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1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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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叹了口气,终是放柔了身段,“臣妾也不愿如此苛待沐瑶,可她是大业的长公主,是您的嫡长女,更是镇国公主,一言一行都是大业的典范,是皇家的楷模,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

“你说。”业元帝对周皇后这样柔声的徐徐道来很是受用,一个是他最喜爱的长公主,一个是他心爱的皇后,皇后能关爱苍沐瑶,与他而言是十分欣慰的。

周皇后似是累了,身子轻轻往业元帝身上靠了一些,肌肤相碰,业元帝下一秒便将她带到了怀里,紫宸殿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气氛正当好,周皇后便在双目相对时柔声道,“臣妾总觉得陛下让公主殿下下嫁镇远侯府有些不妥,您瞧瞧她与沈煜接触这才多久便成了这个模样,未来真要是嫁到沈家做主母,岂不是要舞刀弄剑?这成何体统!且臣妾瞧着这个沈煜也不是什么好的,太子赋予重任,却无端出了岔子,咱们公主千金之躯,万一在沈家也这般被人轻慢……臣妾……臣妾怎么舍得?”

周皇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业元帝的表情,自己的枕边人一双眼眸在她提到沈家的时候便挪了开去,眉头微微皱起,也不晓得是赞同她的话,亦或者是别有顾虑,周皇后想再看看仔细,业元帝却忽然放开了她,站起身。

“沐瑶的婚事你不必再操心了,柳卿已经来找我聊过,柳升桓这孩子执念太重,当真娶得了公主也未必是美事,朕要一个倾力为国的栋梁,他沉迷情爱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便已经是大忌,至于沈煜,那是个好孩子,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方才也来请罪了,朕已经打发他回去了,婚事如今被沐瑶自己宣扬了出去,索性婚旨这两日我也就下了,皇后倒可以操心一下沐瑶的嫁妆。”

周皇后有些看不懂,她自问自己没说错什么话,甚至连柳家都没提,怎么业元帝会如此反感,方才还柔情蜜意,一下子就改口叫自己皇后了,要知道平日里这个模样,他定然已经一口一个品汝了。

但她皇后做了那么多年,到底是懂的收放,当即笑道,“那方才臣妾便是多虑了,沐瑶的嫁妆臣妾一定好生准备,咱们大业的长公主可容不得半点委屈。”

帝后二人又聊了片刻,周皇后回自己的宫里才招来了外院一个长相普通的丫鬟,“珠儿,去柳府问问,柳相和柳升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了,竟在窝里反?”

珠儿长得普通,动作也普通,扔在人群里立马就会看不见,她乖巧听话,记下了什么都没问,带着周皇后的疑问便往宫外去。

两日后,柳府。

柳思已经许久没见到自己的哥哥了,柳升桓自打受了伤回来,便被柳不言关了起来,今日也是托母亲的福,她才进来看看这位大才子哥哥。

宽敞的卧室里充斥着药味,窗帘全都遮盖,将原本亮堂的地方变得无比的阴暗,柳思有些唏嘘,搁在几个月前,她定然不会相信柳升桓会变成这样,他素来是自喻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天下万物皆可弃,他自潇洒如神仙,然而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被祖父关在房间里。

柳思的叹息让床上消瘦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存在,慢悠悠的转过头,眼里满是疲惫,“你来做什么?他自己说不动了,要你来能说得动什么?”

柳思虽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柳升桓,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顿了顿便道,“祖父未曾与我说些什么,是母亲让我过来的。三哥,前日我见着长公主了。”

“她怎样?”柳升桓倏地看过来,与方才颓废的样子不同,那双眼似乎在刹那间就充满了光。

柳思抿唇,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怜悯,她往后退了一小步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她很好,长公主殿下前日在外花园弹奏了一曲,十分了得,险些让沈三下不了台来。”

“哦?沈三琴棋书画皆很厉害,沐瑶这定然是弹了拿手绝活才这样动听,让她都落败。”这是肯定句,柳升桓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柳思垂下眼眸,不再说话,柳升桓是入了什么魔障了?那位长公主苍沐瑶早就变了,从她拒婚开始就变了,没有人会比她这个好闺蜜看的更清楚,苍沐瑶那哪是性情大变?不若说是换了个人,敏锐的令人害怕。可是她的哥哥却还沉浸在原先那个温柔的姑娘里,亦或者说是苍沐瑶的改变更令他着迷?

柳思闭了嘴,柳升桓却想提,神神道道的念了好几首念佳人的诗句,诗是好诗,只是不合时宜,得不到柳思半点回答。

“三哥,我要回去了。祖父让你好生想想,忘了她吧。”残忍,可这才是柳思今日来的目的,她说完便退了出去。

下一秒屋里便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砸在这扇刚关上的门上,柳思冷着眼转身对上了面前的女子。

“珠儿姑娘,您都瞧见了,家兄这性子近来不太稳定,长公主那里祖父自有安排,您便去回了您主子吧。”

珠儿点点头,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开,柳思这才叹了口气背靠在门上,她不知道柳升桓能不能听见,但这话他还是该知道的好,“公主殿下要下嫁镇远侯府了,圣旨已下,明年开春完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柳升桓: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我还要再战五百年!

