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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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眉头紧皱,又看了一遍信,圣上病重,太子出征期间,由瑞王和五皇子暂理朝政,并由定北侯父子与若干重臣协助。这不妥吧?

战况紧急,太子已是尽力安排了。

宋慎很不放心,古人曰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圣上病重不能理政,太子一走,假如有小人伺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太子殿下肯定清楚,选择了出征,一定是有苦衷的。容佑棠亦不安,但愿他顺利凯旋。

宋慎沉思片刻,从桌上取了张白纸,提笔蘸墨,严肃写信。

又写信给瑞王殿下吗?

宋慎闷声闷气答:唔,我不放心他,干脆交代朋友,赶快寻几个可靠的护卫,专负责暗中保护他。

容佑棠笑了笑,你真有心。

宋慎雷厉风行,快速书写,大皇子势力未除,二皇子又以探病为由久留都城,两派势力虎视眈眈,阿琛难免顾此失彼。

况且,他那身体,天生不结实,论阴谋手段,压根不是卑鄙小人的对手,一旦交手,极可能吃亏。

容佑棠赞同道:未雨绸缪,你顾虑得对。只盼太子殿下平安凯旋,稳住局势,整治乱象。

宋慎笔锋锐利,眼神肃杀,冷冷道:哼,谁敢伤害瑞王,即是跟我过不去,不惜一切也要收拾了仇人!

少顷,他放软嗓音,低声说:我本是江湖中人,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当钦差。

世事难料啊。容佑棠旁观至今,感慨良多,笃定问:宋掌门逐渐远离江湖,是为了瑞王殿下,对吧?

宋慎莞尔,薄唇弯起,默认了。

容佑棠调侃问:宋掌门付出了许多,值得吗?

当然值!其实,他付出了更多。

他连自己都给了我,夫复何求?为了他,我没什么不敢的。

宋慎一气呵成,吹干墨迹,将信封好,谁敢伤害阿琛,等于朝我心口捅刀子,不报仇枉为人!

写好了?搁着,我也有信,明早派人加急送回都城。

行!

容佑棠收起信,丝毫不怀疑宋慎的能力。相识数年,他深知对方足智多谋,医术精湛,亦精通毒术,且交游甚广,倘若发狠报仇,混不吝起来,皇亲国戚也难招架。

宋慎定定神,起身,催促道:容弟,呵欠连天的,快歇息吧,不然明天没精神奔波。唉,真希望尽快完差,早日回都城,助阿琛他们一臂之力。

赈灾队伍全力以赴,渴望早日回都,但因灾情严重,一晃眼,又过去了月余。

早秋午后

朗朗晴空,缓缓变得阴沉,乌云蔽日。

风打着旋儿,横扫大街小巷,天际隐隐传来闷雷声。

要下雨了?

十有八/九,快走快走!

宋慎率领下属,忙忙碌碌,无暇打理自己,下巴冒出胡渣,行走间玄色袍角翻飞,英挺昂扬,高声吩咐:忙活一天一夜,各位辛苦了,休息半天,明早卯时启程,去一趟善宿县。

是。

宋大夫更辛苦!幸亏第九个方子明显奏效了,否则,大伙儿根本没法交差,有命活着回都也会受罚。

上苍垂怜,终于试出了一个对症方子!当然,这全是您的功劳。

宋慎成长于江湖,逍遥自在惯了,一向视功名利禄为束缚,爽朗表示:不敢当,都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功劳属于大伙儿,宋某可没脸独揽。

说话间,他们迈进衙门,相识的三班六房与胥吏一窝蜂凑近,殷勤问候,哟,宋大夫回来啦!

眼看要下雨,知县派了马车去接您,不料,神医先回来了。

风大,您快回屋休息吧。

面对高官时,笑容多靠装;但面对名医时,大多由衷尊敬,毕竟人人忌惮疾病伤亡,下意识不愿得罪名医。

最近有许多百姓给神医送来谢礼,拦不住,劝不听,您看,该如何处理?

宋慎被包围了,无奈停下脚步,乡亲们实在是我曾明确说过:我一不是神医,二不收谢礼。

病患亲属感恩戴德,非要送,把谢礼放下就跑了,礼物已堆成小山喽。您过过目?

宋慎摆摆手,心意我收下,礼物就不过目了,统统捐予官府,拿去接济灾民吧。

啊呀,宋大夫仁心仁术,佩服佩服!

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胥吏争相恭维朝廷钦使,神医仁善,实乃本地灾民之福。

您如此慷慨,太难得啦。

黑云压城,风势渐猛。

宋慎耐着性子,被一通奉承,因不耐烦应酬,飞快抽身离开,走向后院。

不久,他前脚踏进廊檐,倾盆大雨后脚便落下,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秋凉袭来。

哈哈哈,幸好,赶在大雨前回来了!

下一刻,容佑棠的嗓音从书房里传出来:宋兄?

容弟,我回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宋慎笑眯眯走进书房,先倒茶解渴,愉快告知:病患的病情已经稳住了,正在慢慢康复,皇天不负苦心人呐。

是吗?喜讯,太好了,咱们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宋慎听出异样,放下茶杯,诧异问:听见喜讯,你却语气低落,遇见麻烦了吗?

容佑棠坐在书桌后,面前公文高高摞起,递过一封密信,唉,都城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

宋慎皱眉,敛起笑容,接过密信时,一阵狂风扑进半开的窗,刮折了信封。

坐,看完千万别着急。电闪雷鸣中,容佑棠关闭门窗,书房一片昏暗,便点亮烛台。

宋慎依言落座,抽出密信,看完,震惊站起,失声道:宫变?

哼,大皇子果然造反了!

嘘,小声点儿,皇室丑闻,消息暂未流传开。

容佑棠倒了两杯茶,万幸,西北大捷,太子及时赶回都城救援,大皇子罪行失败,谋逆乱党已被一网打尽。

宋慎脸色沉沉,但阿琛受伤了,他受伤了!

唉,乱党疯狂,夜袭皇宫造反,挟持瑞王等人,逼问传国玉玺下落,瑞王拒绝臣服,便遭到殴打。

殴打?

殴打这两个字,令宋慎瞬间喘不上气,心疼且暴怒,不忍想象阿琛被挟持殴打时的痛苦情形,咬牙切齿,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心急如焚,一时间难以冷静,杀气腾腾,握拳砸桌,嘭~声巨响,木质圆桌应声裂开,被砸毁了。

宋兄,宋兄!冷静些。

容佑棠忙宽慰道:密信里写明了的:瑞王虽然负伤,但性命无虞。残局有太子收拾,瑞王一定会受到精心照顾,迟早会康复。

宋慎面沉如水,下颚紧绷,扼腕说:他自幼养尊处优,生得文弱,何曾挨过打?哪里禁得起殴打?乱党逼问玉玺下落,势必动了狠手他的伤势,我不敢想象。

瑞王是太子倚重的弟弟,弟弟负伤,太子必会关切有加,宋兄无需过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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