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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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给殿下带的?”

朱承治笑,“宝姐姐就别生气了,”他说着伸手一端,就把宝馨手里的话本子给提到手,他抢在宝馨之前开口,“刚才有人来过问宝姐姐那天的事,没有为难你吧?”

宝馨正要踮脚去抢,听他这句,脚跟落地,“这倒是没有,来的人挺好说话的,语气倒也还和气。”

朱承治随手把手里的话本子丢到方英怀里,方英马上把话本子一卷塞到自个袖子里头。

她说着面前横出一条手臂,朱承治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条手臂将她圈在那里,袖子蹭着她的臂膀,但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压在上头。

看似轻薄,却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对了,殿下,那书……”

“没甚么书,这事儿别闹到娘那里,到时候你们几个又要挨罚。”

这好话都被朱承治给说完了。明明书是他自个要方英从外头搜罗来的,到头来还说还怕宝馨和方英两个受罚。

方英呵腰,奴颜婢膝,“殿下说的对,徐姐姐就让让殿下吧。”

宝馨被这两个的一唱一和给气晕了,什么叫做让让!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

她抬头才想说,已经高过她的少年正好低下头,乌黑的眼睛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脸庞,“宝姐姐,这个真不算甚么,前段日子,猫房已经送猫儿过来了。”

“猫房?”宝馨不明所以,可是朱承治却不愿意继续解说了,他白皙的面孔浮出些许红晕,他放下手臂,站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瞅她。方英却拉过她解释,“徐姐姐糊涂了!咱们殿下都快十三了,早就有人安排起来,猫房里头叫人送来一对雌雄猫儿,好让殿下琢磨那事儿!免得临到头甚么都不会!”

方英这话不仅仅宝馨听,朱承治也听着的,听到最后瞪方英。

宝馨也后知后觉咂出味来了。宫廷里头的孩子能纯洁到哪里去!到了年纪,就会有这方面的教导,除去真人教学之外,还有各种物件儿让他们揣摩。猫房里头的猫儿都没有阉过的,养着它们一个是用来抓老鼠或者是用可爱的貌相来取悦主子们之外,还有个作用就是让小皇子们从雌雄猫儿们的追逐亲密中明白男女之事。

另外宫中还有欢喜佛。男女皆裸,做交叠状,而且这两个是可以动的,能自行摸索。

和这些比起来,刚才朱承治看的那些话本子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宝馨又不是老古板,只是下意识觉得朱承治还没大到可以完全接受这些东西的程度,但是别人都早早置办起来了,她也只能靠边站。

她不说话了,站在一旁,朱承治以为她生气了,过来拉她袖子,“宝姐姐要是不喜欢,我叫人都送走就是了。”

宝馨站在那儿,转过眼看他,“这个倒不是,只是觉得殿下这会子应该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她是被那套好好读书不准早恋的一套给洗脑了,宝馨都想抬手给自己一下子,自个都忘记了到了年纪,有些事是很正常的,“对旁的事,了解了解就行,不可过于沉湎。”

她说着,双膝微曲了曲。

朱承治目光和她撞上,脸上总有些烫,嘴里嗯了一声,“宝姐姐的伤怎么样了?养了这么久了,也该好全了吧?”

宝馨腿上的烫伤早就好的利索了,只是留下个淡淡的疤痕。对此她完全不在意,反正也不用穿短裙,几层衣服一盖,谁也看不到。

“多谢殿下,已经全好了。”

朱承治颔首,“那就好。”他又想起最近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对了,最近妖人案闹得挺大,宫里正在搜查,要是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出门了,传递消息都走明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细究起来总有那么一两分的不对劲。

宝馨觉察出不对劲,一抬头,就瞧见朱承治的黑眸。他眸子黑的纯粹,小时候是温润的。到了现在,泡在皇家的教养中几年,周身都是天家气度,平易近人的时候好说,可真的动真起来,就算是她,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宝馨嗯了声。

朱承治见她应下来,转头看向方英,“给我传令下去,这段时日,都给我老老实实,如果谁敢偷偷摸摸和外面搭消息,那就一顿板子直接送浣衣局。”

第30章 意外

案子闹了个天翻地覆, 偌大的内宫,竟然能混进个妖人来, 到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到内宫里头游玩了。宣和帝下了命令, 让禁军大搜,宫里原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下令这么一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浮上水面。

御马监里头, 冯怀瞧着下头人送上来的东西, 慢慢从圈椅里头坐了起来,“我要你们找的妖人, 你给我找出来的是甚么?”

他目光威压十足, 压向面前的几人,监官太监汗流如雨,“这这……宫里严禁巫蛊, 这些人背着人搞这些,应当……”

冯怀手掌抬起哗啦一下就把手边的茶杯掀翻在地。上好瓷碗砸在地上,顷刻间发出清脆悦耳的碎裂声。

“皇爷要的是妖人, 不是这些狗屁玩意儿。这些东西送到皇爷面前, 你觉得皇爷是会兴高采烈赏赐你,还是干脆叫人把你拖出去?”皂靴向前走动了几步,最后停在监官太监面前,“皇爷要甚么, 我们就给皇爷想要的, 这才是我们的处世之道, 至于这些旁支末梢,根本无关紧要。”

“冯爷说的极是。”那监官太监唯唯诺诺,他迟疑了下,还是道,“不过那些人鼓捣那些东西,恐怕也想着用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妖人或许和她们有关系也说不定。”

冯怀听后,似有所思,背脊缓缓挺得笔直。红蟒曳撒在琉璃灯光下熠熠生光。

“那就查,皇爷说了,不管怎么办,都要把那人给抓住。”他说着鼻间缓缓吸了气,吸气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头越发清晰可闻。他扶住红檀官帽椅的扶手,上头桐油刷了好几层,被白皙的手压着,修长的手指搭在上面,煞是赏心悦目。

监官太监瞧见点头应是,“冯爷,听说皇爷已经让锦衣卫来了。”

冯怀没有太大的触动,“该的,皇爷叫我们御马监查,但是东厂锦衣卫原本就是皇爷的鹰爪,难道只会叫我们御马监来不成?而且侯良玉又不是死人,他会无动于衷,那才是怪事。”

冯怀眼风立时凛冽起来,“我不管你用甚么办法,都要给我撬开个口子来。哪怕是把功劳给锦衣卫,也不能叫东厂侯良玉那里抢占先机。”

监官太监点头称是。

“快点儿,皇爷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到时候案子还不破,咱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这案子办好了,御马监的地位在二十四衙门里头和司礼监并肩了。

冯怀手指抬起来,立刻有小太监送上新泡上的茶水。茶叶是福建来的建宁贡茶中的探春,他端起来,轻轻掀开茶盖,茶香四溢。

“去吧。”冯怀道。

过了会,屋子里头安静下来,冯怀缓缓啜饮杯中的茶水,茶水冽香,可是喝到嘴里,却没有取悦他,他把手里的茶盏放身边一搁,站起身来。曹如意上来,“冯爷爷可是有吩咐?”

冯怀背着双手,他在屋子里头踱步了两圈。走到落地罩那儿,伸手拿掉了琉璃灯上的琉璃罩,没了外头罩着的那一层琉璃罩,灯火被微风一吹,左右摇曳。冯怀修长的手指轻捏在灯芯上。火苗被他两根手指一掐,瞬间湮灭。

“冯爷爷,功劳是要真的让给锦衣卫吗?”曹如意在后面问,“这次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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