第27章

苍沐瑶罚了跪然后又是熟悉的禁足, 业元帝始终没露面, 周皇后杠不过她,又气走了两回, 只能把她丢在长乐殿,派了幼时的教养嬷嬷来管教,自然, 她不再是幼时,教养嬷嬷两天没到也被她丢了出去, 关上门, 在长乐殿里小日子过得不错。

大玉和小玉起初日日惶恐, 生怕公主想不通,皇后娘娘毕竟亲厚,可这次简直是把长公主的里子、面子都踩掉了来教训,公主那么高傲,难免会想岔, 二人一天十二个时辰, 一秒钟都不离人, 怕公主听见些闲言碎语寻短见, 结果,禁足的苍沐瑶今儿个绣花、明儿个练画,后天叫了几个小丫鬟扎绢花,翻绳、弹琴、赏花、逗鸟一天天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半点忧愁在。反倒显得大玉小玉小题大做。

半个月一晃而过,等太子殿下前来拜访的时候, 长乐殿笑语盈盈,之前的不愉快,似乎在时间的轻抚下全部被人遗忘,苍沐瑶已经用竹子做了一套棋盘,个个是自己磨的,闲情逸致可想而知。

“皇兄来了呀,您看看我这新做的棋盘,如何?”

苍弈这半个月很忙,柳不言惊雷一般忽然提了个什么新政,要军改,这一出弄得六部上下都脚不沾地,偏偏他呈上的折子有理有据,改革方法几乎挑不出半点错处,朝堂上柳家势力也大,这次连司马丞相都表示了可以改,更加奠定了军改的实施。于是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政敌,在这半个月里全都拧成了一股绳,干活。

新政被推广,柳府自然也水涨船高,本就与司马丞相一步之遥,如今朝上的呼声却大有让司马丞相告老还乡的意思,至于之前柳升桓的□□?和切身利益相比,谁还记得?

柳升桓便在这个忙乱的时候,大病初愈悄然回到自己的官位上,低调的帮着柳不言一道推行新政,待现在新政成效一显著,柳不言草草一提,他转眼就得了圣人的青眼,军部重地硬是这么给他挤进去了。

苍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皇兄忙的茶都没空喝,你倒是清闲,母后让你反省,你便是这样反省的?”

苍沐瑶把棋盘子撤下去,亲自给太子倒了茶,“不敢,我日日抄着女则给母后送去呢。喏,皇兄喝茶。”

“女则?”苍弈皱了皱眉,虽然沐瑶之前的事情是过了些,但女则这种东西,怎么能用来约束长公主?自己的妹妹可是大业最尊贵的女人,母后这未免有些偏颇了。手上则端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才舒展了些。“好茶。”

苍沐瑶看他的脸就知道兄长在想些什么,解释道,“母后的意思是过了年我就要嫁去镇远侯府,这才让我看看这些的。”

苍弈了然,点点头,忽然往身上摸了摸,“说到这个,沈煜托我给你带了个东西的。”

东西?苍沐瑶眨眨眼,很是惊讶,她最后一次见沈煜两人算是不欢而散的,她甚至还羞辱了沈舒月,这人居然能惦记自己?不可能吧,“什么东西?”

苍弈从怀里一扯,掏出了块玉佩,“这个,你和他订了亲,如今也已经昭告天下,他就说把这玉佩给你,这玉佩我从小就见他带着,能给你想来也是认了这门亲,沈煜虽然是个武夫,但为人至情至性,为兄不会骗了你的。”

模样古朴的玉佩,上面有一个自己看不懂的花纹,在玉佩的右下角刻着沈煜的字,子墨。苍沐瑶没来由的有些脸红,结果玉佩看都不看就丢在桌上,“谁稀罕。”

苍弈朗声笑了,难得一见苍沐瑶害羞了,“好好收着,柳不言这次军改,对沈家影响很大,镇远侯手上的兵权被撸了个七七八八,大约过不了多久,圣人会寻个由头转交给沈煜,再过一阵恐怕要出长安去历练,你若是有什么信物,我也帮你转交了给他吧。”

大业有未婚夫妻给信物的习俗,特别是平安福、绣品之类往往能让还未成婚的夫妻,多一丝亲厚,民间的盲婚哑嫁更是能从信物上看出一点人品来,婚事做不得更改,到底能安慰自己,嫁的、娶的是个良人。苍沐瑶和她们不同,她是何止见过沈煜,更是相当熟稔,一句没有已经脱口而出又被她收回来,“皇兄不早说,让我准备一下吧,两日后烦请皇兄来取。”

苍弈作为一开始就撮合他俩的人,能看见他们有个好的结果自然是乐意,“好,这自是没有问题的。为兄这就来看看你,见你过得还不错,我也放心了,近来朝堂乱的很,你禁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苍沐瑶一知半解的听着,朝堂上的事儿她离开了弘文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军改的事情也是此刻苍弈嘴里的只字片语,她听不懂,但却知道这件事对柳家和沈家的影响,本来就文强武弱了,如今柳不言一朝军改,更加削弱了武将的实力,争权夺利吗?柳家莫不是准备要对司马家动手了?

苍弈不能停留太久,聊了两句便如一阵风般又刮走了,苍沐瑶叹了句,“皇兄真忙。”

小玉凑过来附和道,“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圣人嘛,自然是忙的。”

“嗯,皇兄是要继承大统的,须得有事可做。”她走回屋里,转而想起给沈煜带个什么信物好,绣品、坠子、络子其实哪个都行,但她都不想送给沈煜,那人如此的讨厌,谁要给她这种好东西,她东摸摸西看看,最终把视线又定在了竹子上,沈煜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文人,她不若做个简单又实用的给他带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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