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10节(1 / 2)
桃俏领命,作为柳升桓的丫鬟,桃俏在诗会场所还是有点脸缘的,打着招呼一路上楼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样,可诗会茶楼的二楼,除了几个吃茶的公子哥,并无旁人。
柳升桓绕到茶楼后面的凉亭,那处人烟稀少,恰能换个衣衫,他揉着眉心刚要进亭子,便听到有些异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人摔倒了,他立刻警觉起来,心道,难道有人要乘火打劫?!他毕竟是柳府的嫡长子,又是如今继承柳氏衣钵的人。衣服顾不上换了,他四处张望起来。
苍沐瑶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刚踹了男人□□一脚,这一脚下的极重,男人一下子就捂住裆部弯腰闷哼,但随即而来的怒意也令人无法承受,有力的巴掌伴着一声恼怒的,“贝戈人。”一下子将苍沐瑶扇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上了凉亭的柱子,被弹了又往另一侧摔倒,血腥气从喉咙里蔓延,腥甜的血气从嘴角溢出,苍沐瑶只觉得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能再看见东西。
这一巴掌也不是全无益处,巨大的冲力将嘴里的东西打了出来,苍沐瑶赶紧嚷道,“救命!”
“妈|的,贝戈人!”男人还想捂住她的嘴,可柳升桓就在亭子里,一个转身便瞧见了阴影里的两个人。
苍沐瑶青红的脸一下子撞进他的眼眶,那怒意半点不比被踢的男人少,柳升桓是个读书人,身体并不强健,可此时他显然忘记了这件事猛然暴起就从着面门给了男人一拳,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一拳,只是这一拳力道可真不够看,男人很快就站了起来,揉揉脖子,颇为轻蔑的笑了声,“你是个书生,我不想打你,当做没看到,就给我滚,不然哥哥我不客气!”
无赖是不怕书生的,只是大业读书人地位高,饶是他也给点面子,当然,他自己作奸犯科什么都做,面子也就指甲盖那么丁点,柳升桓但凡拒绝一点点,就是挨打的意思。
苍沐瑶以为他会走的,毕竟与他无关,读书人不可能打得过地痞流氓,柳升桓只要有点脑子,都该选择去找人来,而不是留下挨揍。
可他只是握紧了拳头,又往男人挥了一下,这一下激怒了这男人,他一把拉住柳升桓的手臂,一个用力便将身无几两肉的清贵书生拉了下来,拳头挥的虎虎生威,饶是对柳升桓意见很大的苍沐瑶都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眼,太惨了,只可惜她一个姑娘没比柳升桓厉害到哪里去,干瞪眼也帮不了忙。
单方面的挨揍没有持续多久,苍沐瑶顾不上旁的,眼看男人转头就要抓到自己,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声,“沈煜!”她瞧过了,这里就是茶楼后面,希望说好在二楼集合的沈煜能够听见。
当然这个期望只有万分之一,当男人的手伸过来时,苍沐瑶已经紧闭起双眼等待疼痛的降临,她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恶作剧没实行,倒是遭遇横祸一场,若是这男人破罐破摔,不提亲了,就直接把她绑走……这怎么行!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啊!
是啊,她不能被这个打败,苍沐瑶猛然睁眼,大不了死拼,惹了人来,她便赢了!
然一睁眼触目便是一抹墨色,笔挺的男子不动如山的挡在自己面前,从苍沐瑶的角度只能看到一袭背影,而在男子挡住的对面,尖嘴猴腮男人的哀嚎刺耳,他大喊着,“大侠饶命!大侠我错了,这妞让你,让你,我什么都没做你!没有!”
黑衣男子素手从男人的脚上扯下一双鞋,毫不犹豫的塞进他的嘴里,声音冰凉,“当我是瞎子吗,你是准备说姑娘是自己摔的?!呵。”
“不敢不敢,您放手,放手!我的手要断了啊!”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男人一张脸几乎拧成麻花,苍沐瑶被沈煜挡了个干净,不然那就能发现沈煜讲一个人的手折断是多么的容易,仿佛折跟筷子一般轻而易举。
男人的两只双手很快便无力的垂在了身侧,沈煜这才转身询问苍沐瑶,“还好吗?”
