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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您忘记了吗?那一次您留宿琉璃,是嫔妾伺候的您。

哦?是吗?那你是如何伺候孤王的?

中殿之上,嫔妾见王上睡着,怕王上夜间着凉,想着请王上移步床上。便是那一夜,王上宠幸了嫔妾。只是嫔妾知道,王上并不喜欢嫔妾打扰,所以天不亮,嫔妾便独自回了床上。

原来是这样,孤王倒是有些印象了。只是,你真以为,你的那点伎俩能瞒得过孤王吗?

孤王本就是想看你玩的什么把戏,所以一直并未拆穿。你不提,孤王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你是存了这个心思,来陷害王后的。

姜璃急忙摇头,嫔妾没有,是王后害了嫔妾的孩子。

赤绕榕溢冷笑着凑近姜璃身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张娇弱柔媚的面容,一脚踩在床榻之上,弯下腰身。

她身手将面上的银色面具缓缓取下,一双冰冷眸子里,因愤怒满是血丝。

这一张脸,让姜璃心头微微一颤。溢,溢哥哥,你的脸,你的脸。

很难看不是吗?从带上这面具开始,以前的那个赤绕榕溢就已经死了。她又拉起姜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嘴角印出一丝笑,尤其是看到姜璃宛如被什么蛇虫猛兽咬过的表情,她更是开心。

惊讶吗?意外吗?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吗?

姜璃吓的一下退到了床里,紧贴着墙,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溢哥哥,你是谁?

我是谁?当年父王身体抱恙,朝中之事多由母后从旁协助。为了稳定西梁的朝局,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我的母后就已经瞒过了所有人。就连父王也从不知道我的身份。直到那一年,母后力改朝局,受到了诸多限制。可母后仍旧以为,旧的格局应该破除。父王将一切交给了母后,外人不敢不从。

也因为如此,母后锋芒太露,得罪了朝中奸党。那一晚,我的母后被人刺杀了。孤王的这张脸,就是毁在了那一日。也是从那一日开始,孤王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刺客,一定要让这刺客,生不如死。

赤绕榕溢贴近姜璃,你知道,这刺客是什么人吗?正是你那好父亲,姜坤!没错,你爹已经死了,可孤王怎么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呢?你以为他是被北姜的人杀了吗?呵,呵呵呵,他虽是北姜人,但他效忠的,却是大周的皇帝。你以为姜坤最在乎的人是你吗?他最在乎的,是与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可怜虫罢了。

赤绕榕溢拦过姜璃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你害谁,都不该害她。不仅仅因为,孤王喜欢她。

冷剑刺穿小腹,姜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害怕震惊之后,她也勾唇笑了起来。我以为,我爹没了,你也不爱我了,我以为我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可怜。溢哥哥,我不过先走一步,我会在下面看着你,好好,看着你。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赤绕榕溢抽出剑,姜璃脸上依旧挂着怪笑。而那双眸子已经暗淡无光了。

赤绕榕溢深吸一口气,将面具重新带上。将那带血的剑在姜璃的衣裙上轻轻擦拭,你若是喜欢看,便在下面好好看着吧!

第125章 番外:不悔情深三

赤绕榕溢坐在床边,拿着锦帕替魏安荣轻轻擦拭着嘴角的那一处伤口,低声问道,御医怎么说的?

穆尔敦急忙回道,御医说王后只是皮外伤,调养几日就能好。

赤绕榕溢点点头,找到是谁了吗?

穆尔敦有些犹豫的悄悄看了一眼赤绕榕溢。

赤绕榕溢面不改色,依旧盯着魏安荣,替她擦拭。

但说无妨。

穆尔敦点点头,是曾福儿在外面找的一个男子。因,因与王上的面容有几分相似,遂被偷偷带回了琉璃殿。那孩子,也是姜娘娘与这人生的。不过前些日子,姜娘娘的人找御医要来了滑胎的药物,孩子便是那时候没了。王上,现在这人,该如何处置?

赤绕榕溢嘴角下沉,略有不悦。那一日,姜璃在蜡烛之中掺了迷香,孤王已经起了疑心。原以为,她不过是想借此来要挟孤王。呵,竟还绕了这么一个弯子,来陷害孤王的王后。虎毒尚不食子,姜璃的心倒是真狠。这一点,像了她父亲。

那人现在何处?

就在殿外候着。

家中还有何人?

尚有妻儿。穆尔敦说着,又补充道,听闻这人也是被迫的,甚至因为有一双和王上相似的眼睛,亲手弄瞎了一只。但是姜娘娘不肯放过这人,就一直关在了琉璃殿中。找到的时候,已经疯了。

赤绕榕溢深吸一口气,放他回家吧!

穆尔敦有些意外,可是王上,这人私通嫔妃,就这么放了?

赤绕榕溢不愿再说第二遍,穆尔敦亦知道该怎么做。遂拱手应道,臣这就去放了他。

墨香见赤绕榕溢今日大抵是不会离开了,面上一喜,悄悄也退了出去,垫手垫脚的将寝宫的门轻轻关上。

只她这些小动作,赤绕榕溢和魏安荣都早已洞悉。

为什么要去?

不知过了多久,赤绕榕溢突然开口问道。

魏安荣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忙道,因为她说她怀了龙子。

就因为这个,你就去了?

魏安荣摇摇头,因为她污蔑我,伤了你们的孩子。

你们二字,魏安荣特意加重了语气。说罢,眸子也不由抬起。

赤绕榕溢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慢慢放下,你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是知道了些什么。

怎么?怕她知道了我的身份?

魏安荣嘴角微动,眸中映着赤绕榕溢的身影,那一张银色面具之后的脸,立刻浮现在脑海之中。脸上忽的一烫,急急又转了眸子,望向别处。

今日多谢王上。

下一刻,冰冷柔软的双唇就不由分说的覆在了她的唇上。

魏安荣瞪大了双眼,可那始作俑者却是轻声细语道,别动,别忘了,你是孤王的女人,你可以反抗,但不能拒绝。

魏安荣本想挣扎,不知为何,她越是想要推开,就越是沉迷其中。她浑身无力,任由那唇,在自己的唇上轻柔如水。每一次触碰,都似乎想要拼命把心底的那份隐忍拼命丢弃。

其实魏安荣终究不明白,不明白赤绕榕溢此时此刻的心情。

墨香去找她的时候,她的心一直在害怕,她害怕自己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了。

当看到魏安荣还活着的时候,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对于那些陷害她的人,赤绕榕溢没有一丝手软。每一个帝王,手中攥着的人命都不计其数。可姜璃到底也算是帮过,她本不想杀了姜璃,但她却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永远无法原谅任何伤害魏安荣的人。

赤绕榕溢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唇,一只手在那脸上缓缓描摹,日后,孤王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魏安荣脸上羞涩,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的愧疚让她无法开口。

赤绕榕溢脱下外袍,躺在了魏安荣身边,将她抱在怀中,仔细看着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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