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第9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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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馨拿了,也不避讳,当着方英的面吃了一口。仔细觉咂了里头的味,才点头,“不错,其实外头的东西吃在嘴里,还舒畅些。”

“御膳房甜食局的那些人,做个甚么,都要瞻前顾后。吃到嘴里都不是那个味儿了。”

说着又多吃了两口,方英插袖跟着附和了两声,他瞧瞧左右,压低了声量,“姐姐,皇后娘娘那儿死了个女官。您知道这事不?”

有道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人命的事儿,那是传的最快的。

宝馨面色如常,“知道。”

她不仅仅知道,而且还知道死掉了的那个女官,就是上回在承乾宫里呵斥她的女官。一转头做了水鬼,她听到耳朵里,先是脊梁骨那儿一凉,而后渐渐麻木,没有任何感触了。

“叫宫正司的去查就是了,人命的事儿,归他们管。咱们听个热闹就算拉倒。”

方英对她拱拱手,“还是姐姐看的透彻。”

透彻不透彻,她不知道,不过人死了,多少都和她有些关联。坤宁宫的女官,再死也该死在哪口不为人知的深井里头,却漂到了筒子河。好像生怕人不知道,让坤宁宫在人前亮个相。

宝馨手里捏着那云子麻叶笑面果糕,嘴里咬了口,这玩意吃到嘴里甜甜的糯糯的,把牙齿给黏沾到一块去,舌头抵在牙齿上,将上头沾着的软糕给抵开。

闹出这事儿,王皇后恐怕是头疼欲裂,要把这事儿给压下去,绝对不会想着真要寻出个真凶。

就是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朱承治瞧着不像是和个女官过不去的人,要是这样,心眼儿也忒小了。冯怀……

宝馨仔细想了想,冯怀人在外头,估计那一堆的案子就够他使劲的了。

不过这人一定不可能和传说的那样,自己一脚滑了,给掉了河。那么多地方不死,偏偏过了几道宫门死到护城河里,还真是凑巧。

小太监们把秋千搭好了,小翠还格外细心的让宫女们把紫藤在秋千架子上给绕了一圈。女孩子喜欢荡秋千,也喜欢花花草草,紫藤萝绕一圈,浑身都似乎有了仙气。

“姑姑就该换个纱裙。”小翠边说眼神边往宝馨身上靠,宝馨这身段生的好,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细的纤细,腰细臀翘,前头拥出一道壮丽风景。哪怕身上套着宽大的裙子,也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宝馨知道这死丫头在看什么,纱裙那玩意也不是不能穿,“到了咱们慈庆宫里做衣服的时候,你去和针线局的人说说。”

小翠舌头吐了吐,“针线局的嬷嬷们板着个脸,瞧着能生吃人似得,”她眨眨眼,两只眼珠一转,“还不如叫咱们宫里的针线宫女给您做了得了。”

宫女们都有一门绝顶的针线活手艺,她们要伺候上头的姑姑们的起居,小到端茶送水,大到拆改衣裳,都得做。所以人人都练出了一门好手艺。

“好啊,你做出来了,改明儿叫我试着穿穿。”宝馨说着,手里往攒盒里头一抓,给小翠嘴里塞了块糕点。

堵住了这小妮子的嘴,她回头来对方英笑,“劳烦弟弟了,回头我叫人给弟弟送点吃食。”

这点子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自个的心意到了。

方英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朱承治在文华殿里,陪着宣和帝身边,听着宣和帝有气无力的,叫翰林院的人去写封王的诏书。

前段日子,二公主和三公主的婚事都已经定了。是太子爷亲自操办的,选出来的人家世清白,人也长得周正。左看右看都挑不出错儿。张太后还记得大公主的那会,放心不下,叫女官过来看了,女官们仔细瞧了,回禀过来的都是说两位准驸马的好话,说人长得俊俏,学问也做的好。

