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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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沐瑶大惊,几万的光头军?不不不,“我脱,我脱下睡觉还不行嘛!”

“唉。”沈煜叹了口气,“喏,我给你沿途买的一顶帽子,头盔太厚重了,你平时带着帽子便罢了。”

苍沐瑶的泪险些决堤,“嗯。”

如今她的头发已经有了半寸长,毛茸茸的,沈煜这厮也是越发放肆,夜里总是攥在手心里摸来摸去,摸的苍沐瑶也有些皮了,但诚如她所言,长公主还是要面子的,面对百姓,不若留个英姿飒爽的想象。

旁人面对百姓的欢迎欢欢喜喜,唯有他们黑甲军拥住主子火速走人,就怕和旁人有个照面。

王轴满心的无奈,悄悄他头顶上长公主、沈将军又开溜了,他堂堂一个武官一会儿又要去铲奸除恶了,天知道那些后台颇为厚实的贪官们这次会撞上铁板。

因为来者是个不折不扣耿直的武将,他不懂文官那一套人情世故,只知道是非曲直,准备好的庆功宴自然又是枉然,不过谁在意呢?

第77章

周皇后近来日子过得不太好, 苍剑与兰德纳的矛盾愈发的激烈, 两人已然到了见面就吵的程度,天天弄的朝堂上乌烟瘴气, 不少守旧派的官员一怒之下直接辞官回家种田,那些曾经高谈阔论的文士,现今就跟瘟鸡一样, 一问三不知,谴责匈奴人?不可能的, 在兰德纳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便罢了, 吵吵闹闹打不起来不顶事儿, 更令她烦心的是边关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

是,这几日已经没了任何消息走入,周皇后不得不召来了兰德纳询问。

兰德纳一进宫,屁股都没有坐热,苍剑也来了, 黑沉沉的脸摆在那里就是一副我不乐意的模样。

周皇后扶额, “三皇子怎么来了?本宫不是让你去照看父皇?”

苍剑大大咧咧的坐下, “父皇刚睡下了, 不知母后找兰德纳大人何时?儿臣不便旁听吗?”

周皇后皱眉,“自然不是,兰大人今日本宫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上一次你答应本宫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兰德纳低着头,今天少有的没和苍剑呛声, 听闻周皇后的问话才抬起头来,“皇后娘娘请放心,事情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

周皇后狐疑的看兰德纳信心满满的样子,“当真?近来本宫都未曾听兰大人说起家乡事儿了。”

“皇后娘娘大业风景秀丽,兰德纳在此不过月余就已然爱上了大业的风土人情,哪里还记得起家乡事。”兰德纳夸张的说道。

苍剑冷哼,“兰大人究竟是觉得大业风景秀丽,还是落在了某个温柔乡里了,哼。”

兰德纳亦冷笑一声,面向苍剑,“风景秀丽何曾只是花鸟鱼虫,大业的美人从来都是出了名的水灵,我爱上了又有何不妥?”

“不知廉耻!”苍剑道。

“三皇子殿下莫不是不近女色?那您是真性情了。”兰德纳道。

“本皇子自有规矩,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懂什么性情。”

“是,吾等马背上出江山自是不懂三皇子文韬武略。”

二人一言不合便又争吵起来,周皇后扶住脑袋,“行了,别说了,兰大人还有要事在身,本宫便不做久留,三皇子殿下既然来了便再陪陪本宫吧。”

兰德纳算是给周皇后面子的,识相的告退,苍剑自然是不贫的,“母后,你与他多说作甚,他就是想长留在长安,你没听见他说的吗?长安的风景秀丽,我呸,他在城里宅子都买了,这还准备走吗?!”

“苍剑!”周皇后低声吼道,“西北现在什么个情况我们两眼一抹黑,沈煜的下落又到南边就没了讯息,仇老这个老狐狸把南城围的就如同铁桶一般,倘若你和兰德纳吵翻了,匈奴人哪里在意和谁合作?回头找上沈煜,咱们哪里还有命!你可用你的脑子想想吧!天天争强好胜,控制了你父皇你便以为万事大吉了?”

