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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又有人插话:最近大家伙儿高兴,一起吃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话的是一位美貌妇人,笑盈盈地看着安乐。

中年男人不赞同地说:都是狐朋狗友。

他们在说什么,安乐全部都听不到了,他颤抖着声音冲院子里两个人大喊一声:老爸!老妈!

第85章 孽镜台5

安老爷见安乐没个正经,立刻骂他:什么老爸老妈,爹娘是你这么喊的吗?喝酒喝糊涂了吧。

安夫人连忙拽住自家老爷,说:乐儿如今是探花郎,已经是半个官员,你关起门来骂还好,要是被外人听了去,会说我们家没有规矩。

安老爷嘟嘟囔囔:这还没赴任呢,就已经比他老子地位还高了。

安乐望着这对夫妇,眼眶发热,冲到他们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们。

这两个人跟他爸爸妈妈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口气都差不多,自从他穿越之后,他一直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每次稍微提起就会想家,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一时心情激动,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好想你们!

老爷愣了愣被他这么直白的话闹得有点别扭,夫人则是笑着拍拍安乐的手,说:马上就是要当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安乐看着妈妈的脸,每多看一秒都感觉自己贪心又奢侈。

以前在父母身边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等到他穿越了,突然离开他们的庇护,才一点一点地回忆起父母对自己的好。

幸亏他穿越后遇到了蒋鸣玉,日子过得有惊无险,除开总是撞鬼甚至还挺滋润,但他依旧在空闲的时间,想念爸爸和妈妈。

现在能见到他们真是太好了,安乐管不了那么多,将安老爷和安夫人当成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幻境,他也甘之若饴。

既然镜子里的世界有父母,安乐不介意多待一会。

他在安府里住下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他在镜子的世界当然也叫安乐啦,因为他已经二十成年,还有个表字叫做子悦。

镜中的安子悦,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他出生在大户人家,安家祖上有人当过官,父亲安老爷虽不在官场,也是一方的大地主,家里良田万顷。安子悦从小不差钱,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给他请了不少先生教育他,其中不乏当代的名师,指望他能中个进士,光耀门楣。

结果他还真的在科举殿试里得了第三名,摘了个探花回来,这可大大出乎安老爷的意料,更是让全乡人民喜出望外。安子悦骑着高头大马在红花朱旗里回乡,安老爷嘴巴上对儿子嫌弃,实际上从心底对儿子引以为傲,在安子悦高中之后便宴请四方,一时之间安家好不风光。

安子悦虽然书念得不错,可从小锦衣玉食玩乐惯了,也是个爱玩的主,所以总有些狐朋狗友喊他去喝酒,安乐穿越之后反倒将那些酒席全推了,每天就守在屋子里陪父亲母亲。

安老爷和安夫人的性格跟安乐的爸妈一样,安乐很难把他们当外人,天天腻在他们身边。

而且安府不差钱,每天有好多好吃的。

安乐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吃着梅子酱凉糕。

新摘的梅子去核制成泥,用冰糖调味,放在冰块里冻着,凉凉的,酸甜爽口,冲水喝解暑,沾凉糕更是美味。

古时候的凉糕不放明胶,大米磨成浆用卤水沉降,最后成为糕点,不是那么紧实却松软滑嫩,淋上梅子酱,大中午的来几块,再睡个午觉,实在是美滋滋。

安乐这才相信自己除了爱招鬼,命其实真的好,因为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吃的,从来不会饿肚子。

安乐在家里吃吃喝喝不干正事,安老爷又开始不满:马上就是混迹官场的人了,不多出去走动走动,整日困在家里成何体统?

安乐心想当官有什么好,皇帝能比爸妈大么,笑嘻嘻地对安老爷说:我去了京城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了,眼下多陪陪你们不好么。

一提到这个,安夫人眼眶就红了,说:以后在圣上面前当差一定要注意分寸,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千里之外的爹娘,保重好自己。

安老爷瞪着她:还没出发呢,就先说丧气话。

安夫人望着安乐,说:我担心啊。当年算命先生说乐儿在投胎时被文曲星点化过,弱冠之年必能高中,如今不久应验了?他还说乐儿今后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那不挺好的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安乐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娘亲说话。

安夫人继续说:可是他也说乐儿在当了翰林之后会有一次大劫,经历过九死一生才能步步高升。她忧愁地说,我是怕孩子吃苦头啊。

这么邪乎吗,大劫是什么,会比连环撞鬼还可怕吗?

安乐吃着点心,不是很放在心上,可能他还没等到大劫就被蒋鸣玉拽回去了。

哎,这里好是好,有吃的有喝的,有父母,除了上厕所不是很方便,没有手机玩,其他都很好,可是他开始想大佬了。

安乐尝试过照镜子,没有什么用,他似乎被困在镜子里。

他还发现一件事,这个世界里似乎没有鬼?他曾经大晚上出门乱转,并没有勾引到任何鬼魂来见他。

安乐不知道是世界没鬼,还是他的体质失效,反正一切风平浪静,直到他进京赴任的日子来临。

在这个时代,抗旨是要被杀头的,安乐只能做戏做到底,硬着头皮启程去往京城。

安夫人在安乐离家之际,一边笑一边哭,安乐见妈妈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一家三口围在一起辞别了几个时辰,安乐才终于踏上路途。

对于安乐来说,他留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父母,如今见到父母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过得很好,现在他又离开家,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满腹经纶的是安子悦,他啥也不懂啊,做几道高数题讲讲信号理论还凑合,让他写文章不如杀了他,进翰林院真的不会穿帮么?

安乐现在只害怕他必须在镜子里渡过一生才能出去。

安乐一路上闷闷不乐,甚至被随行的内侍提点,说他的脸色太丧了,传出去恐怕会被人抓住话柄。

哇,当官真的好难,还没见到皇帝呢,就得先摆出欢天喜地的笑脸做给别人看。

于是安乐白天假笑,只能在晚上喘息一会,他在官道的驿站里坐在床上唉声叹气,拿着镜子左照右照,指望着能通过镜子穿回去。

结果跟往常一样,镜子并不回应他。

难道是要画一张符?

可这个世界没有晏之南,他还得费力去物色靠谱的道士,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进京,一切等安定下来才能谋划。

安乐这么想着,叫人来送了一盆水洗漱。

出门在外,古代不方便的地方就暴露出来了,没办法天天淋浴好不爽,但也没办法,安乐撩起盆里的水浇到脸上,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如今他束着冠,穿着长衫,倒是挺像那么回事,他蛮适合古装打扮的,早知道之前买几件汉服穿穿了。

他这么胡思乱想排解情绪,将头脸埋进水里,仔细清洗,刚想抬起头拿帕子擦脸,猛地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把他往水盆里拉扯。

安乐先是一惊然后一喜,放任自己被那股力量拽走。

下一秒,他醒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学院的厕所外,面前是熟悉的水池与镜子。

安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

他回来了!

安乐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间居然和他进学院时的一样,他在镜子里渡过的日子仿佛是一场梦,他再次看向镜子,镜子里照着他的影像,一切都那么正常。

安乐心跳得飞快,不敢逗留,收好手机立马离开学院,课也不上了,直接飞奔出校门拦了辆车回去。

蒋鸣玉当时正在书房里,冷不防听见院子里传来声音,他听见江虹在外面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蒋鸣玉循声走出来,就看见安乐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神色焦急。

安乐一见到蒋鸣玉,立刻朝着他跑过来,直直地扑进蒋鸣玉的怀里。

蒋鸣玉和江虹一起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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