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第205节(2 / 2)
五月第一个晴朗的周一,实验室正式开始运作。
黎容如上一世一样,穿起了白大褂,每日早出晚归,游走在宿舍和实验室的两点一线。
实验室的助手们很快发现,黎容并不像是第一次进实验室的学生,小心翼翼,处处谨慎,生怕做错了什么,生怕违反规定,相反,他非常熟练流畅,果断老练,几乎每一步的计划都是他亲自拟定的。
黎容工作起来,一丝不苟,面色冷寂,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说话办事也是直言不讳,完全没有因为年纪小而对其他人过分客气。
在对外宣传上,黎容也丝毫不收敛,他几乎每三天就会接受一次采访,将实验的进度和目前的困难告知关心这件事的公众。
这样一来,他的名气渐渐扩散了出去,又因格外出挑的长相和年龄优势,隐隐有超越他父母的趋势。
如此声势浩大的重制计划,终于开始让人坐卧不安。
张昭和在科研水平上与黎容和其他教授有着巨大差距,他其实分辨不出来,按照这个趋势,黎容最终是否能将律因絮重制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单独将常莉叫出来。
张昭和十分了解高塔小组里每一位的个性,常莉相对感性,想法也单纯,比较好控制。
他拄着那根磨的有些光滑的拐杖,眼皮抖了一下,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看你们忙的如火如荼,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但又实在担心,想问问你们做的如何了。”
常莉打量张昭和一眼,推了推眼镜,轻叹了一口气:“时间很紧,的确好多年没这么忙过了,不过一切都在正轨上。”
张昭和点点头:“我看你在实验室的时间最多,而且也把手头其他项目都停了,律因絮目前是你在定方向吧,黎容表现的怎么样?我还一直担心他会不适应,毕竟他是第一次……”
常莉面露疑惑,直接打断张昭和的话:“不对,律因絮是黎容主导,我们才是给黎容打辅助的,他也没有不适应,他做的非常好,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天赋和优秀。”
张昭和愣了一下:“你说律因絮是黎容主导?”
他不由自主的从衣兜里摸出那只钢笔,在掌心反复揉搓着,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再没有瞬间定心的感觉了。
或许是朱焱垂垂老矣,卧病不起,已经无法让他感觉到威胁,又或许是,黎容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常莉笑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黎容能有这样的水平,不是应该欣慰吗?”
张昭和攥紧钢笔,颧骨愈发凸出,他绷了绷松弛的皮肉:“我只是太意外了。”
常莉意味深长道:“大家都很意外。”
张昭和:“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忙吧,我安心等待好结果了。”
说罢,他微微弓着背,拄着拐杖,一步步稳稳的走出实验室,他瘦削的背影被灯光拉成细长的一条,铺在地面上,随着他的脚步而微微晃动,仿佛鬼手在张牙舞爪。
常莉望着张昭和的背影,直到他彻底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她承认,她有时候太过情绪化。
其实她没必要告诉张昭和黎容有多优秀,但她实在忍不住。
她心里,有太多被欺骗的愤怒,但看着高塔小组其他被蒙在鼓里的人,她又实在无可奈何。
果然,张昭和离开后,高塔小组就开始骚动起来。
有些十分信任张昭和的人,会无形之中成为他的帮凶,维护张昭和的想法和观念,似乎是他们在进入高塔小组后学会的最重要的事。
“我不是泼冷水啊大家,只是有点担心,黎容现在这么高调,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看他经常接受采访,心思到底有没有用在科研上?”
“我也不是指责孩子,鲜花和追捧确实很有诱惑力,也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
“我现在看着,都心有余悸,毕竟当初也是这么声势浩大唉……”
“所以常教授,言教授,李教授,你们倒是说说,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就像组长说的,闷声发大财才更好吧,他现在的张扬做派倒有些像蓝枢了。”
“他之前确实是跟蓝枢走的近些,受影响也是在所难免,慢慢改过来就好了。”
“他可不是代表他自己啊,现在他还代表黎教授和顾教授,他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
常莉就知道,高塔小组里掀起的这股风气必然是张昭和授意的,可张昭和此刻却神隐了。
一想到这儿,常莉就感到恶心,要不是她早早知道了真相,恐怕她也是傻傻指责黎容的人。
常莉:“大家放心,项目进行非常顺利,黎容非常优秀,成果也会很快出来的。”
言游中:“不是我说啊,什么时候渴望掌声和赞誉成了蓝枢的专属了?难道我们做得好就不配掌声吗?”
李永石:“我说各位,不要没事自己吓自己了,黎容这还没做错呢,怎么就想到他做错会怎样,未雨绸缪也不是这么回事吧。”
江维德:“我会时常去看看,不必担心。”
江维德出来说话,总算把对黎容不满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但江维德也知道,目前这种局势很危险,张昭和在暗地里动了些手脚,让高塔小组的人逐渐对黎容产生偏见,开始指责黎容的言行。
这样哪怕将来黎容做成功了,科研能力得到认可,品性行为也会被人非议。
明明是一群被黎清立顾浓凝聚起来的群体,现在却变成了挑剔黎容最厉害的人,带给黎容的负面能量,甚至比红娑研究院和蓝枢还要大。
张昭和这一招很毒,他已经在阻断黎容融入高塔小组的路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蓝枢始终没忘记来给项目组使绊子。
敌人的骚扰,是最能让高塔小组团结一心的,一想到黎容还在承受蓝枢的精神压力,就没人再能将指责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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