苍剑的脑袋轰的一声,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如今日日可以坐着那皇位,玉玺亦早早的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安心的了,就是沈煜回来手上也不过是一个苍沐瑶和一个将死的太子,难不成还能绝地翻盘吗?

“你呀你呀,多年的隐忍一朝得势便忘了分寸了吗?”周皇后苦口婆心,这是她亲生的儿子,看着他长大,优缺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是要当时被苍沐瑶和沈煜这么一逼不得不逼宫谋反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情景,可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苍剑能够清醒一些,别让她失望。

然而,这都是梦幻,苍剑的本性如此,倘若当时按照计划一步步的走,除去了沈煜和苍沐瑶,现在就算他眼睛长在天上又如何?那两个贝戈人!

送走苍剑,周皇后便亲自去了业元帝的寝宫,暗无天日的大殿里,只有泰由一个人,原本圆滚滚的身材如今全然走了样,深深的眼袋和乌青的印堂可以想见此人的身体状况,“泰由见过皇后娘娘。”

“嗯,今日圣人如何了?”周皇后高昂着头走至床畔,全程都没有看过泰由一眼。

泰由匍匐在地,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当初那个温柔的皇后在卸下面具以后冷酷至极,恶狗尚有三分良心,她对自己的丈夫下手却是毫不留情,“回皇后娘娘,圣人今日与往常无异。”

周皇后弯下身子,带着甲套的手拂过业元帝的脸,尖锐的甲套将那灰白的面皮划破,里头竟连一丝血都渗不出来了,“嗯,你照顾的很好,继续保持。”

泰由应诺。

周皇后又道,“出去吧,本宫想和圣人单独说说话。”

泰由背后一凉,深深的看了眼业元帝,就怕这是最后一眼了。

关门声吱呀,周皇后终于跌坐在床畔,“陛下,臣妾来看您了。”

“臣妾这些日子夜不能寐,总能听见你在我耳畔似乎在叫我品汝,臣妾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们夫妻恩爱,可缘何我的儿子就总是越不过你那一双儿女?太子便罢,连苍沐瑶这个长公主都能对着剑儿叫板?!”

“陛下,你太偏心了,是你的偏心才让臣妾今日如此辛苦,若我不做这些,剑儿哪里有出头的机会?这辈子都是苍弈手里的剑,陛下,你睁眼看看吧,臣妾就是毁了大业,也绝不会让这江山落在苍沐瑶的手里,你再宠着捧着,我也要她变成一杯黄土!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忽然敛住了嘴角,“陛下,臣妾今日就陪您说这几句了,明日再来看你,剑儿生性活泼,你这太过沉闷了,他不喜,不愿意来,陛下也请担待一些吧,臣妾告退。”

吱呀一声,泰由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在业元帝的鼻子底下,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才让他松下口气,还活着呀。

另一边黑甲军回来的速度很快,越接近长安,苍沐瑶夜里便睡得越差,总是翻来覆去的心绪不安,任凭沈煜哄着皆是无用。

这日夜里苍沐瑶又在辗转反侧,闹得沈煜亦无法安枕,“不舒服吗?”

苍沐瑶停下,小心翼翼道,“没有,你睡吧,我一会儿就能睡下。”

“转过来。”沈煜叹息,伸手揉着她毛茸茸的短发,另一只手扶住腰帮她转回来。

苍沐瑶赶紧拍掉他的手,“做什么你,士可杀头不可抚!”

“呵,没有这句。”沈煜的手躲着,与她闹,“你到底在烦心什么?”

苍沐瑶抿唇,怕什么?怕的自然是最终依旧无解的结局,怕看到满目疮痍的长安,怕看见父皇冰凉的身体,怕听到皇兄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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