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勇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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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月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血腥的梦。

如果不是胃已经腾空,她估计自己又要吐了。

“我还是喜欢睡衣多一点。”上御冕低头,警戒之余不忘调侃她一句。

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西服,一想到它们属于死人,而且是因她枉死的人……

忍不住了,她抚着胸口又开始干呕。

“上御先生好枪法。”女仆轻轻关上身后的大门,漫不经心道。

上御冕懒懒瞅她一眼,不答。

“取代画面是重复播放的,一段20分钟,马上就要重播了,我不确定中心监控室多久会注意到画面有异常,但我建议快一些行动。”女仆从他们中间掠过,示意。

“别告诉我你的计划是……”走在最后的上御冕踯躅地说了一句。

“上御先生有更好的主意吗?轮机室里的那口海井是除了入口惟一联系外界的纽带了。”女仆耸肩答。

上御冕撇撇嘴,将注意力转向走在中间的月,问:“你会潜水吗,月?”

彼时月正为四周壮观的景色所吸引,此刻他们如同行走在科幻电影里的未来世界中,眼前巨大的中空钢制圆柱体一眼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光线幽暗的柱壁因镶嵌其中的“蜂房”而发出星星点点冷银色光带,螺旋延伸……

这就是女仆口中的“母体”,一个异样宏伟的地底世界。

月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忽略了上御冕的问题。

“壮观,是吗?这是四大家族百年的心血,却极少人知道它的存在。”上御冕凑近她说。

月小声问:“你来过?”

上御冕“噗嗤”一笑,答:“我活的挺好的,干吗和自己过不去?要不是因为你……”

“谢谢。”月脸红了,打断他的话。

沉默了片刻,上御冕不确定地问:“你涂香水了?”

月愣了会,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因此犹豫地答:“没啊!”

“我确定!你总带着这样的香味,今天只是特别浓……”上御冕向前,鼻尖凑到她的脖颈处,小狗般吸了几下,又问:“这是什么香氛?”

脸颊热了起来,月不自然地躲开他,手盖上皮肤,尴尬道:“绿茶。”

“不像。”上御冕摇头,不以为然,又加了一句:“很特殊的味道,除了绿茶,还有一股子……”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月听到耳后飘来浓重的呼吸,他似乎在压抑某种愤怒的情绪,正要解释,却听前方领路的女仆凉凉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大对劲?”

上御冕沉声:“太安静了。”

女仆点头,表示同意。

“母体形似一倒吊着的人,我们如今处在‘腹部'的位置。虽然不是戒严区,但按道理守卫也没这么松,至少之前我探路的时候,不像这样。”女仆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虑。

“该来的总会来,走一步,算一步!”上御冕答,似乎并不担心。

又疾行了片刻,三人走入一拐进柱体的小巷中,巷子的尽头是两扇黑黝黝的铁门,两侧点着幽蓝色的荧光灯,铁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肃杀。

女仆掏出那串钥匙,窸窸窣窣片刻后,门“吱嘎”一声被她微微推开了一条缝隙。

她神色冷峻地回望了上御冕和月一眼,低声道:“祝我们好运。”

门“咣当”一声,被顺利地推开了,迎接他们的是身前身后,整齐划一的“咔嚓”声……

月被突然亮起的千瓦白炽灯照的晃眼,急忙用手挡住眼睛。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她不禁吸了一大口冷气--

一屋子的黑衣人,密密麻麻,黝黑的枪口,全部指向他们。

“放下武器。”身后传来冰冷的命令,估计转身逃跑也是死路。

上御冕倒是非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耸耸肩,把枪扔到地上。

女仆的身体如同僵尸般直挺挺的,下巴抬的格外的高,月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抖得不像样的手传递给月一种极度恐惧的心态。

“二少爷在里面等着月小姐、上御先生,请!”身后的声音变成了冷漠的客气。

月的心一沉,意识到逃跑计划被戳穿,他们陷入窘地。

月悄悄放慢了步伐,走在上御冕身边,压低声音说:“如果他不答应放你走,你就用我做人质,知道吗?”

上御冕咧着嘴,笑嘻嘻望着她,也对她耳语:“你对我真好。”

月蹙眉,神色郑重地提醒:“这不是开玩笑!”

上御冕挑挑英眉,眼神格外柔和,回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啊!月,相信我。”

月无奈地望着挤眉弄眼的上御冕,叹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月望见了那熟悉的身影,欣长挺拔,半叉着腿,双臂交叠,悠闲的姿态,靠着一圆型水池的扶手栏杆而立。

他们被“请”到离他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而他慢慢抬起头,水样蓝眸淡淡游离着,最终嘴角弯出抹不浅不深的标准笑容来,低沉好听的声音:“月,你真调皮。”

月打了个战栗,咬着牙,回了一句:“放他们走。”

将臣温柔地望着她,唇性感地半开着,却没有声音。

月只觉得事到如今,自己反而出奇冷静,开口:“将臣,请你放他们走!”

用了比平时大了几倍的音量,重音散入这宽敞的轮机房里,竟然传来微微的回音。

将臣仍然微笑着望着她,不发一语。

月吞了吞口水,继续:“我留下,可以吗?我会和阳说,让他不要担心我了。”

将臣微微点头,离开栏杆,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月松了口气,以为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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