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来了 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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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婆婆怨道:“只可恨那璇玑教,只说他们家巫祝是天上神仙下凡,倒是唬了一众人,蛊惑人心,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倒是连累了我们,官府查得严,我三天两头被拿去问话,这么下去,哪里受得了!”

乌苔叹息:“这璇玑教,真是一大祸害了。”

说起来元丰之乱,其实也有璇玑教背后撺掇,勾搭了乱党,她被当做叶青蕊抓走,更是那璇玑教干的。

这么多年了,朝廷真是想尽办法,却还是无法铲平,当下纳闷:“那璇玑教到底有何神通,竟能蛊惑民心?”

谈婆婆叹了声,看看四周围,这时候已是傍晚,两个大丫鬟都在指挥着小丫鬟把那家什给摆布好,屋里没什么人,她便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那璇玑教教主早年人称游师婆的,生下来便能言语,三岁通阴阳,七岁就知道人生死,到了十一二岁,就能呼风唤雨了,据说她泄露天机,早就该被老天爷收了,却因为她命硬,又救过无数人性命,这才留在世间。她是能通晓鬼神的,所以许多老百姓都奉她为神明。”

乌苔听着,越发纳罕:“这到底是真是假,你可曾见过?”

谈婆婆便笑了:“也都是道听途说,谁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又怎么了,因为这璇玑教,朝廷对咱们这些当师婆的,三不五时都要盘问,这日子不好过啊!”

乌苔想想也是,听着就不靠谱。

谈婆婆又道:“不过说起来,也是好笑,怪只怪那游师婆太过张扬,听说得了一场病,早几年已经没了,就因为她没了,璇玑教下面几个香会堂主谁也不服谁,这才闹腾起来。”

乌苔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也就是随意听一耳朵,便道:“竟是如此。”

一时又说了一番话,因天晚了,谈婆婆出城自然不便,况且还要去西山,乌苔便命题红将谈婆婆先在府中安置下。

到了晚间时候,懋王回来了,自是问起来菊花宴一事,乌苔只说办得风光,且让她见到了许多昔日姐妹,当下对懋王自然是情切切意绵绵,温柔备至。

又随口说起谈婆婆的事:“我瞧着,虽只是一个乡下婆子,但是说一下山里的事,倒是有趣,便让她留下了,过两日再打发出去就是了。”

她是特特地说得疏远,免得懋王起疑,好在懋王并没在意。

乌苔见此,便趁机说起来叶青蕊的事:“今日我祖母和母亲过来,提起来这蕊娘子,到底是我家里长辈,既提起来了,我也难办,还是得看看殿下想怎么处置,我也好回个话。”

懋王听这话,看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之前对她很有些不喜,如今都是替她说项?”

乌苔便抿唇,低声说:“心里不喜归不喜,但到底是我娘家亲戚,就这么出了事,传出去,我也不好做人啊。”

懋王颔首:“这两日,我也想着放她离开,只是放她走之前,总归要说明白,免得出去散布谣言。”

乌苔一听,知道机会来了,便忙道:“殿下所担忧的,也是在理,其实依妾身的意思,这件事本就是因为妾身而起,如今又是妾身求着殿下放人,殿下去和她谈谈,给她晓以利害,让她从此后别再存非分之想。”

懋王:“好,就依乌苔所言吧。”

乌苔见懋王痛快答应,也觉得这件事格外顺利。

她和叶青蕊私底下说话,自然是好生威胁一番,这样一来,先把洛国公府给降服住了,范氏退后一步,只求女儿一个陆洲范氏的名声,叶青蕊孤掌难鸣,自己再威胁一番,就不信制不住她们!

说不得,自己这王妃之位,还能多做一些日子,自己也能有更宽松的时间来策划逃跑一事。

第31章 也就是捡捡我用剩下的

乌苔很快就给范氏回话了, 意思是可以救,不过得先拿银子。

范氏自然是肉疼,但为了叶青蕊, 到底是挪用了自己嫁妆, 凑齐了那三千两银子, 兑成银票给了乌苔。

乌苔查了查, 是那四海钱庄的银票,四海钱庄各处都有分号,而且是不记名的,这样将来自己要兑换, 也不至于受什么盘问,这是再好不过了。

乌苔有了这三千两银子, 高兴得心肝儿都在颤。

她知道, 就算是将来自己在懋王这里贪的这些金银首饰没法带走,只这三千两, 就足够她吃用一辈子的了。

她现在操心的, 反而不是什么银两了,应该是用什么法子离开,以及离开后怎么护自己安危。

她不过是一个娇弱女子,若是就这么穿金戴银离开, 无异于儿童抱金娃娃于闹市, 倒是还不是转瞬间就被人家抢走。

乌苔便琢磨着,回头自己多看看谈婆婆行为举止, 以后穿一个她那样的衣裙,学出她的腔调, 装扮得年纪大一些, 这样或许能避过一些灾难。

只要顺利逃出去, 寻个穷乡僻壤,将来的身份她倒是不担心的。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荒民流窜盗匪肆虐,更有各路义军揭竿而起,及至大靖高祖皇帝立国,各处依然有未曾平息的残匪,更有大片荒芜的土地和流民。

再之后便是元丰之乱,那更是不少流民失所。

最近十年朝廷开始整编户籍统一造册,但大靖国土辽阔,显然不是一日之功,是以如今依然有一些流民不曾被整编进去。

自己逃到荒僻小镇,到时候只说是元丰之乱的孤儿,失了父母亲人,哪个会怀疑?再挽起发来,只说自己是已嫁妇人没了夫君,要为亡夫守寡,如此一来,连嫁人都不用了。

乌苔自己打算得好,当然也知,这一切只是如意算盘,于自己这千金小姐王妃娘娘来说,不过是空想罢了,她还是得多知道外面情况,多做准备,这才能保得万无一失。

而拿到这三千两后,恰好底下人也将这叶青蕊送过来她房中了。

此时的叶青蕊,穿了没任何染色的粗布白衫,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散乱地垂着,就这么被领过来。

甫一进来,她便打量了乌苔一番,之后嘲讽地道:“你如今倒是春风得意。”

乌苔轻笑一声:“我堂堂懋王妃,不至于春风得意,但也不至于落魄到成了阶下囚。”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题红拾翠便道:“见了娘娘,还不下跪!”

叶青蕊看左右,想起这一段被人囚禁的诸般苦楚,到底是一咬牙,跪下了。

乌苔看着叶青蕊跪下,这才摒退了左右,道:“你这次被殿下囚禁,也该知道殿下的心思了,往日种种,也不过是个笑话,我才是他的王妃,至于你——”

她笑得轻淡:“也不过是玩玩罢了。”

叶青蕊听到这话,却是好笑:“说起来,我如今倒是怀疑一件事,我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懋王突然对我变了脸色。”

乌苔挑眉。

叶青蕊盯着乌苔,骤然发声:“他上次撞击了头部,失去了记忆是不是?所以他把我给忘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你根本是假冒的世家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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