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2)
魏安荣放下茶,起身走到内室坐下,一个人高兴,未必就是因为某些事情,也可能是因为某些人。
夏莲上前替魏安荣脱下外衣,忽而明白过来,对了,那个烟雨楼的锦汐姑娘就被分到了宗卷处,孟大人这胆子也忒大了些,敢在宫里私会宫女。
夏莲,有些话你在本宫面前说就算了,切不可在外面乱说。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孟秋成这官运也就到头了。
夏莲撇着嘴,一脸不悦,公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提他担心。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点都不顾及您的感受。
孟秋成与本宫与皇上都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他出了事,本宫自然也要担着。本宫可还指着他替本宫找到杀害母妃的凶手呢!
公主,奴婢都知道。可公主您对他那般好,他却不懂感恩。奴婢,奴婢替公主不值!
魏安荣坐到床上,拉开薄被躺下,目光盯着床上的金丝纱幔,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最后叹了口气,值不值得,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本宫累了,你也下去休息着吧!
夏莲看着魏安荣侧身朝里,再不出声。便点点头,轻轻将金丝纱幔放下,退出了内室。
一出门,就有小太监一脸仓促的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夏莲面色不善,冷眼道,人在哪儿?
那小太监急忙回道,就在殿外,奴才怎么都拦不住啊!要不是奴才说先进来禀报公主,只怕都已经闯进来了。
夏莲听着越发生气,这般没有规矩,真是一点都不怕死。要不是公主仁慈,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带我出去看看!
那小太监点点头,在前头引路,领着夏莲到了殿外。
孟秋成身穿着官服刚刚从御书房出来,正顺道来求魏安荣帮个忙。这会儿看见夏莲出来,一面讨好的笑道,夏莲姐姐,公主可在?
夏莲没有好气道,公主在午休,这时候不见客,孟大人请回吧!
说着就让小太监关门。
孟秋成一看,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处处与她作对,也不知什么时候得罪她。当下抵着门,又舔着笑脸道,劳烦夏莲姐姐通传一声,本官真的有事要与公主说。
夏莲瞪着门口的小太监,还愣着干嘛?公主午睡被打扰,你们就都等着挨板子吧!
门口的小太监吓的急忙上前关门。
孟秋成见这夏莲油盐不进,也着急了。提着嗓子就喊道,公主,公主!下官孟秋成有事求见,公主!
夏莲被她气的一股子怒气也忍不住了,吵什么吵,这里可是庆和殿,不是烟雨楼。孟大人再这般造次,就算您是驸马也别怪夏莲不客气了。
二人拉扯间,魏安荣已经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你们在做什么?
孟秋成悄悄对着夏莲做了个鬼脸,从还未关上的门缝中钻了进来,窜到魏安荣身旁行礼,公主,下官有要事,可夏莲不让下官进来。下官没办法,只能大声喧哗,叨扰了公主,下官有罪。
魏安荣看着夏莲,夏莲委屈低头。她摇头叹了口气,孟大人这时候找本宫,是不是我母妃的死有什么发现了?
孟秋成转头望向门口,满眼警惕,公主,咱们还是回屋里说吧!
魏安荣抬脚转身,走到厅下,吩咐道,夏莲,在门外守着。
夏莲憋着怒气,不甘的俯了俯身子,应了声,是!然后站到门边,踢着墙角的花草,好一阵不痛快。
魏安荣与孟秋成在房中说了许久,夏莲等的着急,便垫着脚朝里面看了两眼,一手扯下墙边的花,嘴中嘟囔了一句,不知廉耻。
孟秋成忽而开门看着她,眯眼一笑,夏莲姐姐这是在说谁不知廉耻呢?
夏莲提气就要脱口而出,眼看着她身后跟着出来的魏安荣,又生生憋了回去。奴婢是说,有一只猫,总是在外面偷吃,简直不知廉耻。现在还好意思回来找主人,果然这猫都奸臣,没一只是好东西。
孟秋成眨了眨眼,稍有疑惑道,看来这只猫,的确不是只好猫。
魏安荣瞪了夏莲一眼,夏莲收声立到一旁也不说话了。
孟秋成拱手对魏安荣行礼,公主,那件事情就拜托公主了。能不能成,也就是这些天的事。今日叨扰了公主,改日定来向公主请罪。下官先行告退。
魏安荣点点头,孟秋成转身离开。
公主
夏莲刚要开口,魏安荣便打断道,去告诉安淮这几日多留意点儿锦翠宫里的动静,尤其是那个夜夜哭泣的女鬼。
这话一说,夏莲身子一抖,女鬼?公主这大白天的,您怎么提及那种东西,怪吓人的。
呵,究竟是不是鬼,还不一定呢!若是找到那女鬼,绝不能让太后的人抓了去,让安淮直接带到庆和殿来。
魏安荣说完眉心涌上一层淡淡的忧愁,眼下也对孟秋成口中的女鬼颇感兴趣。但如同孟秋成所说,那女鬼未必就真的是鬼。如果不是鬼,那又是何人呢?她又为何要留在锦翠宫里扮鬼吓人?
不管是何原因,既然是在庆和殿,必定与她母妃撇不开关系的。
此后,不过几日,宫中谣言四起,甚至都传到了皇上耳中。
魏元齐好奇问着身边伺候的刘喜,锦翠宫闹鬼这事,可是有人亲眼看见?这鬼,有没有伤人?
刘喜低头笑道,没伤着人,就是吓了几个供女儿。呵,皇上您是真龙之身,什么妖魔鬼怪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依奴才看啊,这鬼怕是有脚的主儿。
魏元齐侧头一愣,你是说,这鬼,是活人?
也说不好。其实这锦翠宫闹鬼也不是现在才有人传出来的,当初皇上还年幼,太后就命人搜查过锦翠宫,还请了法师来捉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来宫里的太监宫女就十分避讳那地方,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进去。锦翠宫终日无人打扫便荒废了,日子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了。
也没听说这鬼伤过人,但是近来,似乎是有人看到过这女鬼。所以这传言就越传越远,越传越离谱了。可到底这鬼是真鬼还是假鬼,没人说得清楚。
魏元齐冷笑一声,这宫里本就人鬼难辨,真鬼假鬼,也没什么分别。倒是孟秋成这些天,可查出什么来了?
刘喜忙道,回皇上,孟大人前些天去了宗卷处,什么都没有查到,后来还去过庆和殿,这都连着三日没有进宫了。
这个孟秋成,竟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是连朕都敢隐瞒着的,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了,上次入宫献舞的那名女子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那女子名叫锦汐。上次王壬安来求几个识字的宫女去宗卷处,帮着整理打扫,奴才便点了那女子。现下人已经去了宗卷处当差。皇上可是想让她来御书房伺候?
魏元齐摇了摇头,不,就让她留在宗卷处吧!让王壬安多盯着些,至于锦翠宫的事情,让孟秋成去查,朕只看结果。朕倒要看看,他怎么敢与太后斗,与宫中那些盘根错节的权势斗。
刘喜想了想,凑上前小声道,皇上,这两日太后身体已经康复,似有干涉之意。只怕孟大人想在宫中查清楚宸妃的死因,不容易。
哼,朕这母后还真是有心了。刘喜,去传朕口谕,谁敢阻挠孟秋成查案,便是当年的杀人凶手。朕绝不姑息!
刘喜立刻跪下,是,奴才领旨。
太阳西落,锦汐与闾儿一起从宗卷处出来,就听到不少关于锦翠宫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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