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1 / 2)

加入书签

绿松旖问:怎么试?

敖宴露出了一点看好戏的神色,虞长乐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运了下灵气,一拳砸了下去。

灵力流光溢彩,有若实质般集中到他的手中。他又往下一按。

地面震颤,动静一时连外面的崩塌声都盖过去了。

绿松旖是第一次见这种架势,不由得惊呆了:要是这里塌了怎么办?我们就被埋起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我有控制力道。

绿松旖看虞长乐手腕纤细,整条手臂看起来也没多少肌肉,人也是纤长貌美的体态。但这看似轻轻的一拳,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呈现蛛网的形状飞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这让他简直说不出话,心说中原人真是深不可测。

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响起,虞长乐一跃而起,离开了蛛网中心。愣着干什么?敖宴道,绿松旖恍然回神,木着脸也跳开。

地面如流沙漩涡一样轰然往下坠,很快破开了一个大洞。虞长乐拍拍手上的灰:试对了。

绿松旖无言以对。

敖宴是早就知道虞长乐人小力气大,而且大得离谱的。原本是比不上敖宴的,但经过桃花窟一事后,就已经反超过去了。

毕竟孤徘徊战台上的战斗,大都不靠灵力。

虞长乐探头看了下,看见洞口处冒出熟悉的蓝色荧光。

一炷香后。

这里和上面的溶洞一模一样!

绿松旖惊叹,赤鬼城原本就有两层吗?

虞长乐仰头看一眼,没有说话。天然形成的秘境,往往鬼斧神工,出现任何奇异绚烂的现象都不奇怪。

映入眼前的巨大溶洞,仿佛是头顶上那个溶洞在镜子里的倒影。雪白晶莹的石钟乳上下贯穿,在这里耸立了千万年。死藤和蓝光遍布其间。

石钟乳在中央汇聚,如冰雪的瀑布。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冰雪宫殿里遍布着血迹。

血痕以中央石瀑为中心,涂抹出了一个庞然大物的阵法。繁复的图案和花纹看得人目眩,诡异而华丽,阴气森森,血腥扑鼻。

按理说这血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早该变质发黑了。但它们还是新鲜血液的颜色,仿佛下一秒就能流淌起来。

这是什么阵?你们认识吗。绿松旖问。

虞长乐摇摇头,敖宴道:画下来,去问先生。

他们只知道沈厌在研究把人和妖血脉转换的禁术。但这个阵的出现,却告诉他们,沈厌的目的绝不止这一点。

二人临到高处,把这个复杂的大阵描绘了出来。

咦?那是什么。虞长乐把纸收起来,就看到石瀑也就是阵法的中央,有一个人为开凿出的孔洞。就像石塔的神龛一样。

都到了这里,要他停下好奇心是不可能的。虞长乐招呼二人,御剑飞到了孔洞处。

孔洞被修葺成神龛形状,中原风格。里头摆着一样雪白的东西,一臂长,晶莹如雪,一节一节的,微微弯曲。覆盖着一层微弱的灵力。

虞长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一路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他心里却油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凉气仿佛从他的脚底贴着脊骨窜到了后脑。

绿松旖没认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段脊骨。虞长乐轻声道。

敖宴道:压阵骨。

绿松旖一路来也见了不少尸体,他有些困惑于二人脸色大变,咽了下口水道:只是一段骨头?很特别吗?

虞长乐扫了他一眼,这段脊骨上附着的熟悉灵力更加让他心生恶寒。

这是沈厌自己的脊骨。

第85章 首曜之信

什么?绿松旖反应过来, 脸色也变得不好了,看向脊骨的眼神也变得惊惧起来, 怎么可能?那他还是活人吗?

没有人能缺了脊骨还能活下来。

想什么呢。敖宴嘲笑道, 这不是真正的他的骨头,是他的仙骨。

绿松旖嗯?了一声, 目露疑惑。

我们说灵师修灵,修的就是灵骨。在灵门里,灵骨也被称作仙骨。一个修者的灵骨最先从脊梁而生, 所以以脊骨处灵力最纯、最重。

虞长乐抿了下唇, 剥离灵骨,比剥除真正的脊骨还要痛苦,也同样会危及性命。

他隔空点了点那雪白的骨梁, 这一段灵骨里凝聚的灵力修为, 多得吓人。

原来如此。绿松旖抖了一下, 他是自己把灵骨剥出来的?

绿松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 觉得不寒而栗, 什么人会这样折腾自己?他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

脊灵骨如此重要, 所以它也常常被用来做压阵骨。越是修为高的活物取出的脊灵骨,所能压的阵就越高级。

当然, 这种类型的阵法都很邪门,书院是不会多教的。虞长乐想想把一个人的脊梁骨活生生地抽出来,就觉得胆寒, 更别提还是自己对自己下手。

虞长乐对沈厌的评价又多了一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在他眼里, 自己和别人都是可以估价的货品。

剥离灵骨,是和废除灵根一样严重的刑罚,而且过程比废除灵根残忍百倍,近百年已经没有世家会这样做了。

总不能是好心才不选别人。敖宴呵了一声。

虞长乐道:那只能说明他只有这个选择,这个阵法的特性让他不得不这样选。

沈厌自己有什么特别?

首先,他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其次,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半妖血统。

那么很可能这个阵需要的就是半妖的灵骨。天下半妖本就少,妖物想与人族通婚,首先自己就要修成人形,这就已经筛去了八成的妖物了;若两方修为相差太大,孩子可能直接胎死腹中。

林林总总算下来,要符合修为高、还是半妖的条件,沈厌在当时可能只找到了自己。所以他就抽了自己的骨头。

虞长乐已经无法评价了,如果他是沈厌,可能会选择等待,耐心找一个符合的人选。但对沈厌来说,这个等待的周期不知道有多长,仙骨可以再修,所以他不觉得用自己的骨头是多大的牺牲。

他的行为实在疯狂,一方面拼了命地不想死,一方面却又一点都不怕会把自己搞死一样。

把自己的想法大致一说,虞长乐视线从脊骨上移开,却发现敖宴在看他。

敖宴慢慢道:你说,你的母亲花怀离知道这件事吗?

一股凉意猛地窜上虞长乐的心头。

绿松旖追问道:什么?虞公子的母亲怎么了。

敖宴瞥了他一眼: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虞长乐的父母,虞思渊和花怀离皆是高手,他们的孩子是半妖,必不会差,还很可能远超过父母辈。

沈厌知道这件事吗?

问鼎之宴上,花怀离为什么会中毒酒?这种无人知晓的毒,害死了虞长乐的父母,却让他活了下来。

这样的阵只有一个吗?

别多想。

一只手忽然按到了虞长乐肩上,掌心温度直穿过衣衫。虞长乐捏了下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现在面色肯定很难看。

虞长乐一直是个很乐天的人,但是他现在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心里的厌恶和恨意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