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 第3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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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珈文想起肖诚跟她提过这码子事,替人解释说:“这是他的工作。”

文夜雪噗哧笑了:“你心真有那么大,还跟我要照片做什么?”

楚珈文没有作声。

葱白一样的手指,指尖轻轻滑上照片里那人的脸,仿佛能感觉到真实又熟悉的触感。刺手的眉毛,硬挺的鼻梁,干燥的嘴唇,粗糙的胡茬……

楚珈文后悔,开始到现在,自己居然没有一张肖诚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揽着佟琳的手臂,一副护花的样子。楚珈文仔细端详,这两个人,没事。一个男人,对女性是礼节上的照顾,还是发自内心的爱恋,只用看看他的眼睛。

这人眼睛里,没有夜色一样深不见底的瞳仁,没有霸道又禁欲的纠结眼神,楚珈文奖励般拍拍照片里的男人的脸颊,底气十足道:“从里到外上上下下都是我的,没给别的女的剩下什么,我害怕别人抢?”

文夜雪摇头:“你这是盲目自信。他现在,就好比是给你一张卡没给密码,钱是你的不假,就是花不出去。”

楚珈文托着下巴往窗外瞅,“只要别人也花不出去,我就放心了。”

到了b市,才几个月,就让人感觉恍若隔世。

文夜雪给了楚珈文一套钥匙,是文教授以前的一处画室。虽然地点有些偏远,面积也不大,但是环境安静,采光也好,非常适合静下心作画。

地方太远,楚珈文租了一辆车,准备自己过去认认路,顺便收拾一下。

文夜雪说:“急什么,晚上还要给你接风,一来一回,太费时间。”

楚珈文低头苦笑:“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还接什么风。”

文教授有些不忍:“孩子,你才多大,以后比这难过的坎还多着呢。人啊,就得一辈子往高处走。等你站得足够高了,再往下瞅,以前的那些事,就都踩在自己脚底下啦。就跟考上大学,谁还会计较小学的时候哪门挂了科一样。这画画,本来就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批评。现在整个大环境好多了,以前,多少名画家,都是穷死的,病死的,疯死的。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放弃。”

文夜雪不耐烦道:“爸,你就别跟人灌鸡汤了。字太多,我都听困了。”

文教授摇头,自己是清高了一辈子的知识分子,偏生出两个无利不起早的生意精来。也就楚珈文这姑娘,还愿意平心静气听听他老头子的唠叨。

文夜雪的先生姜冬跟大家打招呼,说还有点事要办。

楚珈文跟人道谢。姜冬一咧嘴,“姐夫都叫了,还见外?”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的文夜雪,跟众人点头离开。

……

蔷薇胡同,肖诚下班回去,坐在楚珈文的床上,瞅着一屋子女孩粉粉嫩嫩的摆设,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好了第二天送她走,他连晚班都请了假。就这么等不得?

他点上支烟,掏出手机,对着那人的号码,却不伸手拨号。

即不舍,又担心,还失落。楚珈文三个字,是他盼着每天回到家,伸手就能摸到,躺床上就能搂住,这样过一辈子的动力。

不求她能出人头地,挣多少钱,只要跟他一心。他愿意养着她,惯着她。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他卖肾也给。

客厅画架背面虚搭着一个纸袋,里面是楚珈文画的那个孔雀。肖诚跟她要过,那姑娘认真,还专门给人装裱好,放在一个精致画框里。

这些天,她几次催肖诚把画拿走。肖诚懒散,就一直这么放着。

这会儿,肖诚蹲下来,把纸袋扯下,里面的那只鸟,骄傲得不可一世,高贵得超凡脱俗。

肖诚咬着烟,狠狠嘬了一口。

算了,还是画画吧。

楚珈文成了他的女人以后,他都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动的心。

那天晚上看到她坐在店里画这幅画的样子,肖诚心像被她的小手狠狠攥住一样。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更何况画画这种事,更容易和美产生交集。

当时肖诚并不知道,楚珈文最近一段时间的作品,受到了相当多的恶评,事业一个跟头从云端跌入到深渊里。

没有人活在这个世上,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真一点不在乎别人,完全我行我素的人,要么是像韩文宣这样的疯子,要么迟早会被孤独给逼疯。

楚珈文这姑娘,不论是画画,还是对他,都异常执着。爱就是爱,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但她的内心,得有多孤独呢。

放在眼前的手机没有预兆响了起来,肖诚接起,那头的声音让他没了脾气。她轻声的叫他:“肖诚。”像是安静的清晨,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一样。

喉头一紧,肖诚清了清嗓子,才问说:“到了?”

那头说了一声:“是。”。

肖诚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嘴里咬着烟,脸上云山雾罩的,半晌用手夹住烟屁股,对着手机道:“赶快休息吧。”

那头怕他就这么挂电话,忙分辩:“我不累,在车上睡了一觉呢。”

肖诚沉声笑笑:“别总宅着,有空别忘了出来跑跑步,锻炼锻炼。我教你的,还记得么?”

楚珈文答应,想了想说:“我的店和住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退。”

肖诚低低嗯了下:“放心吧。”

那头似是闻见了味一样,敏锐说:“你在抽烟吧。少抽点,不然跑多少步都找补不回来。”

“嗯,”肖诚有恃无恐地又抽了几口,笑道,“原来会疼人呐。”

那头半天才出声:“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那么负面。”

“负面?”肖诚四仰八叉躺下,眯眼想象了一下那人的样子,“我只知道正面、背面、还有侧面。负面,是什么姿势?”

楚珈文直接说:“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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