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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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唤。

回头, 是少女狡黠而迷离的眼,欲勾魂。她还是来了,她知道, 她一定会来,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等到她来。

幽幽眼眸, 一瞬间看透了眼底的寂寞,没有言语,不曾琢磨, 知心意相通实属不易, 良辰美景实在难得。

终于, 她也放下了矜持。

鼻尖轻轻刮蹭, 交错, 耳鬓厮磨,叹出温润的气息。轻轻试探着她的唇,愈吻愈深, 一发不可收拾。着迷了,找不到了, 就这样放肆吧。

浴巾,扯掉了。

没有披肩,只能用自己代替,拥她入怀,感知着每一寸, 唇, 绵绵下落,留下吻痕。副歌奏响,上下求索

像海上浮沫, 身不由己。

像乘着清风的羽毛,没有重量,没有思想,更没有方向。

亦恩

我要掉下去了

身后,是黑暗的深渊,一步之遥,似乎一个翻身,就要坠落。忽然,缱绻的怀抱在一瞬间松离,她翻身坠下,接而来袭的失重感,让她禁不住一声惊呼。

小恩!

安寻猛然惊醒,是梦啊。

居然,是梦。真实到那温热的气息似乎都还在耳边萦绕,专属于姜亦恩的奶甜香味,也挥散不去。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能把控好吗?还是心之所向,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蒙蒙细珠,如一层薄雾氤氲,遗留着急促,尾声,是不完满的终止式,飘渺得不可思议。

安姐姐?

几声敲门声响起,门后传来梦里人儿的轻唤,安寻昏头昏脑,以为是错觉,抓了抓头发,侧头闭眼,狠狠敲了两下脑袋。

安姐姐,我进来了。

门,打开了。

那丫头就这样站在光源处,如梦似幻。和梦里的样子,像,也不像。

梦里那双眼睛,远没有眼前这双眸清澈纯净。她的小丫头啊,就像初雪一般,握在手心稍稍一用力,就会融化得一干二净。面对这样的她,安寻只觉得自己这一身狼狈简直就是无耻。

怎么舍得,去消遣。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即便理智上认同有需求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也完全理解单身人士偶尔自己解决,但行为上,她从来没有放任过。

事实上,在姜亦恩出现以前,她还一度怀疑自己属于冷淡那派的,不需要什么解决。

安姐姐

姜亦恩一开门,就看见安寻神情恍惚地坐着,眉间凝起,秋水明眸里泪光点点,像是惊异,又含着几分委屈。松散的头发有些许的凌乱,睡衣领口滑至一边,香肩微露。手撑在床上,支起那弱柳腰身。

这样的她,楚楚可怜,直叫人心碎。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听见你在喊我,还以为是梦是不舒服吗?

安寻还恍惚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就已经被小丫头拥入怀中,刚刚平复到一半的心跳,瞬间又乱了。

我我没事没有理智,只是凭着直觉推开了她,起身直径走向了浴室。

姜亦恩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略显无力,只好在门口来回徘徊,等待着。

打开花洒,任水流蔓延,冲洗掉一切痕迹,遗留下似有似无的欢愉,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虚和离。

忽然,安寻感觉到腰腹间隐隐酸疼,难受到有些难以站立,撑着身子慢慢蹲下,前额抵在墙边,眉间紧锁,轻咬着内唇,靠着偶尔深呼吸几下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安姐姐,需要我帮忙吗?

门口,又传来了小丫头的轻唤,浑身一颤,顷刻间仿佛潮水涌出,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水里蔓延出一缕血色。

原来,是生理期到了。

那血红让安寻顿然清醒,心间的羞愧也淡然了几分,这前后一两天的难耐,似乎也可以理解吧。把浴缸冲洗干净以后,穿好衣服,垫上一片夜用加长,出了浴室。

房间里,已经点亮了光,床头柜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纯净水。小丫头站在眼前,等候多时,一脸担忧。

安姐姐,痛得厉害吗?我刚刚看你都冒汗了,你叫了我几声?我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

安寻心里霎时间紧绷,自己居然喊出声了?居然让那丫头听见了?回想起梦里的娇软,她不禁后背发凉,忐忑不安。

没没有很久

她哪里知道有多久,只能祈祷着没有太久。

其实,安寻只是在最后梦醒时分,抽离的那一瞬间,嘴里才溢出一句轻唤,只有那一声而已,就足以让小丫头猛然坐起身。

只是姜亦恩自己都不知道罢了,半梦半醒间,还以为安寻疼了很久,唤了自己很久。也没有从那一声隐约里听出什么不自然,眼下,只有满心的自责。

你来,躺下。拉起安寻的手,把她带到床边。

安寻居然也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意思乖乖躺下,心里,一万遍默念着:不要有罪恶感,你什么也没有干,这是人之常情。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地自容,不敢正视那丫头一眼,恨不得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永远不见天日。心中祷告着那小丫头能快点出去,不要再让自己置身于危险边缘反复游离。

可是,她舍不得开口让她走,理智被吞噬掉了大半,几乎是残存无几。本能的,望着那丫头,满眼依恋。

小恩,我不太舒服她本想表明自己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儿,一出口,却是带了几分委屈,甚至,有些撒娇意味。

我知道你不舒服,我算了日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了,已经来了吧?姜亦恩松软一笑,有些欣慰安寻的坦白。

安寻心底一惊,自己都不曾细心留意的事,那丫头居然帮她算着日子,还这么准确的正中了。暖意一蔓延,委屈感就更加肆意了,眼里充盈着泪光,抿着唇点了点头。

在遇到姜亦恩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无微不至地体贴她,心疼她,照顾她。甚至于母亲还在的时候,也是如此。

自从有了妹妹,母亲又病了,安寻身上就担起了一份责任,对家里报喜不报忧成了习惯,有什么病痛多半也是自己扛着。

所以,大学的时候,偶尔生病,哪怕苏问非要陪她在医院打点滴,她也会毫不留情面的把人赶走。那时候的苏问,多少还有些大小姐性子,做事也是一根筋,让她走,她就真的会走。安寻对此也是心口如一,并不会感到任何的失落。

只有这丫头,她舍不得,也知道,赶不走。

可只要理智一恢复,她就依然是习惯性逞强,再不舍,也不好意思让这个小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守在自己身边。

不是很严重,躺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

疼得不厉害的话,就不要依赖药物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姜亦恩再床沿边坐下,看着安寻此刻的状态确实还好,心也宽了几分。

安寻惊了一秒,这时候让她按摩,那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她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了,于是婉拒道:不用了,我没事,你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要上班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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