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臣笼中雀 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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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解释道:“琴谱好与不好,茶楼主人或许不知。可来茶楼中的文人雅客应当还是能够听出一二。”

“折枝想着,先赠两首琴谱,由楼里的琴师弹奏上两日。若觉得不好,便是折枝学艺不精。若能得茶楼主人青眼,之后的琴谱,便可好好谈价了。”

萧霁点头,沉吟道:“同一首琴谱,由不同琴师来弹奏,入耳时差别也是颇大。”

折枝闻言却有些为难:“折枝偶然出来一趟尚可,可若要去茶楼里弹琴,怕是不能。”

她说着,略想了一想,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银票双手递过去:“不知先生可有相熟的琴师,能否请他替折枝去茶楼中弹奏两曲。”

萧霁随之而笑,又将一张改好的琴谱放在她的手边:“倒也不必如此劳烦。近日宫中并无宴席,你若是整理好了这些琴谱,挑出两张交与我便是。”

“我与明月茶楼的主人有过数面之缘,想去弹奏应当不难。”

折枝愣了一愣,忙从袖袋里取出了荷包,将里头放着的银票都拿了出来,赧然道:“折枝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银子。余下的,等折枝理好了琴谱便补上。”

“我如今入了宫中的乐师籍,不似往日般游山历水,用得到银子的地方不多。”萧霁说着将银票折好,重新放回折枝手边,温声道:“且只是两支琴曲罢了,往日里教你的时候,便不知道弹过多少。若连这也要收银子——”

他低垂下眼睫,轻声道:“岂不是枉为人师。”

随着案几上改好的琴谱一张张叠起,日头也渐渐攀到了正中,到了一日里最热的时候。

谢钰立在一间酒肆的露台上,冷眼看向远处的庭院。

长指间碾转着一枚殷红欲滴的玛瑙耳坠,面上如笼霜雪。

不知立了有多久,直至搁在栏杆上的简陋酒樽已晒得发烫,那面半旧的桐木门终于轻轻自内开启。

一身莲红色罗裙的小姑娘盈盈自院内出来,回身看向门内的男子。

相隔甚远,谢钰听不清两人交谈了些什么。

只能看见小姑娘杏花眸微弯,面上笑意浓醇,一双本就丰艳如芍药花的唇瓣上细细涂了珊瑚红的口脂,一张一合间,潋滟动人。

而门内容色温润的男子随之而笑,轻轻抬手,替她扶了扶鬓边摇摇欲坠的珠钗。

谢钰定定地看了一阵,无声笑起来。

他抬手将那枚玛瑙耳坠放到眼前。

耳坠的材质通透,冰裂极少,放在眼前,便像是蒙了一层浅红色的纱雾。

无论看什么,都透着几分妖冶的血色。

-完-

第31章

◎“旧情可贵。”◎

今日的日头毒辣, 折枝回到沉香院的时候已发了一身细汗。只觉得身上腻得难受,便也没了心思用饭,只草草用了半碗甜粥, 便叫了水,往浴房里沐了身发。

半夏将用井水冰好的绿豆汤滤过后倒在白瓷碗里,放在她的手边,又拿布巾替她绞着发:“姑娘午膳用的少, 便用些绿豆汤吧,也好解解暑气。”

“等会再用吧。我在先生那用了些牛乳与点心, 暂且用不下旁的了。”折枝说着将白瓷碗搁到一边,又将带回来的那一沓琴谱并着新誊写过的宣纸一并放在案几上。轻轻铺开,各自归类。

待整理罢,折枝一一看过后,便又取了新的文房四宝过来, 想着将先生更改过的琴谱重新誊写一次, 也好更为清楚一些。

只是方将徽墨研开, 还未来得及落笔, 房内的光线却骤然暗了些许。

折枝有些疑惑地往长窗处看去,却见一身星白色襕袍的谢钰正长身立在隔窗的游廊上, 逆着日光,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折枝一惊, 慌忙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来:“哥哥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地转首往谢钰身后望去, 慌乱伸手拢了拢自己还带着水意的乌发:“怎么也没人进来通传一声?”

谢钰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拾起她在春衫上的乌发于掌心中把玩:“妹妹来我这的时候, 可让人通传了?”

“这不一样。”折枝轻轻摇头, 雪腮微红, 忙抬手示意半夏出去:“哥哥是男子, 要避讳的地方少些。可这里是折枝的闺房,折枝平日里更衣起居都在这房中。哥哥要过来,总得给折枝些准备的时辰。”

谢钰轻哂,抬起视线看向她。

小姑娘换了身轻薄的滚雪细纱罗裙,乌发蜿蜒在肩上,面上的妆容也都卸了,素着一张堆雪似的莲脸。只是那小巧的耳珠上,却还戴着一对细银丝的珍珠耳坠,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拂过那花枝般纤柔的颈,盈盈动人。

谢钰伸手,摁住了那枚晃动不定的坠子,长指轻抬,便连那圆润柔软的耳珠一并握住,恣意把玩:“我怎么没见妹妹过来见我的时候,准备过什么。”

那耳坠上有个暗扣,不轻不重地搭在耳珠上。被谢钰这样时轻时重地把玩,又疼又痒。

折枝面色绯红,轻轻往回倒抽了一口气,小声央道:“廊上的日头烫人,哥哥还是进来坐吧。”

她说着试探着往回退了一小步,谢钰却只冷眼看着她,未曾收手。

那纤细的银线被拉扯到极限,疼得折枝咬了咬唇,眼角都渗出泪来,忙抬步重新挨回长窗边上,伸手去解自己的耳坠。

许是指尖颤抖的厉害,一连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将耳坠的暗扣解开。

折枝不敢抬头看谢钰的面色,只慌忙拉过他的手,将这两枚小巧的珍珠耳坠埋进他的掌心里,竭力让自己的语声柔婉而不颤抖:“哥哥若是喜欢,这对耳坠也送给哥哥。”

“妹妹倒是大方。”谢钰轻哂,收拢了长指。

折枝得以脱身,也不敢耽搁,只回转过去身去,快步行至门上将槅扇推开,又轻声重复道:“廊上的日头烫人,哥哥进来坐吧。”

她说罢抬手打起竹帘等了一阵,见廊上始终未见谢钰的声音,这才迟疑着回过视线,往长窗外望去。

长窗依旧往外敞开着,方才还立在游廊上隔窗冷眼看她的谢钰,此刻却已孤身立在临窗的案几旁,视线垂落,望向案几上齐整铺开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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