这事一出,齐贵妃都抹了抹泪。宫内外一片称颂声。

公主们选驸马,皇父们都是做个撒手掌柜,一切说是礼部包办,都是太监们干事。太监们掉进钱眼子里头了,只要给钱,甭管啥猪皮喇狗的,也能吹捧成一朵鲜花。到时候成礼,公主进了洞房发现驸马那个样儿,连反悔都没地儿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太子亲自过问把关,下头太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位大佛面前使坏,二公主和三公主这才得了个好夫婿。

宣和帝躺那儿见他这事办的不错,转头又叫人下了一道旨意,他要给皇子们封王。那些皇子包括齐贵妃所出的二皇子。

封王对皇子们来说,并不是多大的好事儿。虽然封王之后有了自己的藩地,可以正大光明有自己的幕僚了。但他们也要启程离开京城,到藩地去,除非朝廷有令。不然这辈子就圈在那个小小的城里头,哪怕上个城墙看风景都是奢望。

宣和帝说完之后,浑身上下好似被抽走了骨头,靠坐在哪儿,整个人似乎都要瘫了下去。

小心养着,有了点起色。可也只是有点起色而已,话说多点就犯喘。

朱承治在边上,给宣和帝送水。他亲自持了小勺,喂到宣和帝嘴边。宣和帝就着长子的手,喝了几口。

“太子既然已经立了,下头的皇子们也不能耽搁了。”他说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朱承治。

面前的少年太子,脸上眼底没有半点欣喜若狂,仔细探究,竟然还能从那眼睛里寻得一丝对父亲身体的担忧。

朱承治手里持着金匙子,小心翼翼的喂,“父皇,泓哥儿几个的年岁,未必还太小了些。这个年岁,离开爹娘还是不合适,要是下头人有个歹心,存心引着往歪道走,也要父皇看顾着。”

这话说的贴心无比,宣和帝叹气,“不合祖宗规矩。”他说完这么一句,觉得身子越发困乏,朱承治便叫太监们抬来小舆,伺候着他回乾清宫。

朱承治守在他身边,汤药不假于他人之手,汤药都要自己尝了,才送到宣和帝嘴里。乾清宫内,除了皇帝放话,一概人都不能留宿。瞧着外头的天色都要暗下去了,朱承治才出来,出了乾清门,瞧见那边齐贵妃派来的太监站在门口。

太监见着他,腿弯子一跪,“娘娘派奴婢来传话,说娘娘记得殿下的好。”

朱承治仰首一笑,“都是做哥哥应当做的,齐娘娘客气了。”说完,绕过了那太监,上了肩舆直接往慈庆宫去。

宝馨已经在勤勋宫等他,见他回来,叫太监打了热手巾给他擦脸洗手。摘了头上的善翼冠,把朱色团龙圆领袍给换下来。

朱承治洗漱停当,坐在炕床上,面色平淡,“今个父皇下令要给泓哥儿封王了。”

宝馨旋过身子,面上一呆,而后又笑,“皇爷应该舍不得二殿下小小年纪就就藩。”

“嗯。所以我劝说父皇把人给留下。”

说话间,明间里已经只剩下了两个人。宝馨坐在他手边,一条胳膊支在紫檀炕桌上,咬着指头吃吃笑,“果然坏透了。”

若是宣和帝顺着朱承治这话把二皇子留下,到时候朝廷里头非得翻天不可,太子都立了,留着做藩王的弟弟在京城里头干什么?莫不是妖妃想着伺机而动,谋取太子之位?那些个科道官的脑洞开的比天还大,有时候宝馨都不得不佩服他们捕风捉影,凭空想象的力气。他们要是认定了齐贵妃是个奸妃,哪怕她往地上吐个痰,都怀疑是不是妖妃谋取江山社稷。

这下子简直把宣和帝和齐贵妃两个给坑惨了。

“说起来,殿下才给两位公主给亲自挑选了两位好夫婿,殿下是个好人儿。”宝馨说着胳膊一撑,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拍了两下,她今个换了小翠送来的新裙子,这丫头妮子做事手脚快,没过多久就把新裙子给她送来。妃色轻纱笼罩着白缎,缝的严严实实,外头看时,是轻纱缥缈,可是细看,里头却半点叫人窥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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