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柏越被看得心一紧,喉咙干涩,明明刚刚才喝了饮料,却干渴得说不出话。在这样近乎逼问的视线之下,有那么一瞬间,柏越想说明实情。
但陈愈说的那些话再度出现在耳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出实话。
我在路上摔了一跤。柏越的声音意外地平静下来,他回看肖承泽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用担心啦,不小心蹭到了而已。
肖承泽没有说话。
有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他的眼底,最终他微微颔首,轻声说:嗯,没事就好。
柏越觉得他似乎看穿了自己,又觉得他是相信自己的。
在有些微妙的氛围里,肖承泽站起身,淡淡地说:我该走了,今天谢谢你。
柏越忙起身送他走到门口,看着他换上鞋子,系好鞋带,跨出大门。
肖承泽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柏越深呼吸一口气,笑着对他说:路上小心。
肖承泽点了点头,走向电梯。
正在这时,一条来自房东的微信出现在手机锁屏上:你回家了没?
柏越回复道:回了,怎么了?
我之前出门的时候看你朋友在楼下等你,你见到了吗?
柏越抬头看了一眼在等电梯的背影,回复道:见到了。
那就好。他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吧,说要带你出去吃饭。
房东发来的消息让柏越微微一愣,这时电梯刚好到达,肖承泽在门开了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柏越想追上去说些什么,脚步却又在迈出的瞬间停住。
电梯门缓缓地合上了。
其实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想告诉肖承泽,谢谢你等我那么久?
想跟他说实话,其实自己是打架受伤的?
想和他约定下次再去外面吃饭?
柏越低下头,盯着地板发呆。
他不是没有欺骗过别人,一直以来他也都以虚假的形象和肖承泽相处。
但这一次他对肖承泽撒的谎,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柏越叹了口气,关上门。
电梯里的肖承泽并没有按下楼层按钮,似乎在等待什么。
当他听到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低下头,不明的情绪从他脸上划过。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柏越受伤的事,除了徐寅,没有人知道真相。
帅哥破相了。周一下午的化学实验课,程若雨拿着一根试管,一脸惋惜地看着柏越,再也不能说你是咱们班第二帅了。
柏越正在找试剂,抬头不服地道:什么叫第二帅,程若雨你有没有心?
程若雨憋笑道:那你觉得自己是第一帅么?
柏越有些得意地说:那肯定的。
别贫了,你做到第几步了?程若雨翻了个白眼,我这个化学学渣都快做完了,你比我还慢呢。
柏越手忙脚乱地把试剂倒进烧杯里,口中振振有词:我追求的是严谨,严谨你懂不懂。
陆陆续续地,大部分同学都完成了实验,得到了想要的实验数据。
程若雨也开始填最后的表格了。
而多年没做过化学实验的柏越,正手忙脚乱地做第二步。
这什么啊?盐酸?闻着像醋啊柏越拿着瓶试剂边闻边自言自语。
程若雨正准备去交表格,惊讶地瞪着柏越道:有你这么闻试剂的吗?你以为自己是在吸氧啊?如果那是氯/气你已经晕过去了。
柏越被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试剂,心里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走到了柏越的身边。
肖承泽扫了一眼表格上乱七八糟的数据,默默地拿起桌上的一瓶试剂,对柏越说:用这个,倒15毫升。
柏越愣愣地接过来。
肖承泽拿起柏越的表格,边看边说:第一步里面有两个数据不太对,一会儿重新做。第二步反应时间比较长,你倒完试剂后先做第三步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午后的实验室里,却显得格外性感。
说完后,肖承泽见柏越还呆呆地看着他,伸手取出试管,倒入反应物,动作干脆利落,表情十分认真。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承泽一步一步地教柏越该怎么做,并在同时向他解释实验原理。
柏越本来就不笨,经他这么一点拨,顿时茅塞顿开,做实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没过多久就得到了所有数据。
交表格的时候,他竟然不是最后一个。
哇柏越走出实验室,一脸崇拜地看着肖承泽,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这回是真的崇拜,不是装出来的。
肖承泽反倒被他弄得有点不自在,过了一会儿才说:基础知识而已。
柏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铁定做不完
肖承泽看了一眼柏越,忽然说:嘴还疼么?
柏越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唇角,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还没洗呢。肖承泽严肃地盯着他,不怕感染?
柏越忙收回手,有些尴尬地说:我,我现在去洗。说完便转身跑向厕所。
洗手的时候,柏越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会儿。
似乎最近和肖承泽的肢体接触越来越频繁
柏越的脸慢慢地变红。他忙鞠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试图让脸降温。
别想太多。柏越对自己说。
或许是因为柏越的体质原因,再加上高中生新陈代谢比较快,所以他的伤口过了一周时间便痊愈得差不多了。
周五的时候,肖承泽看柏越的脸,可以看到他唇角的痂已经脱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肖承泽走向停车棚的时候,柏越步伐轻快地跟了上去。
肖承泽刚坐到车上,柏越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后座上,一点也不客气。
肖承泽对他这种行为倒是不反感,和上次一样低声说了句抓稳后便骑出了校园。
柏越正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
他视力非常好,记忆力也很强,一眼便认出那行人是刀哥的手下。
刀哥并不在里面,柏越估计他应该去医院了。
单车路过那行人的时候,柏越迅速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今天穿的外套,和他上周末打架时穿的外套是同一件。
那群小混混对这件外套印象深刻,立马有人喊了起来:操,是那小子
肖承泽听到声音,转头看了路边的那群人一眼,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视线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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