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 第9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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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雍抹了下受伤的嘴角,嘴里“咝”的一声,瞪眼看她:“我这挨打破相了, 大小姐就这么开心?”

明月犹自忍俊不止,摆了摆手:“没那么严重,离破相还早呢。”

说话间她起身到了门口, 招呼等在外边的隋顺:“去看看找点金创药来,费公子被人打了。”说完她又忍不住乐了。

隋顺惊道:“严重吗, 我这里有蔡老用剩的药膏。”

费长雍的声音自屋里传来:“没事,别听你家小姐的, 就擦破点皮,对方伤得比我严重多了。”

明月瘪了瘪嘴,把药膏自隋顺那里接过去, 脚步轻快回了屋里,在手里扬了扬:“蔡老神医亲自配的药膏,化瘀消肿,用是不用?”

费长雍正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半边脸,闻言歪了歪脑袋:“你来帮我。”

明月“切”的一声,将装药膏的盒子对着他抛过去,费长雍抬手抓住,打开来嗅了嗅,一边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一边道:“今天这架打的,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明月这会儿幸灾乐祸够了,问费长雍:“谁打的你,你身手不是挺厉害的么?”

费长雍回头冲着她伸出了两根指头:“对方有两个人,一个是江鹏,自称永州大豪。另一个是和他一起的,京耗子庾三郎。听说过吗?”

本来明月看他鼻青脸肿的回来,息了要盘问他的心思,猛听他提起江鹏,心中微动,问道:“他俩怎么招你惹你了?”

“这说来话就长了。你要听吗?”

“听啊。”

费长雍转回身去,赞道:“这药膏抹上去凉凉的,还挺舒服。”

“喂!”明月很是不满。

费长雍不紧不慢地道:“师妹你要好好记着,当初就是因为江鹏多嘴,向朝廷举荐了师父,皇帝才想要征招师父他老人家主持修建皇陵。这姓江的为了立功献媚,差点害死师父,逼得他这么多年隐居深山,姓江的不但不感歉疚,还曾带着人前往抓捕。这等小人,我势必见一次打一次。”

是这样么?

明月问道:“那另一个人呢,适逢其会?”

“他俩是朋友嘛,一起的,正好赶上了,就当同患难吧。”

“哦?难道不是因为他俩都是朝廷的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的主人是不是齐洪?敢情你昨天上门是提前给人家送医药费的,你小心齐洪找你算账。”

她才在密州抓了江鹏的女儿,杀了他的徒弟,谢平澜扣下江容容不放,这边费长雍一进京就把江鹏打了,明月已经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了。

另一边挨了打的江鹏和庾三郎正在齐洪的别庄里跟那大太监禀报。

他们两个伤得都不轻,江鹏满头是血,脱了臼的胳膊已经装回去了,而以轻功缩骨见长的庾三郎这会儿拖着一条残腿,脸色灰败,一活动就疼得冒冷汗。

“姓费的小子打的?下手挺毒啊,说说吧,怎么惹了他?”大太监齐洪穿了件蓝色素软缎的袍子居中而坐,伸手拿过茶盏欲饮,慢腾腾地抬起眼皮来瞥了二人一眼。

庾三郎叫屈:“大总管,我俩真没惹他,今天去桃树胡同本来是要追查左太医那事,还没等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姓费的便突然出现,横插进来,非说江大司同他师父有旧账未清,既然遇上了就做个了断。小的有日子没见在咱们眼前这么横的,想着江大司身手高强,小的也能从旁帮忙,索性给他个教训,哪知道这小子如此棘手。”

齐洪手下的探子按职责分为了司、狱、间三块,遍布京城大街小巷的眼线都属于司部,由江鹏负责管理调度,所以庾三郎管他叫大司。

齐洪嗤笑一声,盯着浑身狼狈不堪的江鹏,道:“是真的有旧账么?”

江鹏已经四十多了,扬名立万多年,而今被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打得满头是血,脸上颇挂不住,齐洪问起不敢不答:“回大总管,确实有。”

他把自己同萧学真的旧日恩怨说了说,趁机上眼药:“这都称不上私仇,属下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心,姓费的说是来招安的,还为了这些事情耿耿于怀,足见投效朝廷之心不诚。”

齐洪放下茶盏,淡淡地道:“先别说这些,叫你们去查左已平,这都快半个月了,结果呢?”

江鹏身为“大司”,事情是他在负责,推不到庾三郎身上,战战兢兢回禀道:“左已平是上个月二十号在太医院留书出走,那天他不当值,直到第二日崔院使才发现了他的书信。负责他的两个人说他二十号一直在家,左已平为人颇孤僻,平时没有朋友上门。他的家人十七号离京,说是回彰州老家探亲,桃树胡同的宅子是租的,里面只有些花草药材,值钱的东西大约都已经带走了。”

齐洪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两个废物!”

江鹏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左已平留下了太医院的衣裳和腰牌印信,没有人看到他出城甚至是离开桃树胡同,属下怀疑……”

“怀疑什么,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怀疑他是易容改装,装扮成下人一早离开桃树胡同混出城去了。”

齐洪抬眼看他:“查了半个月,就给我这么一句话?当初是谁举荐他进太医院的,如今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他,目的何在?”

江鹏犹豫道:“左已平在太医院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举荐他的人是承德侯,谢家也正在找他。属下听说这姓左的当年经历颇复杂,会点旁门左道,得罪了江湖上的人,为了避仇才躲进了太医院。前段时间他那仇家也进了京,属下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他才溜了。至于留的那封书信,也可能是他和谢家这些年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仇隙,临走才要攀咬谢贵妃一口。”

“只是这样?”齐洪怀疑地盯着他,过了半晌才道,“什么旁门左道?”

“便是易容之术,庾三郎也精于此道,左已平的水准还在他之上。所以属下才觉着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庾三郎在旁弯了弯腰,表示江鹏说得不错。

齐洪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沉吟半晌,突然问道:“他那仇家是谁?”

江鹏对此知之甚详,赶紧回答:“江湖上都管那人叫疯驼子,真名叫什么已不可知,这疯驼子进京差不多有小半年了,投身在京卫指挥使门下。”

齐洪瞳孔缩了缩:“我师兄的人?身有残疾也怪可怜的,算了,别去碰他。”

江鹏和庾三郎赶紧应是。

齐洪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先这样吧,江鹏你去把伤裹一裹,这满头满脸的血,回头盯着点那姓费的小子。庾三郎,你留一下。”

江鹏老老实实行礼退出来,掏出帕子往脸上连汗带血胡乱抹了两下,不安地悄悄回头望去。

且说明月这边,转过天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天将正午,小郡主司徒绯亲自坐了平南王府的马车来接她。

明月一早就打扮好了等着,带着安巧、安香两个丫鬟再加上隋顺,一行四人跟去游园赏月。

司徒绯邀请明月与她同车,经过了一晚上外加大半天,她这会儿显然已经搞清楚“舒窈”的身份了,一见到明月就笑着给她介绍身边另一位姑娘:“舒姐姐快来,这是顺德侯府的平贞妹妹,你们俩个站一起给我瞧瞧,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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