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 第3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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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朗一语说罢,葭葭才有所察觉,只是目光再看向顾朗之时却明显多了几分感慨:瞳术之明果真厉害,当然顾朗本人这一眼识出的本事也非同小可。

轻笑了两声,葭葭转头继续看诛仙台上的斗法,片刻之后,却听顾朗突然开口了:“子桥的剑法就是如此,进退得宜,醇厚温润,细如春雨。”

这形容,葭葭有所反映:“这形容倒有几分像子桥本人。”

“剑修剑修,修的是剑也是人,修剑也是修心,心之所至,反应至剑法之上便是如此。”顾朗说道。

葭葭恍然似有所悟。

“执法堂中人唤子桥的剑叫做润水剑,大抵就是如此。”顾朗说罢转头,继续去看诛仙台上的子桥,剑修一生修一把剑,修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葭葭心神一动,忽地想到了顾朗那把断掉的本命飞剑:“师兄,那你的剑……”

“无妨,不过外物耳。”顾朗道,见葭葭神情有些低落,便又安慰道,“你还记得交出斩神刀之后我的飞剑么?不过是你替我求出的天雷竹,所以所谓飞剑不过外物耳,这便是我的剑。”

“是么?”葭葭喃喃了两声,声音近乎呢喃。

顾朗想了想,动了动唇:“其实也算因祸得福,失了飞剑之后,我似乎有所感悟,只是似乎还并不完整。”

“九幽十二剑?”葭葭脑中一转,很快便想到了顾朗的成名绝技,“九幽十二剑还不完整?”

顾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或者不能说不完整了,而是九幽十二剑不过是个雏形罢了。那几年我被困在九幽冥狱,九幽冥狱之内几乎终年无光,所见之处唯有空洞,我之念想,一招一式唯有刻画在脑海之中。”顾朗叹道,这还是他第一回 对人说起那几年的亲身感受,外人只道他经此一变,沉默了不少,似是敛去了当年的光华,其实并不然,只是日夜枯坐的背后,他冥思苦想之中,大起大落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其实元婴修为之时,大抵九幽十二剑已经不错了,可进入出窍之后,九幽十二剑已经断然不够了,我一直在想九幽十二剑之后会有什么,近日总算有所进益。”顾朗说道,低头去看葭葭,眼底也现出了几分歉意,“这些时日沉迷于剑法,倒是与你说的少了。”

“无妨,你知道我不是那等人。”葭葭答道,修士这一条路注定需上下求索,不可能举足不前,不管男修女修,依赖二字是要不得的,是故顾朗这些时日闭关研习剑法,葭葭并不会觉得不妥,反之她若有所想法,定然也会闭关钻研。

说话间的功夫,立于诛仙台上的修士便已经到达了人数。子桥自是留了下来,而后便是一对一的斗法比赛了。

其实每一届的诛仙大比都是十分精彩的,这一点单看在场群修的热闹反应便知道了,可是或许是人已修至出窍后期,也到了前辈淡看后辈的年纪,是以葭葭顾朗等人便不曾有那些元婴以下修士的热血,只是淡笑着看向四周。

而子桥这一点之上显然也是做的极好,虽说上一场没什么机会动手,但是那不动声色间就将一个元婴魔修摔出斗法台外的举动,已经引起了足够多修士的注意了。

子桥既下了斗法台,秦雅也不再抬头看台上,只低着头,又翻出《神州游历录》开始编纂起来。

而那头得了顾朗微微颔首的首肯,子桥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笑容,穿过人群向着她们这边行来,行至他们身边时,却突然住了脚步,对着葭葭与顾朗的身后行了一礼:“庄子桥见过掌门。”

“不必如此多礼。”梅七鹤说着虚扶了子桥一把,甚是满意的打量了他一番:“不错不错,庄家有你,后生可畏。”

子桥这才有些微红了脸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梅七鹤前来,藏神修为的秦雅是不用起身的,但顾朗与葭葭,连带着一旁凑过来的诸星元与原痕都站了起来,向梅七鹤见礼。

见礼之后,梅七鹤便行到了秦雅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眼他在做的事情之后,梅七鹤忍不住叹道:“秦雅,你这一本《神州游历录》果真是,果真是一本不世巨著,一百年游历的所见所闻,这本书足可与《神州万兽录》这等书相比,想后辈修士出行游历多会以此为参考。”

“闲着无事罢了。”秦雅淡淡的答道,注意力仍放在了手中的神州万兽录之上。

梅七鹤闻言却是微微沉了脸:“你既闲着无事为何不出手看顾一番门派?”

