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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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我是真不愿意找他。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脾气大,难伺候。唐誉戴着助听器,说话时还是习惯看人的嘴唇,半个月后有比赛,我和他商量一队和二队的人选。他提起一个人,叫陈双,说是被你带走训练了,教练很想培养他。我就随便问了问,听说他高三就练了一年,已经过了国家二级运动员水平了?还说他的入校成绩已经接近一队了。

这个我不清楚。屈南摇了摇头,只是他不太想当运动员。

你能不清楚?唐誉才不信呢,能进学生会的,又和白洋是好兄弟,全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带他好好训练吧,有天赋,浪费太可惜了。

我尽量。屈南点了点头,和唐誉错身之后直接回了宿舍301。今年大三学生也住上新宿舍楼了,六人间,有单独小浴室,上铺睡觉,下铺学习。

一进屋,就听到顾文宁在放公放录音。

这周末10月12日,你有时间吗?你要是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因为那天是我17岁生日。

想约我啊?可以啊,那你叫哥。

真的吗?那哥。

手机就放在顾文宁的桌上,音量不小,屋里的人都能听见。顾文宁的声音好认,另外一个男生的声音略微嘶哑,低低的,像是变声期没过好,好听的嗓子一直没有转回来。

那我买个蛋糕一起吃吧,我特别喜欢吃甜,你呢?

叫哥啊。

哥。

我不喜欢吃甜,你别买太甜就好。

顾文宁收拾完上铺,将近1米88的身高,两条腿从上铺忽悠两下就直接跳下来。他两个兄弟正在旁边笑,都是跳高队的人,以前住一个宿舍。

屈南转过身,拉开自己的衣橱,从里面取运动护膝。

白洋也在,刚刚和唐誉商量完这次比赛的注意事项,看了一眼屈南沉默的背影,笑着对顾文宁说:别放了,都放了一年了,我们听得都能背了。每次打电话都录个音,知道你魅力大,赶紧当海王,别钓陈双。

我没钓他啊,是他主动钓我。顾文宁把手机关上了,真追着我考首体大了。

屈南继续准备自己的晚训装备,一样一样在训练包里放好,连头都没抬起一下。

白洋又扫了一眼屈南,高中三年同学加大学两年,屈南这人打什么主意,自己最清楚。但是他又看顾文宁:文宁啊,其实你总放电话录音挺傻的。好在你不是真喜欢陈双,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墙角怎么被撬的。

怎么了?顾文宁拽起运动衣的下摆,有体院标配人鱼线。

这要是有人动了心思,花一年时间,就足够从你俩的电话录音里了解陈双。这要是一旦准备撬墙角了,绝对不是空手,是带着铁锹有备而来,对吧?白洋朝顾文宁一笑,好在,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走吧,一起晚训去。

走吧。一直没说话的屈南这时直起了腰,往自己的左膝盖上贴了一块膏药。

瓢泼大雨是夜里下起来的,陈双半夜就醒了,睡不着,又担心秘密基地的花遭殃,又要替四水捂着耳朵。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陆水躲在陈双的怀里,耳朵已经被捂住了,睁着眼睛,额头布满汗水,一下一下往陈双的胸口上撞。每一次,额头都轻轻地撞在陈双的锁骨上。

没事,哥在呢,哥不走。陈双用被子盖住他们,把两个人遮起来,密不透风。

第二天,倒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陈双送完弟弟再去学校,看着路边那些被暴雨打蔫的月季,心疼得受不了。

上午他又去了一次招生办,询问退学的事,招生办说这么大的事必须要给家长打电话,吓得陈双又跑了。有什么办法又能退学又能瞒着家里人呢?陈双想了一上午,无果,吃过午饭再去室内馆等屈南,忧心忡忡。

室内馆里热气腾腾,所有人都在为两周后的比赛做努力。陈双仍旧选择人少的地方坐,先给四水打电话提醒他好好吃饭,挂掉电话之后,拿出了无线耳机。

周围太吵了,各个项目百花齐放。这边是撑杆跳,那边就是三级跳,跑道上是跑步运动员,软垫上的背越式跳高选手刚落下。果然是田赛径赛不分家,都用一个训练场,可这些没法吸引陈双的目光,他把耳机塞好,点开了手机里存好的音频。

听小黄书。

旁边是能把棚顶掀翻的加油声,陈双已经点开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可是刚刚点开,熟悉的柠檬香已经靠近他,陈双这次没有惊慌,熟悉了这个气味,是屈南来了。

或许是昨天被屈南拉了爪又揪了尾巴,陈双紧张得手里一滑,手机掉在地上。他赶紧捡,身体直起来之后,旁边已经坐了人。

给我带水了么?屈南笑着问,甩了甩头,甩出来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陈双嗯嗯点头,赶紧拿,耳朵里已经听见若隐若现的声音了。不是特别高昂的叫声,而是很克制很隐忍的,被人捂着嘴巴才有的抽泣音。

谢谢,我正好渴了。屈南接过水,拧开之后扬起下巴,瓶口都没沾着嘴就往里灌,转眼就灌下半瓶。陈双看愣了,第一次见人喝水这么猛。

仿佛他喝的不是水,而是一瓶子男性荷尔蒙。

耳机里叫声加快,还有身体撞击时特有的拍打声,被捂住嘴巴的声音半哭不哭。陈双想伸手关耳机,却看着屈南喝水,没法动弹。

还好是降噪耳机,又没人听见自己的小黄书。

喝了差不多一瓶,最后两口屈南直接倒在脸上,浑然不觉地擦了擦下巴。脖颈上变得湿漉漉,他转过头看陈双的时候,胸锁乳突肌笔直地顶出来,还有一根青色的血管。眼睫毛还挂着一滴。

你屈南忽然皱了皱眉,将自己半湿的刘海儿全部捋向后,露出眉眼和额头来。

啊?陈双猛地惊醒,看着他滴水的鼻尖,又看他撩起衣服擦脸。运动员这种生物真奇特,仿佛他们天生体温高,能把空气蒸干。

屈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陈双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表情这么奇怪?我还没揭发你爱好很奇怪呢,在大街上公然追泰迪熊。

又过了半分钟,屈南终于再转过来,看了看陈双的耳机,移开视线,很不好意思地靠过来,用手挡住嘴,去靠近陈双的耳朵。

陈又又,你耳机是不是没充电?

小黄书正到关键部分,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哭着叫出来,喊老公饶命,喊自己不行了。陈双一个激灵,看向自己的手机,再摘耳机,再戴上试试。

妈的,没电了。

手机一直放的公放。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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