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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从楼下买来两瓶水,给他一瓶,道:“洗洗手吧,你身上全是血。既然进了医院,应该没事儿了。”
庄奕道声谢,却没有动。庄曼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说:“不想问他说了什么?”
“想。”庄奕弯着腰,脑袋埋在双臂之间,声音干涩难听,“但他不想让我知道,你不用告诉我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说。”庄曼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我知道你俩分手不愉快,当初是他对不起你。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其实还是很爱你的。”
庄奕抬头瞥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到底他是你弟,还是我是你弟?”
庄曼也笑:“他是咱妈的救命恩人,我肯定向着他,但我更向我弟。你要是能放下,我当然劝你再别回头。可谁叫你这么没出息,死活忘不了他,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不如一笑泯恩仇吧。”
一笑泯恩仇,说得容易。即便他愿意,人家肯不肯都不一定。
“你快去洗洗吧。”庄曼起身道,“一身的血腥气,太脏了。”
庄奕从小对他言听计从惯了,虽然身心俱疲根本不想动,还是下意识地站起来,向楼上秦雪岩的病房走去。那个套间里带一个浴室,庄奕去冲了个澡,换上他爸的衣服,又去手术室外等着。
三个多小时后,寻聿明被推了出来。
老展摘下口罩,叹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不注意了!胃穿孔,十二指肠糜烂性溃疡,胃壁沤都黑了!”
庄奕蹙眉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多长时间能好?”
“手术倒是挺成功的,两到六个小时就能醒了。”老展将病案递给他,问道:“谁是他家属啊?叫来补签个字吧,刚才着急忙慌都没签同意书。”
庄奕摇头道:“他没家属,我签吧。”提笔签了自己名字。
老展又叮嘱他这几日的饮食禁忌,以及将来再不能酗酒云云,才下班回家。庄奕谢过他,去病房看了看,寻聿明人事不省,躺在床上毫无意识。
他找出那件染满血渍的灰西装,从兜里掏出房门钥匙,叫秦雪岩那边的一个看护过来守着寻聿明,径自去了他家。
医院宿舍不远,步行十分钟便到,庄奕熟门熟路地找到寻聿明住处,只见周围砖块渣土到处是,一辆大货车停在楼后,显是要拆迁的样子。
他从两堆沙子中间跃过去,拍拍手点亮老式单元楼里的声控灯,顺着楼梯向上去。庄奕个子太高,在这狭小的楼道里行走,益发显得逼仄。
寻聿明住在三楼,他打开门,按开客厅灯,目之所及只能看见一张床垫,屋里四壁徒然。庄奕进门转了一圈,只在小卧室里发现两个大行李箱,里面放着些衣服。充电器、数据线、手电筒之类的杂物都堆在床垫旁边,另外还有一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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