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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南的眼球就像被刺激大发了,流泪不断。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好无奈,明明鼻子不酸、情绪稳定,可是就是不自觉地溢出。除了睫毛根部,脸上被自己揉过的地方都很辣。

洗过脸还是辣的,今晚他就是整栋楼里最辣的妹妹。

晚上,陆水仍旧要睡在他们房间里,生怕他对陈双做什么。只是屈南实在没想到,陈双眼睛里进红花油就让陆水哄了一下午,轮到自己,就成了智商不够。

双标到极致。

安安稳稳过了一夜,等到决赛这天早上,屈南的眼睛又一次变成了小兔子。

清晨,黄俊负责挨个敲门,把有决赛项目的运动员拎起来做最后鼓励,轮到陈双这屋,吓了一跳。

你眼睛没事吧?他看着屈南。天啊,屈南这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向北啊,你弟到底咋回事?

没事。屈南摇了摇头,捂住眼睛。只求今天的体育记者千万别给自己拉特写,全部都要远景才好。

等到鼓励完毕,下楼吃饭,白洋和唐誉远远一起走来,到屈南和陈双面前一停。

你没事吧?白洋一把捞住屈南的后脑勺,仔细看。

屈南拨开他的手。没事,昨天不小心过敏了。

这话白洋姑且相信,但更怀疑是屈南昨晚想哥哥,崩溃大哭过。这一个上午成了屈南的出圈历程,无论是哪个学校的熟人,都要关切地问上一句。

段春峰还特意来看了一眼,啧,当初那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儿还是没长大啊,哭鼻子。

屈南生无可恋地等候检录,行吧,自己这回估计要靠哭红双眼在全国观众面前出圈了。

田赛场地挨得比较近,检录处挨在一起,陈双刚要进场,被薛业一把拉住。

我艹。薛业早就换好赛服,我刚才看见屈南了,他没事吧?

没事啊。陈双说,一不小心看到了薛业肩膀上的咬痕伤疤。嘶,这一定疼死了。

没事?没事怎么哭成那样?你们不会是昨晚开全自动了吧?薛业羡慕地问。

陈双立刻正经起来。嘘,千万别说出去,要是被教练知道我们就完蛋了。

我艹!还真是!薛业连夸了两句了不起,怪不得屈南哭成那样

唉,谁让我是大猛1呢,以后我一定会温柔的你加油!陈双一副美滋滋的模样,对了,我怎么没看到祝杰?他人呢?

杰哥已经检录去了啊,他这回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上次赢他的那个美国学生,叫杰克。大家都说他们是双杰争霸。薛业弹了一下陈双的翘臀,我先走了啊,比赛结束之后咱们再聊。加油!

加油!陈双同样给予薛业鼓励,转过身,一个人走向男子三级跳远,一个人走向男子背越式跳高。田赛当中的两个跑跳类综合项目,一个与地面平行,一个与地面垂直,同样向往天空。

可是今天的天空却很不作美,不仅不是大晴天,还有些要下雨的趋势。陈双早起时看了天气预报,说是多云转中雨,左腿肌肉还在隐隐作痛,自己的第一场大赛不会就是雨赛吧?

决赛进程速度要比资格赛、预赛要快,几千个报名跳高项目的大学男生,现在就剩下这10个了。检录完毕后大家开始自由活动,陈双发现其余的人都在看屈南。

我看看好没好作为男朋友,陈双当然有义务照顾他,到他旁边站着,没事,再过一会儿就完全好了。

屈南点了点头,下眼睑红到像上了一抹眼影。这时候应该收手机了,赛前一刻,可他发现陶文昌还没完成。

干什么呢?快放回去。他提醒他。

陶文昌心神不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半分钟内挂上眉梢。屈南一看就知道完了,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否则昌子不会这幅样子。

怎么了?他肿着眼睛问。

俞雅在片场出事了。陶文昌攥着手机的手心也冒出汗来,说是从威亚掉下来了,有一场跳楼的戏我早就和她说过用替身用替身,她就是不听!现在哪个流量演员不是用替身啊?怎么就她这么傻怪不得这几天找不到人。我就知道

你先别慌,剧组应该不会让她出事。白洋一把拿过陶文昌的手机,俞雅也是,她干什么都太拼不会有事的,昌子你可得稳住。现在她在哪儿呢?

已经送进医院了。陶文昌的脸色比今天的天色还暗,缓慢地说出一个消息,她就在本市拍戏,医院离这里不远。

他一说完,陈双还没反应过来,可是白队和屈南同时看向彼此,升腾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白洋用眼神和屈南交流,这时候还没入场,还可以撤。可是即便入了场,运动员仍旧可以擅自离场,只不过比赛资格取消。俞雅目前可能是昏迷,和他们相距不过几公里,如果昌子要跑,他们谁也拦不住。

昌哥?陈双是慢慢感觉出剑拔弩张,昌哥你想什么呢?你千万别

千万别冲动。这句话陈双劝过别人,也劝过自己。可是眼下的状况又说不出口。一边是将来很可能成为家人的女朋友,一边是几年一届的全国大赛。

陶文昌看着地面,出神地盯着。如果不是着急的汗水一直从太阳穴往下滴,谁也不会察觉出他内心的波动。他眼睛里没有什么神色,可是瞳孔一直在轻微震动。

走。最后他抬起了眼皮,坚毅的眼神开始聚集,谁也不会懂说出这些话要下多大的决心,比赛去。

话音刚落,裁判吹响了嘹亮的入场哨声,决赛预备。

作者有话要说:

四水:在人类观察手册上记下一笔,屈南太能哭了,扣分。

第181章 决赛的意志

陈双听到哨声,激奋的心情却比刚才淡了几分。这个决定太残酷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作出决定。

他很难想象,刚才那十几秒里,昌哥在想些什么,会不会在想,俞雅能否理解,会不会怪自己?选择这一个行业,也选择了很多无奈。教练在场上、学校的摄影机在场下、观众在看台上、不少同学都在手机旁看直播,他能不能走?不能,他走不了。

陈双不禁自我代入,如果出事的人是四水,自己会怎么办?还有没有定力留在赛场里?

如果出事的人是屈南,自己是否能扛得住?

可是昌哥已经往前走了,落在身后的,只有一个孤单又笔直的影子,运动员连影子都不能软弱。只要走出这个门就是赛场,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陈双也跟着他们往外走,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若隐若现。这个影子,就叫做决心。

一朝体育生,一世体育生。

跳高已经成为了他们灵魂里的东西,现在,他们要去为身后的荣誉拼一把。

丝丝冰凉如同唤醒他的闹钟,敲打着陈双的感官。抬起头时,几滴雨水刚好落到他鼻尖上,提醒他一件事。

妈的,自己的第一次大赛,果真是雨赛。

自己究竟是什么运气啊?人生中的重大事件必定伴随下雨。陈双在做热身时一直纳闷,这该不会是什么局部地区的小范围降水吧?全浇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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