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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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舟莫名生出些不忍,想了想后打断他说。

那就试试吧,反正没什么坏处,我也不着急。

梁雅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答应自己,顿时瞪大了眼,果然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受宠若惊的哭声完全控制不住,激动的话语也颠三倒四的。

之前李飞舟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人,不由得感到一丝头疼,局促不安的下意识看向了外面的沈淇然。

沈淇然正出神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猝然对视后一怔,随即就推门走了进来。

医院里的墙壁都是用特殊材质建造的,刚才他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人在说话,进来才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顿时就沉下脸道。

梁雅。

梁雅到底是忌惮他这个优质alpha,委委屈屈的哭声小了许多,但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李飞舟犹如被解救了似的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晚上还有训练,于是客套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想走。

不过沈淇然居然没跟他一起走,于是他只瞥了沈淇然一眼就独自下了楼。

沈淇然立在窗边,注视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后才出声问。

他真的能想起来全部的事情吗?

旁边的梁雅也扒着窗户恋恋不舍的望着李飞舟的背影,好歹止住了哭声,闻言犹豫的说。

他大脑里的损伤不是永恒的,能想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说完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沈淇然沉默的侧脸,小声嘟囔着问。

难道你不想让他想起来吗?

沈淇然良久都没有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李飞舟永远不会想起来,因为从前的自己对他太恶劣了,那些事连现在的他想起来都会十分后悔。

现在李飞舟忘了,即便会因为生殖腔的事情记恨他,可他比之前要更加稚嫩,也更加心软,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的话,沈淇然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谅的。

但如果他完全想起来了的话,只会骂自己虚伪。

他的目光动了动,然后垂了下来,平静的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他想要想起来,我就不会阻止。

至于想起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沈淇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无非就是被推到了更远的地方,然后永远的,被李飞舟拒之门外。

他的话也让梁雅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和李飞舟之间的纠缠只有那一次在医院里混乱的交欢,现在的李飞舟单纯的以为自己是他的朋友,态度才会这么温和,如果想起来的话....

梁雅低落的小声说。

不管飞舟想起来了没有,不管他讨不讨厌我,我都喜欢他,一直都会喜欢他的。

尽管李飞舟与梁雅的初识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接近与欺骗,尽管他的自私与无情已经在梁雅面前完全暴露了出来,尽管梁雅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飞舟给了他无限的希望与妄想的机会,可失忆的李飞舟是李飞舟,恢复记忆的李飞舟也是李飞舟。

他喜欢的,是所有的李飞舟。

沈淇然没有再说话,心里却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

他们对待李飞舟的心意,其实都是一样的。

☆、21

梁雅针对李飞舟的情况制定了单独的治疗计划,李飞舟在他的建议下减少了药物的用量,并且一周两次去他那里做精神治疗。

这是梁雅,或者说其他医生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治疗手段,他生怕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所以会格外小心的针对李飞舟每次的情况不断调整,这段时间也推掉了其它所有的工作,只一心一意放在李飞舟身上。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李飞舟逐渐发现这种治疗方法是有用的。

在看着梁雅,或者沈淇然,又或者是军队里其他的人或地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会突然浮出熟悉的片段,宛如旁观者新奇而谨慎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填补自己脑海里空白的地方。

这些记忆与现在截然不同,沈淇然在他面前是温和且耐心的,甚至还有一丝卑微,可记忆里的他神色又冷又凶,甚至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

而梁雅依旧爱哭,却是抽抽搭搭的坐在他身上,然后用着绝对侵略的姿势分开他的双腿闯了进来。

这些被逐渐擦去灰尘的事实让李飞舟感到暗自心惊,但他冥冥中感觉到这次失忆仿若重生,记忆里那些压抑的残酷的往事都变成了前尘。

即便是现在的他想了起来,除却诧异过后却没有了更深的触动。

畏惧、战栗、排斥、崩溃,这些交缠的情绪在训练场上热烈的阳光与层层的汗水中一寸寸蒸发了。

李飞舟并不是会囿于过去耿耿于怀的人,就算忘了又怎样,记起来又怎样,总之他现在已经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眼前的一切都是越来越明朗的。

从医院离开往训练场走的时候,在路上他看到了廖颂。

这个在他失忆后曾经让他短暂依赖过的人终于回到了军队里,他看起来瘦了很多,棱角也愈发利落,身上那股散漫的气质被吹散了许多,整个人也看起来很不一样了。

他是孤身一人疾步往前走的,单手插着兜,不笑的时候显得很疏离。

察觉到李飞舟怔忪的目光后他立刻抬起眼盯了过来,带着点寒意的目光陡然就变得柔和了下来。

他站定在原地,主动朝打招呼。

你回来了。

李飞舟看着他,恩了一声。

刹那间的静寂里没有人再说话,廖颂看起来并没有打算针对上次的不告而别做出解释,也没有多问,只是这样静静的,专注的看着他。

李飞舟先移开了目光,犹豫了一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而廖颂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后才收回目光。

廖颂回到军队的傍晚,沈淇然过来找他了。

彼时廖颂已经接受了一下午的会议□□,主要内容是那些保守的元老们想要趁着他这次长期缺勤,以及家庭动荡的原因把他踢出管理层。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沈淇然的询问,廖颂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翘着二郎腿说。

还能怎么办?他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开。

彼此都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沈淇然沉默了下来,转移了话题问。

你这次毁了婚约,廖家还怎么可能会放你回来?是又被要挟答应了别的事吗?

要挟?我早就厌倦了他们的要挟了。

廖颂耸了耸肩,伸长腿踩在了咖色的会议桌上。

他一只手撑着头,脸上的笑意没有一点温度,说话的声音也毫无感情。

他们见我没用,又找了新的私生子当做傀儡。这样也好,我在廖家的囚笼里痛苦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自由。

和廖家决裂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从走出廖家的那一刻起,廖颂就把捆在身上的金黄色枷锁脱掉了。

他失去了廖家的庇佑与背景,同时也不必再□□控着和门当户对的omega联姻。

从此之后他就是孑然一人。

在此之前沈淇然多多少少已经听说过了,因而闻言只沉默了几秒,便看着他问道。

是为了他吗?

很久之前我就想离开了,现在只是因为他,让我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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