苍沐瑶一肚子气呢,莫名其妙,飞来横祸,沈煜关键还姗姗来迟,“我没当你是瞎子,你倒明知故问?!”
“嗯,有力气与我置气,应当是无事,我去看看柳大人。”沈煜完全忽视苍沐瑶的怒气,长腿往前跨去,准确无误的抓起了柳升桓的手腕,这一动就让柳升桓疼的龇牙咧嘴的,“柳大人可能伤到筋骨了,还有皮外伤,应当要两三个月才能好转,你的婢女很快就来了,臣有护卫公主殿下之责,先送公主回宫。”
柳升桓哪有什么拒绝的能力,他根本疼的说不出话来,沈煜说是在检查他的伤势,下手重的仿佛又被打一遍,可是沈煜到底还是镇远侯府的人,他得给三分薄面,于是听说他要走,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不过,“公主殿下!你的脸,我柳家有一份驻颜膏,你回头去拿来试一试!”
苍沐瑶不想回他,出去叫人不好吗?非要被打一顿,难不成指望她感动?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只会让两个人都身陷囫囵吗?亏那还是上辈子骗了自己半辈子的柳升桓,相差未免太大了些。
苍沐瑶没多想,沈煜已经拉着她离开,不多时桃俏和侍卫们一道过来,将被打晕的男人送衙门,桃俏则看着柳升桓青紫的脸未语泪先下,“公子您何必这样糟蹋自己,您叫奴婢一声,奴婢虽然才疏学浅,但是对付些小流氓绰绰有余!”
柳升桓神秘的摇摇头,又扯了下伤口,龇牙咧嘴的,“若我不能亲自去救,她如何嫁与我?!”
桃俏抿唇,不与自家公子争辩,道,“得罪了公子。”而后将他扶了起来,往柳府回去。
兴高采烈的出宫,两个人却都带伤回宫,本该沉寂睡去的大明宫是个不眠夜,沈煜护卫不当被太子重责,先在长乐殿门口跪到长公主醒来吧,而小玉高热不退,想治罪吧,人都没醒。苍沐瑶的伤没那么重,但也是被圣人、皇后、太子轮番的教育,你是最尊贵的公主啊!不能出半点事儿,圣祖爷怎么托梦的?你受一点委屈,那可是事关大业气数啊!她随口找的借口被圣人说的有模有样的,还道她以往最是懂规矩,省心的人了,如今怎么变得这般顽劣,定然是弘文馆的那些公子哥儿们带坏了她,让公主越发的随性,末了几人商量来了一句。
“下次莫要再如此任性了!这次就给你个教训,这一个月不得去弘文馆,在长乐殿修身养性,哪儿也不许去!”
苍沐瑶嘴角抽搐,别吧,自从开始上课,她的日子充实许多,一下子闲下来,可太要她命了。
然而圣人决定了的事是不能更改的,长乐殿重兵把守,不允许半只苍蝇出入,柳家亦一通混乱,柳升桓又是落水又是挨打,高烧是自然,那段时间他又寝食难安,身体虚弱,于是一下子就病倒了,圣人对柳升桓救人一事颇为赞许,赏赐一箱又一箱,但赐婚的事情,一句都没有提过。
长安城那才平息不久的流言又起,柳升桓舍命救长公主与其婢女,当真是有情有义,世间若是得这样一个男子当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而皇家的按兵不动在此时便成了一种亵渎的态度,这长公主真是铁石心肠,自己出宫惹了祸事对救命恩人亦不闻不问,太过绝情任性。
忽而之间,柳升桓成了世间好男人的典范,而苍沐瑶苦心多年端庄的形象骤然崩塌。
第21章
大玉不想念叨的,她真的吃教训了,可是长公主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如何忍得住?!
“公主,您可知道外头现在都怎么说您?那杀千刀的人虽然已经下了刑部,但还是满口胡言乱语,说他是您的驸马,您给了他贴身信物云云,闹得宫里都说您不洁身自好,出宫大约就是为了会他,不然怎么平白穿了小玉的衣裳,柳大人一片痴心,您不知道珍惜,反而去选择一个登徒子,莫不是瞎了眼睛,您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嘛!”
