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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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哦,只要我们相信他们在,他们就会在。

安寻动容,浅笑着点了点头。

坐下后,还是双双沉默许久。安寻一杯接着一杯,似乎已经决定今晚要不醉不休,女孩已经回到她身边了,不敢丢弃的清醒,终于可以放任着丢弃了。

姜亦恩心里苦痛更甚,却还是选择让安寻去醉,留自己清醒着收拾残局。毕竟她太清楚自己喝醉了是什么鬼样子,不像安寻酒品那么好,再醉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笑,安安静静地哭。

安姐姐,我前两天做了个梦。她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尽力恢复着精神。

安寻被转移了注意力,夹起一块肥牛放入热油里:什么梦?

我梦见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眼睛像你,梨涡像我,皮肤白里透红的,笑起来可甜了!安姐姐,我们以后生个女儿好不好?这样家里就热闹了!

姜亦恩不是心血来潮,她查阅了很多现在的政策。在这个年代,女同性恋家庭可以借助医疗手段,通过骨髓生育技术,拥有真正属于她们两人的孩子,并且只有可能是女儿。

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小女孩有着她们共同的血液,带着那双像极了安寻的眼睛在怀里撒娇,姜亦恩心里的幸福感就爆棚。

更重要的是,安寻好像真的很喜欢孩子。

她想,她一定会学好怎么照顾小孩,她会学会怎么抱孩子,学会换尿片,学会喂奶。她一定不会让孩子成为安寻的负累,她的安姐姐,只要享受孩子给她的幸福感就好。

安寻手上顿了顿,而后松开了眉眼,浅浅一笑,自然而然地把蘸好酱料的肥牛夹进了女孩碗里:好,以后慢慢商量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等我忙过这两年,我来生。姜亦恩雀跃起来。

不料安寻愕然,神色骤变: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姜亦恩眉间一皱,一头雾水地问她。

即使醉意已经浓郁,安寻始终没有忘记对女孩的疼惜,她放下了筷子,严肃又认真地回答:小恩,怀孕生子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如果我们未来真的要孩子,那也是我来。

姜亦恩呆愣了一下,看见安寻突然严肃的神情,心里却油然而生一阵暖意。起身走到安寻身边,把醉到有些坐不稳的她拥进怀里:安姐姐,你都三十五了,人要服老的!我年轻,恢复快,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来啊。

安寻微微发烫的面颊,贴在姜亦恩的颈间,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心跳也跟着砰砰作响。

她突然意识到女孩的心和自己是一样的,在这个问题上死磕下去,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不是没有对要孩子的事情心动过,可是细想一番,孩子也有自己的人生,仅仅为了有个人能陪女孩终老去要孩子,这种目的太自私了。

况且多了个孩子,心里就多一份羁绊。那还是她和姜亦恩的女儿,她一定会看得比命还重要。给女孩的那颗心,难免要分一半给孩子。

虽然很可笑,但她这一个酒醉的瞬间确实在问自己,姜亦恩和她们的女儿掉到水里,她会先救谁。

她也并不是平白无故这样想的,当年,一边是怀里慢慢没有动静的妹妹,一边是在车里不能动弹的母亲,舍弃还活着的母亲抱着妹妹游出水面,是用左手生生砍掉右手般的撕扯疼痛。

母亲最后一眼,噩梦般的困锁了她十几年,她好不容易才能走出一点点,好不容易可以全心全意爱一个人。

她不想,再有机会做这样两难的选择。

那就不要孩子了,反正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小朋友,有你就够了。

酒让言语变得黏糊酥软,居然听出几分撒娇意味。

可是我姜亦恩看向安寻,迷离的泪眼星星点点,粉红的面色衬得神态更加娇媚可人。一瞬间,她什么思绪都没有了。

安寻的态度依旧,丝毫不留余地,又一次温柔又严厉地回绝: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以后不许再提了。

见女孩愣着没有回答,她第一次那么娇软地撇了撇嘴,低声娇嗔:你有我还不够吗?

姜亦恩仿佛被丘比特的箭正中心脏,爱意泛滥得一塌糊涂。

要不要孩子,说到底都是在为了对方考虑,又何必为了这件事各执己见。

说到底,两个人,足够了。

够了,怎么会不够呢?她在安寻耳边轻声言语,绵绵落吻:我有你就足够了好了,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涮。

安寻晕晕乎乎一笑,指了指虾滑,微微仰了点头看着姜亦恩,笑容更加明媚:我要你喂我

姜亦恩愣了两秒,温润的眼中涌动着数不尽的意外和欢愉:好,我喂你。

她在锅里翻了翻,找到了一颗已经烫熟的,在嘴边细细吹凉,不放心还贴在唇上试了试温度,不料,安寻竟然直接贴了上来,慢慢咬住了一半的虾滑。

姜亦恩又是一愣,筷子掉落,另一半的虾滑也被吞没,柔软的唇又一次相依,热气氤氲了周身的空气,朦胧里,久久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安忆:(捂眼)我永远八岁我不该看这个。

安妈妈:不愧是我女儿!

姜妈妈:姜亦恩冲鸭!

姜爸爸:咳咳我去外边抽根烟。

姜学尔:(扶额)哎呦年轻人

第105章

火锅的香味还弥漫在屋子里, 门口的春联也独具特色,姜亦恩形容它们一边是闭月羞花,一边是魑魅魍魉, 安寻当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电视里, 春晚已经步入了尾声, 怕安寻喝多了酒会胃疼,姜亦恩还去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送到她手心里, 然后两人一起裹了一张毛毯, 依偎取暖,等待新年的到来。

数数已经有好多年, 姜亦恩没有在春节回家了。

十八岁那年除夕, 她一个人在宿舍, 手机里的春晚直播卡得没法看, 最后只能闷在被子里听甜甜说话。

十九岁,她找了一份在电影院里卖爆米花的兼职,老板见有许多不能回家的员工,特地为他们加了一场春节档热播的电影,凌晨三点的喜剧,她在最后一排哭得泪流满面。

二十岁, 她开始准备考研,图书馆关了门,宿舍又没气氛, 每天晚上跑到肯德基没人的角落复习, 一呆就是一整个春节。元宵节那天, 门店经理给她送了一个没卖完的巨无霸,还祝她考研顺利,那是她那一阵子吃过最香的汉堡。

二十一岁, 她在地方医院的急诊实习,忙得昏头转向,没有工资,但有餐食补贴,除夕晚上科室主任自掏腰包给她加了一整条清蒸鲈鱼,摸摸她的头夸她聪明能干。同年,她被保研了。

二十二岁,是水深火热。她遭遇了火锅店爆炸,为救爱人跳进了河里,反被爱人救了一命。同一天,她最爱的外婆去世了,留下一句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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