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 第155节(2 / 2)
他未想过,倒让他说中了“出事”两个字。
裴延与杜青宁走过来时,恰见哭得极可怜的安安正在往桌下爬。杜青宁见了大惊,陡然似一阵风般跑了过去,将差点掉落的他抱入怀中。
她一边给他擦拭着眼泪,一边哄着:“不哭不哭,小安安的爹娘呢?”
安安泛着泪光的眼睛仍旧四处看着,似乎也是在找爹娘,因没发现爹娘,小嘴扁了扁,又哭出声。
杜青宁也是将做母亲的人,对安安的心疼更是压抑不住。她便立刻抱着他去到房间门口,见到对峙的二人,就不悦道:“你们是吵架也好,打架也好,就不能先安顿好孩子?”
薄祁云并不知道他这懒惰的儿子突然学会了爬,只仍看着回去坐下的裴迎华。
裴延过来懒懒地倚在门边,环胸看着里头,不经意间见到薄祁云胸膛渗出的血,便挑了下眉,轻啧道:“看起来是又受了重伤。”
薄祁云盯着无动于衷的裴迎华,道:“追杀凌山王时伤的。”只是她那掌让他的伤口撕裂了而已。他想看到她有半点反应,可她没有。
裴延可不在乎这些,只将孩子从杜青宁怀里夺过,直接朝薄祁云扔了过去。
薄祁云立刻接过孩子搂住,目光难得落在裴延身上,透着明显的不悦。想张嘴说什么,可想到人在屋檐下,只得忍了。
裴延牵着杜青宁离去。
当他们回去后,便见到蔚宗意坐在亭下,瞧着似乎闷闷不乐。他抬眸见到他们,也没说什么,只像泄愤似的,仍在吃着点心。
裴延牵着杜青宁过去坐下,抬眸间见到蔚宗意脸上的巴掌印,便勾唇:“这是又被打了?”
蔚宗意摸了下自己的脸,哼道:“还不是上次的那个女人,又打我。”
“上次那个?”杜青宁闻言面露好奇之色,“她怎又打你了?”上次蔚宗意被那姑娘那么狠地甩了一巴掌,她可没忘记。对那姑娘的长相记得也挺清,挺好看的,只是太凶悍。
蔚宗意说起这个就来气:“刚过来时,我又遇到了她,一时粗心撞了她下罢了。她一巴掌防不胜防的,就过来了。”
杜青宁不由笑了,撞一次可能是意外,撞两次,人家自然容易多想。正是她笑着抬眸之际,看到薄祁云独自一人,面无表情地负手走了过来。
裴延便也循着看去。
薄祁云没看他们,直接朝南转离去。
薄祁云离开千百庄,没走多远。他去了之前他常待的海月酒楼,进去后也懒得进包间,直接在楼下大堂要来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他胸膛的血迹昭示着他并没有处理伤口。
在决定回这里时,他便想好要扔下尊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跟他回去,可他这颗心却没他想的那般强。
看着冷漠的她,疼得他几次差点忍不住将她绑回去。
她那毫无感情的眼睛,他越想便越是握紧了拳头,也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太压抑,他的眼眸渐渐微红了起来。
不知他可是有注意到,自己进酒楼的这一幕恰好被二楼的蔚元顺看到。
蔚元顺站在包间门口看着楼下大堂内的薄祁云,淡声吩咐自己的亲信:“别轻举妄动,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
“是。”
这时一名女子踏入了酒楼,直奔薄祁云身旁,朝他递了一封信。
薄祁云懒懒地抬起手接过那封信,不紧不慢地打开,当他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迹后,便向小二要了匹快马起身走出了酒楼。后来他骑着小二牵来的快马往南去了,并直接出了城,继续往南去。
但没走多远,半路便被截了道。
见到眼前成群的刺客,因为喝过不少酒而面色微红的他,无所畏惧地勾了勾唇,倒是没想到刺杀会来这么快。他没有停,只骑马仍朝前奔。奔跑间,他飞起身迅速折下一根树枝,落回马背上应付着接二连三朝他扑来的刺客。
对他来说,解决这些人自然容易,未想才没离多远,便又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明显比刚才那群厉害得多,令他微凝了神,在一位刺客飞到他面前时,他直接闪身夺了那人手里的剑,一脚将其踢开。
手里有了剑,对他来说,便又变轻松了些。
他知道自己在大霁透露身份的后果会很严重,从未想到会严重到如斯地步,他不过去赴个约,这一路上便有一群接着一群的人朝他扑来。
武功再高的人也经不起车轮战,何况他本就身有重伤,渐渐便觉得吃力了。
他呼了口气,心觉还是回城作罢,却是连回城都难,因为前后都有人埋伏。他本以为只是车轮战,却不仅如此,因为后来的这人中有隐藏的高手。
在他没注意到时,对方手里的飞镖陡的朝他射去,他神色一凛,立刻躲开,却在另一面,一看似普通的杀手手中的剑仿若生了风似的,刺入他的身体,令他闷哼了声。
入夜时。
裴迎华独自一人缓缓行走于寂静的千百庄内,似乎是在散心。
看她的眸中之色,似有些出神,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直到听到一下接着一下的砰声,她抬眸看到空中绽放的烟花,便站住看起了烟花。
隐隐,她似乎闻到了些血腥味,便朝南看去。
华灯之下,高大颀长的身影,似摇摇欲坠地朝这边踏来。随着他的踏过,鲜血滴一路,恰烟花放停时,可以清楚地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
薄祁云脸色苍白如纸,一步一晃,似乎随时要倒。捂着胸口的他抬眸见到裴迎华,只吃力的轻扯了下嘴角:“没想到,出去就被杀。”
裴迎华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看到她的无动于衷,薄祁云感觉眼睛也在疼,他苦笑了下,便继续努力朝序月水渊走。
他去到裴延与杜青宁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当下屋里裴延正在与杜青宁亲热,听到这节奏不对的敲门声,裴延可没心情管那么多,只冷冷出声:“滚。”
薄祁云张了张无血色的唇,努力道:“我,要死了……”
裴延沉了沉脸,意识到什么的他不得不放开怀中脸色绯红,衣衫半解的妻子,为她把衣服理好。过去打开门,他便见到倚在门口看着他无力勾唇的薄祁云,对方满身是血,面色如纸,确实是要死,却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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