他着突然发问,虽语气中倒听不出多少怒意,但到底处于掌门之位已经很久了,不怒而威这等上位者的姿态几乎与生俱来,葭葭、顾朗、诸星元还好,便连子桥也生出了几分俱意,原痕一惊之下更是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装死。

秦雅抬眼不动声色的瞟了梅七鹤一眼,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如今昆仑千秋鼎盛,七鹤你做的已经极好了,便是我在你这个位置上也不过如此了。”

这话可算不得什么好话,挑衅?说教?

葭葭顾朗等人既有默契的低头,看玉简的看玉简,抚剑的抚剑,装聋作哑。

梅七鹤却不见生气,只低头叹了一声:“我承认你与妙真人所做的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只是,只是未免有些大材小用罢了。”

“并非如此。”秦雅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梅七鹤,“修士迭代更替是不变的主题,妙真人开云开书院,这些年我昆仑后进天才小辈不断,你敢说没有妙真人之功?至于秦某,秦某如今一介闲人,这些事情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了。”

“你还闲人?”梅七鹤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却也不再多说了,只将目光转向葭葭与顾朗,看了他二人许久,却是什么都没说。

秦雅低头写着手中的《神州游历录》,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若是昆仑有难,秦某总是昆仑修士,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便是了。”

梅七鹤脸上这才多了几分动容,一副和蔼之色的看向一旁的顾朗:“顾朗,本命飞剑一事,你有想过如何么?”

“掌门放心,我自有主张。”顾朗看了眼一旁的梅七鹤,那镇定自若的表情一时倒让梅七鹤捏不准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了。

轻咳了两声,梅七鹤倒是留下了一句准话:“若有需要的话可以与我说,薛真人那里我会打招呼的。”那个太阿峰之上的练器大师一向与秦雅师徒不太对付,好几回寻他帮忙都是秦雅等人用上了计谋,那薛真人又是一幅软硬不吃的样子,也唯有门派命令能压得住他,梅七鹤原先倒是有几分以为是薛真人为难他师徒几人,特意不肯出手的,眼下见顾朗镇定自若的样子倒是吃不准了。

不过梅七鹤肯留下这句话,顾朗还是要领他这份情的,自是道了声谢。

待到诛仙大比的第二日才抽到了子桥,到底已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一柄润水剑游刃有余。

“出剑轻缓急,进退两相宜,润水细无声。”不过两日的功夫,关于昆仑庄子桥这一柄润水剑的传说便传遍了全场。如此声势之下,可以说在未来的五十年间的神州大地,也有庄子桥的一席之地了,就如同他们当年一样。

诛仙斗法一贯是天下修士成名的捷径,无数后世立于神州巅峰的人物,或昙花一现,或流传永久,几乎九成九都是在诛仙台上扬名的人物。

便连葭葭与顾朗等人也曾在诛仙台上扬过名,如今看着子桥声名渐起,也生出了几分感慨。

“我们都是老辈修士了,不过眨眼的时间,彷佛自己参加诛仙大比还在昨日。”葭葭感慨了一番。

长久的沉默之后,葭葭却听顾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其实无论多少年,我从不觉得你变过。在凡尘俗世遇到你的事情放佛还在昨日。”

葭葭笑了笑,正要说话,一回头正对上了翻着白眼的诸星元。

“你们两个可以了啊,”诸星元说着撇了撇嘴,“师兄师妹这等感慨留到无人之时说吧,莫在这里感慨了,欺负我没个师妹是么?我听不下去了。”

看着一边夸张掏耳朵,一边说话,葭葭与顾朗只得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话。

倒是在一旁看的兴高采烈的原痕忽地脑子一转,拍了拍诸星元:“那个鲛人呢?放他出来,让他流点珍珠来玩玩。”

这话气的诸星元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想起原痕把那鲛人打了个半死在藏剑峰上供人围观的事情,手就有些痒痒的,不过却也因着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立刻发作,只冷哼了一声:“送走了。”

“送走做甚?”原痕一脸的惋惜,“神州可没有这等的妖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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