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 第36节(1 / 2)
亲信迟疑道:“大人,属下听闻俞千龄从陇西回来,还新带回一个面首,那面首今日在京中大肆采买,挥金如土,怕是十分受宠。”
刘燮冷冷一笑:“俞千龄这种女人,你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思去想她,那面首今日受宠,明日就不知道要葬身哪里了,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一群男人?她今日还在竹林听雨约了文修远喝茶,这京中的才俊,她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亲信听了暗自咂嘴:真是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
正前往竹林听雨的俞千龄打了个喷嚏:娘的,谁在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独得恩宠的小今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猜测里,戴了无数顶小绿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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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二章
竹林听雨是一栋二层小楼,建在一片竹林之中,一进去便是扑鼻的青竹香气,曲径通幽最是静宜。迎来送往的也只有常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的,适合文人墨客附庸风雅。
俞千龄对这种清雅的地方并不感兴趣,有点不耐烦的敲着手指头,看对面的文修远烹茶。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煮茶叶水啊?好玩吗?”
文修远是个讲究人,大抵是为了应景,他内里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外罩一件绣青竹的轻纱大氅,墨色的长发披散,用玉冠束起了半股,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他一手提着茶壶,另一手拢起长袖,将一盏精致的小茶盅斟满,素白的手指轻轻一推,茶盅到了俞千龄面前。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悦耳的磁性:“烹茶是一种修行,不同心境的人烹出来的茶便不一样。”他抬头问她,“公主身边还有何人喜欢烹茶?”
文家的茶道可谓闻名天下,祖上出过不少茶道大师,这文家人亲手烹制的茶自然也非同一般,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王孙贵族绞尽脑汁想尝上一口,可俞千龄对眼前的茶却是不屑的。
俞千龄喝茶就是解渴,没有慢慢品的习惯,端起来一口喝下,答道:“我驸马呗,还能是谁?”
文修远对她这般粗鄙的喝茶习惯并没在意,又替她续上了一杯:“哦?驸马也有烹茶的爱好?”
爱好不爱好的俞千龄不知道:“大概吧,偶尔见他自己坐那里煮茶,费了半天劲还不是几口喝光了?”
文修远用茶盅掩唇,轻轻一笑,又问她:“那驸马烹的茶公主喝吗?”
俞千龄莫名看他一眼:“当然喝了,自家男人递的茶还能不喝?说什么也得赏脸啊。”
文修远问她:“不知我与驸马烹的茶,公主觉得有何区别?”
俞千龄对茶是真的没研究,喝进去都感觉是一个味的:“你这莫不是要问我,你俩谁煮的好喝吧?”
文修远抬眸看她一眼,顺着问道:“那公主意下如何?”
俞千龄啧了一声:“那你可问错了,就算你煮的好喝,我也不会涨你志气,灭我驸马威风,这外人和自家人比,我自然是要向着自家人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说他的好喝。”
文修远低垂着眉眼,滤去茶沫,点了点头道:“嗯,言之有理。”
俞千龄半支起身子凑过去,托着下巴支到桌上,冲他眨眼道:“但若是别人和你比,你是这个。”她伸出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夸道,“茶水嘛,本来就是用来解渴的,就是要你煮的这样清淡润喉,一股子浓浓的茶叶味,我不爱喝。”
文修远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又莫名一笑:“和公主聊天,总会有新的收获。只是不知公主今日相邀有何要事?”
俞千龄不是个迂回的性子,他既然问了,就进入正题吧。
她将带来的三本书递给他:“看看,喜欢吗。”
文修远伸手接过去,看到书名微微一愣,又将书依次翻开看了看:“墨是新墨,此乃手抄本,但字迹与石英明、霍庸之、彭渊三位先人极为相似,笔势连贯一气呵成,颇有先人精髓,不知殿下是请了哪位名人大家所抄?”
这话听着是在夸她驸马,俞千龄心情愉悦道:“我驸马抄的,他刚抄完就被我敛来了送你,够诚意吧?”
时怀今?文修远有些惊诧:“时二公子的才识我是见识过的,一直觉得他三杰名号不过是沾了侯府门楣的光,如今一见,原来时大公子才是真的才华横溢啊。公主殿下可真是会选人,不然时大公子可是要明珠蒙尘了。”
俞千龄被他夸得甚是愉悦,又拿回来一本看了看,只能看出她男人写字好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感叹道:“这么讲究呢?你这么一说,这字我越看越觉得好看,都不舍得给你了。”
文修远一笑,将她手中的书拿了回来,妥善放好,有些认真道:“公主,字好看并不难,难的是能模仿出旁人字迹的精髓,石、霍、彭三位,本就是大家,他们的书法笔势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磨出的风骨,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模仿的如此相近,可见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这么高的评价,俞千龄都替自己男人受宠若惊了。文修远是什么人啊,坊间都形容他傲的眼高到脑袋顶去了,俞千龄之前接触他,也觉得他傲得厉害,嘴巴更是毒的不行,竟这么夸她男人。
俞千龄一时得意忘形,道:“怀今若是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还有另外三本要抄,等抄好了一并拿给你看看。”让你好好欣赏一下我男人的才华!
文修远不置可否,取了一包茶给她:“今日听公主一说,我对驸马颇是欣赏,既然驸马也爱烹茶,此茶赠他,小小谢礼以承敬意,希望有一日能有机会和驸马切磋一番。”
俞千龄伸手接过来捏了捏,心里腹诽着:抠门,送你三本书,你就送一包茶,好意思?
不过东西俞千龄还是收着,道:“我替你转交给他,其实你要是想见他,就到驸马府来嘛,他最近挺闲的,在家也没事干。”
她这是让他去给她驸马解闷吗?俞千龄的说话方式和他真不是一路人,但文修远却意外的不反感她这种直接,莫名觉得有意思。
他道:“那就请公主代为传达了。”
俞千龄摆手道:“好说好说。”而后她坐直了身子,眼中含着一丝皎洁,“你看我都这么够意思了,有点小事,你也该应下吧?”
这有求于人的态度也是简单粗暴。文修远点头:“请说。”
俞千龄嘿嘿一笑:“过几日钟国公大寿,给驸马府递了请帖,想必贵府也该收到请帖了,你看我回京不久,也没什么人缘,驸马足不出户也没什么朋友,我们自己去形单影只的,想邀你一同前往。”
文修远是个聪明人,对朝中局势也是一清二楚,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了。太师府和国公府没什么交情,一般这种事情送个贺礼便可,人就不必到了。现下俞千龄邀他一同前去,结伴是假,想让国公府与太师府攀上交情才是真吧?
钟家嫡孙这才惹了刘丞相,在朝中的形势不容乐观,若无朝中重臣帮衬想重振旗鼓很难。而能与刘丞相抗衡的京中没有几家,他文家算一家。而他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太师府,一旦他去国公府贺寿,便是向众人表明他们太师府站到了国公府那边。这可不是个随意就能答应的小事。
文修远斟了杯茶慢慢品。
俞千龄见他喝茶不说话有点拿不准,问他道:“给个痛快话啊,我也不强人所难,当你是朋友才开着个口,你要是不答应,咱们也不伤交情,你痛快说就是了。”其实文修远不答应也无所谓,毕竟他是文家一个小辈,未必能做主,但朋友还是可以交交的,这朝堂将来还不是年轻一辈的。
文修远将茶盅放下,抬眸对她道:“既然公主诚意相邀,我不答应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既然如此,我届时便与公主驸马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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