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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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校门,就看到土坡上,两个学生在雨中拉拉扯扯,眼瞅着要打起来。

杨麟的火噌的一下窜上来,抡起铁锹指着他们,嘿,你们哪个班的,给我滚回教室去!

杨老师?矮个那学生转头看到杨麟,眼睛一亮,活像见了亲爹,冲过来抱着他大腿哭诉,杨老师,你快管管他吧,这傻逼听说陈老师去了王俊宁家,非要跟着去,我拦都拦不住,你看我这脸,都给他打成什么样了!

这两个熊孩子正是程吉思和方程。

杨麟拽开方程的胳膊,走到程吉思面前,指着他俩,你们俩,回教室去!

程吉思扫了他一眼,无视他的话,转头就往坡下跑。

嘿,给我回来。杨麟两步追上去,抓着他脖领,拎小鸡一样把他揪了回来,你瞎胡闹什么,还嫌不够乱么,给我老老实实回教室去,还有没有点班长的样子了!

去他妈的破班长,老子才不稀罕,谁爱当谁当!程吉思也急了,连踢带搡地挣脱他的钳制。

程吉思!杨麟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抡,指着他,老子现在没时间跟你耗,你要还想陈错活着回来,就给我滚回教室去,看好学生别让他们出来,有一个出事的,我唯你是问!

你他妈算老几,你管得着吗?程吉思被他抡得没站稳,压着方程摔倒在泥地里,又马上跳起来,冲着他狂吼。

我他妈是你班主任,管的就是你!杨麟抡起铁锹指着他,陈错把你们这些学生看得比命都重,再有一个出事,他就算活着回来,心里能好过吗,你与其过去添乱,不如回去看好同学,就算给他帮大忙了!

程吉思被他说得一愣,把脸转向一旁,不说话了。

杨麟叹了口气,放缓语气,你放心,我一定把陈错活着带回来,相信我。

程吉思闻言打量他半天,眼里的轻蔑不言而喻,相信你?连扣篮都扣不了,还好意思说大话?

居然被个小学生看到了那一幕,杨麟呼吸一滞,老脸一红,刚才的气势顿时泄了一半,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程吉思冷笑一声,转头往回走,边走边把手举过头顶,挥了挥,快去吧,记住你说的话,活要见人,死我拉你给他陪葬!

操!杨麟盯着雨中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小身影,忍不住笑了,小小年纪倒是装的一手好逼,还有那么点老大的气场。

☆、小天使力救陈错

不到三公里,居然就有两处塌方,杨麟抄着铁锹狂奔在公路上,看见挡在路面上的连片砂石,眉头直拧,估摸着,从县城到这里,少说也得有七八处塌方,等救援车全部清理干净开过来,怎么也得中午了。

他掏出手机,边跑边给陈错发了条短信,半天没回,情急之下,干脆直接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杨麟又拨了一遍,依旧提示不在服务区,恐惧蔓延至心头,心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几乎就要冲破胸膛。

杨麟揣起手机,发足狂奔。

老陈醋啊老陈醋,你可千万悠着点,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被雨水冲刷的山体早就没了原样,杨麟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那条通往山上的岔路。

刚迈上去两步,杨麟气得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操,忘了换鞋!

本来就滑不溜秋的山路,经过雨水洗礼,变得更加泥泞湿滑。

杨麟踩在上面稍微一动,就是一个出溜。杨麟撑着铁锹,把着路旁的树,走了五分钟才勉强爬了不到二百米。

脚下石头突然一个松动,杨麟失去重心,趴地上一个劲往下滑,直到铁锹戳到一旁的树根才勉强刹住,头上草帽骨碌碌滚到了山下。

我操!杨麟被蹭了一身的泥,没了草帽,头发瞬间湿透,转过身干脆坐到泥地里,伸手往路旁薅下一把软树枝来,往鞋上一圈圈地缠。

缠好鞋,杨麟拄着铁锹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可算不那么打滑了。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多分钟,在一个拐弯处,忽然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有人下山,还不止一个。

大约过了三十秒,声音的主人终于转过弯,和杨麟打了个照面。

一二三四五,五个人,确切地说,是五个披着雨衣,扛着铁锹铁镐村民,为首那人还背着个重伤昏迷,满脸是血的男孩。

那些村民看到杨麟也是一愣,互相对视了几眼,背孩子那人冲他说,喂,别往上走了,上面塌方了,危险得很。

杨麟瞟了一眼那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被血糊了一脸,看不清样貌。杨麟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他问:这孩子,是不是叫王俊宁?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那村民吃了一惊,盯着他问。

杨麟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那陈错呢,你们有没有看到陈错,玉河小学的陈老师?

几个人互视一眼,眼光戒备而躲闪,杨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们认识陈错,压下心头的焦躁,耐着性子说:我叫杨麟,是玉河小学新来的老师,今天一大早,陈老师听说王俊宁家出了事,就赶过来救人了,如果你们见过他,请务必告诉我!

为首那人似是放下戒心,叹了口气,哎,我们也是去救人的,说起来,小错还是在我们后面来的呢,王家那房子被埋得太深,我们挖了个豁口,小错爬进去救人,谁想到,刚把俊宁那小子托上来,又塌方了,差点把我们都埋了

杨麟盯着他们,捏紧拳头,声音止不住打颤,所以你们就跑了?把陈错一个人扔在那就跑了?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把他扔下就跑,命都快没了,换了你你不跑?那人扯着脖子,义正辞严,我们是去救小俊宁的,人救出来了,当然就走了,雨这么大,谁知道什么时候再塌方,他倒霉被埋,我们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为了救他,再搭上几条人命吧!

杨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绕过他们就往山上走,那人转过头好心提醒,喂,你去了也是白去,刚才那阵塌方,把房子埋得严严实实的,人在里面这么半天,不砸死也闷死了。

杨麟脚步没停,冒着雨继续往上走,腿一阵阵发软。一想到陈错还在等着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恍惚中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又是一个狗啃泥。

操,早晚都是摔,杨麟低骂了一声,干脆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那人有病吧?几个村民盯着雨中那狗爬似的背影打嘀咕。

谁知道,管他呢,走吧走吧!

身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四野里只剩下满身泥泞的少年,艰难地冒着雨往山上爬。

到了半山腰的平地上,那片熟悉的树林终于出现,四下里只有一家住户,杨麟确定这就是上回来的胖子家。

穿过树林,果然看见被砂石掩埋住的一片废墟,房后的山体坍塌了一大片,露出黄色的泥土。

杨麟踉跄着奔过去,望着这一大片砂砾,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情急之下只得喊了出来。

陈错,陈错,你在哪,能听见吗

四下一片沉寂,只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杨麟不确定陈错的位置,就不能准确地找到下铲的位置,万一挖错方向

杨麟不敢再往下想,边喊边绕着废墟焦急地打转,老陈醋,你他妈到底在哪?

就在杨麟转到废墟的左后方时,依稀听到有咚咚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在雨声的掩盖下,非常微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杨麟的心猛地一跳,眼睛一热,几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到残垣里,他抬手一抹,急忙跪倒在地,趴在砂土上屏气细听。

咚咚咚

是你吗陈错?我是杨麟!声音嘶哑中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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