀,面容清俊出尘。这幅场景不知怎么就和记忆中的一段画面对上了,那年大一,也是一场雨和一件白衬衫,只不过撞上他的不是久别重逢和闻月州,而是茫然相识和白连。
快把姜汤喝了。小痣捧着杯子走进来,摁着满脸嫌弃的纪安洵喝了半杯,然后拿出干净衣服,边说话边将人往换衣间里赶,外面调整机器需要时间,下一场是内场戏,不需要出去淋雨。用浴巾擦擦身子,换了衣服,咱们把头发吹干就行。
纪安洵在一片窸窣中说:你去看看闻月州喝姜汤没。
小痣笑着问:看来您挺关心老板的嘛!
明天要拍吻戏,我怕他感冒了传染我。纪安洵顿了顿,他不能连累合作伙伴,这是不好的。
哦,吻戏啊?小痣扬声,杜导又没说是不是借位,也没说怎么个吻法啊!敢情您心里的吻戏就是得吃舌头啊?
里面的人被火舌燎了耳朵,默了半分钟才握拳砸了砸隔板,怒道:徐小痣!
得了,我不说了,我这就给您瞧瞧去!小痣偷笑一声,转头溜了。
过了会儿,小痣回来禀报:回老佛爷,喝了。
纪安洵满意地应了一声,说:你觉得我们需要对戏吗?
对什么戏?小痣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吻戏啊?你们俩吻过没?如果吻过就另说。
纪安洵咬牙:没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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