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酿 第1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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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清妍又喝了一口,嗓子在第一口时就辣木了,再喝就没有那么大的刺激,“你说我该不该学点武功傍身?”

“怎么突然这么问?”

“发觉很多地方不方便。轻功不会,自保不会,什么都不会,连最普通的招数都躲避不了,显得挺没用的。”把坛子递给即曳,看他喝了一口,又要回来。

“在你身边,明处暗处有那么多护卫,还嫌不够?”

“护卫也有遇上打不过的人的时候,我若有功夫傍身,也不至于次次拖后腿。像小汐凉那样,连十二禤阁的人都拦不住她,多威风!”

即曳看着脸上爬了些红晕的她,失笑道,“嗯,的确如此。汐凉那身武艺是我亲手所传,的确很给我长脸。”

“诶。”郦清妍用肘弯捅了捅他,“要练得像你这么厉害,得多少年?”

“你指的是我表面的程度,还是真实的水平?”

郦清妍瞪大眼睛,“表面如何,真实又如何?”伸手扯了扯他的面皮,“你这个人也和我一样,藏得有其他面吗?”

看着她这慢半拍又胆大的动作,即曳明白这人醉得差不多了。想了想,觉着太过复杂的说明她未必能听懂,便选了个比较直观的解释,“表面的,打不过宁王,但是真实水平,可单手碾压他到无力反抗。”

郦清妍眼睛瞪得更大,“你这么强?”

“那是!”即曳骄傲地哼了一声,“也不看看本大侠活了多少年。”

“你好坏哦,故意把实力藏起来。”郦清妍笑的贼兮兮的,凑到即曳面前,小声道,“其实我也活了很多年,不过到现在才活的稍微随心随意了那么一丁点儿。”伸出小指头比了有多大一丁点儿,“我们都是怪物,对么?”

即曳微怔,似明白郦清妍在说什么,又似不明白。模棱两可回答,“也许吧。”

郦清妍绕回正题,“表面这种多少年,实际的又要多少年?”

即曳灌下一大口酒,手背抹了抹嘴角,“为什么执着于武功,温阑不会武,一样强的可怕,你也可以。何况你比她,还多了寒冰术和毒术。”

“我和母亲不一样。”郦清妍连连摇头,“母亲她有王爷,有誓死忠于她的庞大组织。而我呢?”半空中乱舞的手指指向她自己,“有谁忠于我?师傅你么?”

即曳第一次看清,她的眸子里,冰冷化开,藏在下面的,其实是刻到骨子里的悲伤。

这个人,和十分遥远的回忆里的那个人,何其相似,甚至让他产生过郦清妍是她转世的错觉。

她创造了十二禤阁,那么郦清妍呢?又会创造出怎样的奇迹?

即曳像父亲一样拍了拍郦清妍的头,“别只看到悲观面,现在你身边的人很多,你值得所有人爱你,也值得足够优秀的人为你效命。”

“真的?”

“真的。”

“那你教我武功呗。”郦清妍拉着他的袖子左右晃,“我问过了,汐凉八岁被你捡到,五年之内练出那身武功。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骼已经定型,学的没有那么快,人家书上说,打通什么,任督二脉,就会突飞猛进,师傅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做到对不对?教我嘛,反正除了学你的毒术,我也没其他事可干?”

即曳哭笑不得,“你究竟看了什么破书,害死个人。习武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你如此想学,教你一两招也无妨,免得你总被慕容家那两兄弟欺负。传出去,我即曳的名声也不好听。”

郦清妍两眼发亮,“徒儿不会给你丢脸的!作为报答,以后我再也不告诉怅亓你的行踪了。”

即曳的眼睛顿时眯成危险的一条线,“我说那滚蛋怎么回回能找到我,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一时口快,说漏了。”郦清妍捂上嘴巴,身子往后缩退,“我错了,以后再不了。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嘿嘿嘿……”

阴笑声刚起,无数鞋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依旧绕过郦清妍,砸在即曳身上,让他躲无可躲。

“大半夜的,用什么魔音穿耳!还让不让人睡觉!”

即曳顶着一只黑靴摊手,“你看,我就说,他们爱你不爱我。”

即曳这个人,凡是他遇到的请求,要么不答应,一答应就不会食言。第二天,郦清妍睡眼惺忪,酒都还未醒,直接被他从床上拎起来,带去见了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

“你干嘛?”

郦清妍站不稳,直接被即曳扛在肩膀上,头倒转着,看什么都是反过来的,加上未醒的酒意,让她觉得天和地都在旋转。

“应你所求,带你去打通任督二脉。”

“会不会很疼啊?”郦清妍打着哈欠问。

“会,要把骨头一寸一寸全部用锤子敲碎,然后再给你接起来。”即曳阴测测地恐吓她。

“胡说,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你看的都是誊抄版本,几经转手,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都是假的。”

“啊……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即曳摁住在肩膀上乱动的她,“晚了。”

“就是这小丫头吵着闹着要学武?”

地宫最上一层,一座巨大的塞满夜明珠以做照明的宫殿里,一个嗑着瓜子满脸褶子的老女人问。

“是。”即曳在他们中间的主位坐下,顺手抓了一把那老女人身旁碟子里的瓜子。

“这不是你那个徒弟吗?”另一个尖嘴猴腮,嘴边有两撇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小胡子男人问。

“对。吵得我不耐烦,带来你们看看,这身子若要练武,能练到什么程度。”

颠了一路,郦清妍总算颠清醒了,瞪着即曳,明明她就缠着他说了一回,怎么被他说的好像她缠着他求了好久,不胜其扰似的,不带这么欺负自己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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