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 第94节(2 / 2)
明月猜测司徒绯的心思都在追查典故纸被调换和杀卓公子的真凶两件事上,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旁的。
有件事情费长雍没有猜对,最先有所动作的不是大太监齐洪。
中秋过后没几天,费长雍前去拜会京城赌坊的黄老先生,对方虽有江湖上的背景,费长雍能联系上他却不是凭着自己或是师门的关系,而是通过保商会,由邺州的大商家从中牵的线。
因为头一天已经递过帖子了,费长雍十分顺利就见到了人。
黄老先生很是热情,两人一见如故,聊得特别投机,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黄老坚持要请客,拉着费长雍到了英台大街的酒楼,上楼到了包间门口,一撩帘子,里面坐了好几个人。
除了费长雍这几日拜会过的同道,还坐了面生个年轻人。
那人见黄老将费长雍请了来,笑着欠身自我介绍道:“听说费公子进京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机会亲近,今天特意请他们从中牵个线,认识一下,鄙姓李,李克明。”
费长雍微微一怔,笑声爽朗:“莫不是景国公世子当面?哈哈。黄老真是,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小公爷在此?”
黄老先生奉命把人诓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老哥哥如今要靠小公爷吃饭,他有命令,不敢不从,所幸对费老弟没什么坏处,莫怪莫怪!”
费长雍长声笑道:“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但不怪,我还要谢谢您。”
李克明给他闹得颇感惊喜:“怎么,费公子听说过李某?”
费长雍和黄老推让了一番,在李克明的身边坐下来,口中道:“小公爷急公好义,待江湖上的朋友向来慷慨,在下在邺州的时候因为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多,耳朵里都要听出油了,原想着等来京城怎么都要认识一下,哪知道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是代表邺州那边来谈招安的,身份尴尬,不好给小公爷添麻烦。”
李克明眉开眼笑:“老弟你多虑了,我在朝中又没有差事,闲人一个,谁会管到我头上来?来,别光说话,去叫店家上酒上菜,咱们边喝边聊。”
二人一见如故,旁边又有几个老江湖凑趣,这酒吃得甚是畅快。
李克明几杯下肚,同费长雍倾诉起了心事。
“前几天郡主召集佛园会,你师妹也参加了,回去之后可还好吧,有没有被吓着?”
费长雍笑笑:“是有些受惊,舒窈师妹一直跟在师父身旁,没怎么接触人心险恶。此番见识一下,对她日后也有好处。”
“我早就有心结交你们,那晚还特意找机会和舒窈姑娘单独说了两句话。”李克明轻声一叹,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那晚小人作祟,一连出了两桩怪事,郡主那里到现在也没有查出端倪来。我这脏水看来是洗不清了。”
费长雍诧异道:“关小公爷什么事?”
李克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几个陪客的都先出去,等屋里就剩了他和费长雍两个,方才道:“老弟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本事如何,我在京里可是有所耳闻。两桩事,你说有没有关联?怕是连京兆尹那边都把它们当一起案子看。头一件,不用说了,我们李家嫌疑最大,这杀人的恶名怕也要落到我头上来。”
费长雍安慰他道:“小公爷不必忧心,凶手已经抓到了,再说你与那位卓公子无冤无仇,没理由杀他,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李克明欲言又止,停了停长叹一声:“唉,明眼人都看出来,那不过是只替罪羊,不瞒老弟,我很不满意京兆尹这么做,只是不方便这节骨眼上去同他们接触,免得被人说是做贼心虚。虽然我李克明心慕郡主久矣,很多人都知道,但我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当初我没为难那王子约,现在更不会向个赝品下手。”
费长雍正拿了酒壶给他添酒,闻言顿住,抬眼看向对方:“王子约?是王渊大家的嫡孙么,关他什么事?”
李克明目光同他一触,跟着就拍了拍脑袋:“那看来你师妹没同你说,那姓卓的打眼一看同王子约有几分相像。是了,她都没见过王子约。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
费长雍笑笑,继续将酒添满:“凶手就算一时逍遥法外,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小公爷不用烦恼,我相信你,清者自清,来,咱们满饮此杯。”
二人干了杯中酒,李克明拿起帕子抹了抹唇边的酒渍,露出笑容:“同你喝了这顿酒,我心里舒服多了,实在是有相见恨晚之感,你在京里没什么去处,也无需避嫌,咱们往后常来常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那天提醒令师妹的话你们可不要不往心里去,这段时间京城不太平,一连出了好几起悬案,都是容貌出色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就失踪不见了,家人遍寻不着,到官府报案。京兆尹那边怕闹得人心惶惶,押下来没有宣扬。”
费长雍承情,道:“好,我知道了,回头一定叮嘱师妹,叫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出门多带点随从。”
而这时候,照常又在外边溜达的明月遇到了一个古怪的中年妇人。
她盯着明月上看下看,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凑上前来:“姑娘,我看你好生面熟,请问你家住哪里,如何称呼?你同我邻居家的妹妹年轻时候简直生得一模一样啊。”
第122章 虎穴
此言一出, 那妇人就见对面的四五个人露出惊诧之色, 一齐望过来。
“这,我说错什么了吗?”这叫她不由地有些心虚。
明月摆了摆手, 示意隋顺等人不要为难她,放她近前说话。
今天出门明月没带闵家的丫鬟,自己人也有大半留在了府里, 身边随行人员就只有隋顺和另外三个手下。
那妇人畏畏缩缩上前, 犹自不断偷偷地打量明月。
明月很是和气:“这位婶子,能同我详细说说你那位邻居么?”
那妇人叹道:“我那邻居家的妹妹是个可怜人啊,他们家吃穿不愁, 算得上小富,她生得太标致了,从十五六岁开始,家门口老是有些住在附近的男人没事瞎转悠, 盼着能见她一面。后来不知怎的,既没听见鞭炮响,也没见着花轿来接, 那家人就说她出嫁了,听那话风, 她嫁的还不是普通人。”
说话间她又瞟了明月一眼,看她反应。
明月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相当于隐晦地说是给哪个权贵做了妾。
她点点头,回手指向身后的茶楼:“进去坐着慢慢说吧,我请婶子吃茶。”
“哎呦, 这位小姐,素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
明月道:“不瞒婶子讲,我从小就与亲人失散,这次进京是专门为了追查身世,看能不能找到生身父母。”
那妇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欲言又止:“这样啊,那我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等两人坐下来,那妇人接着刚才往下讲:“没过多久,他们一家就搬离了我们那个穷巷子,住去了有钱人的地方。谁知道好景不长,没过两年那边突然起了场大火,烧得那个惨呀,听说不但家产烧了个精光,全家老小一个都没能跑出来。”
明月配合着动容:“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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