“您怎么还有这个闲心绣花?!”大玉真是急死了,她今日出去拿膳食,隔着门都听到那些嘴碎的婆子在编排自家公主,说她以往的都是装出来的端庄大气,其实什么人如今总算是知道了,能和一个宫外的地痞牵扯到一块,俗话说物以类聚,能是什么样的好人品?污言秽语她没有去听,可意思还是懂的,便是说公主不贞不洁呗,着实是气人!明明她家公主贤良淑德,从来不做过界的事儿,心善不说,还颇具才情,那些流言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玉是抱着自己再次挨罚的觉悟开的口,“您就去求求圣人吧,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再这样不言不语下去,这些话传到圣人和皇后的耳朵里,万一他们也这样想了,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嫁给一个二流子?!”
说完大玉自己就跪下了,跪哪都行,她不能让公主受半点委屈,令她意外的是苍沐瑶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就跟陷入了这幅刺绣中,完全听不见外头的一丁点声音,大玉等了好一会儿又道,“公主!您振作一点啊!无论外头怎么说,您还是最尊贵的长公主,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许是大玉一双手已经抓到了苍沐瑶的裙摆,险些化作一尊雕像的苍沐瑶终于转头看了看她,微挑的桃花眼轻轻眯起,这才放下手上的绣活儿,“起来,你都说了无论外头怎么说,我还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又何必在乎他们说什么?不过父皇我也确实要去求一下,我得去见见那个辱我清白的男人。”
“公主?!”大玉起身起到一半,闻言立马又跪了下去,“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呀?那样的人万不可再扯上关系啊!”
“嘘。”苍沐瑶温柔的用手指点住了大玉的嘴,“逃避是人生在世最蠢的法子,你去给我把太医找来,就说我病情反复,整夜都睡不好觉。”
大玉满眼的疑惑,越发看不懂自家公主做的事情了,这不是说到大牢那人吗?怎么忽而又要叫太医?“公主您是当真不舒服?”
“嗯,速速去唤。”苍沐瑶起身自己去床上躺下,似乎疲倦的合上了眼。
大玉就是有千万个疑惑,也只能先照办,不一会儿太医到,苍沐瑶将人都遣了出去,又过了好一会儿,太医带着小太监出来,说长公主已经睡下,让大玉待公主睡醒以后再进去,便离开了长乐宫。
下午,大玉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再睡怕是要不舒服,进去看了看,这一看险些晕过去,里头哪里还有长公主,唯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太监!
大玉心急如焚,又想起公主之前说的话,总算明白了,她这是去大牢了。
然而刑部重地,她一个人要怎么混的进去?所以她自然是去找能帮忙的人了,比如蒋戚光,这位大兄弟和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一直关系亲近,此时不用何时用?
蒋戚光也是悔青了肠子,当初为什么要去讨好长公主,早知道长公主是这样的性子,他就是跟沈煜同流合污也绝不多话,太子可以抱不上,公主这事儿妈必须躲开啊,奈何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只能问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偷偷借了刑部的牌子,然后去大牢试一试运气了。
刑部位于六部最偏远的地方,在刑部的边上还有一个大业最秘密的单位,叫监卫处,这个地方不属于六部,直隶于皇家,据说里头只有区区十来人,但是令人可怕的是大业的官员们无人知道监卫处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也就是说,这是混在官场上的一个监察组织,十五年来,多起重大的贪污案,便是监卫处上折子参的,他们的折子,要么不出现,一出现,那一家定然就全都玩完了。
苍沐瑶扫了一眼那个只有刑部一个门厅大小的监卫处,那里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她撇撇嘴,神神秘秘的东西,如果监卫处真的有用,上辈子的柳家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不早该肃清了吗?若是真的这样神通广大,上辈子的大业缘何生灵涂炭,她怀疑根本就没有这一群人,不过是圣祖诓人的把戏。
进了刑部,蒋家地位也高,对于他的来访众大人虽然惊奇,却不敢多说什么,一听闻他想要看看那个欺负了长公主的死刑犯,一个个都有些面面相觑,此时蒋戚光的演技便发挥作用了,“我等与长公主在弘文馆便是同窗,这既然有人欺负长公主,咱们自然义愤填膺,听闻他嘴还不干净,咱们来给他洗洗嘴,大人们放心,瞧我们就是读书人,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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