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对对对!本官才来京都不久,要等到昌元节之后才会上任。具体职位,还需等皇上安排!
孟秋成笑着点头,自顾斟酒也不在言语。
朝中大臣,各方将士纷纷入了慈安殿中落座,她的目光早已经把在场众人环顾一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几分心思。
这里就像是浑浊荷塘,而浑浊之水里,游鱼可没有那么容易活下来。她现在就是游鱼,脚下皆是泥潭,陷进去,便是死!
收回余光,发觉坐在她对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悄悄扫视过去,却正是那位人人称赞年轻有为的好官,绍仝!
这人长像颇为俊朗洒脱,剑眉星目,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只是皮肤略黑,穿着官袍到让这人显得严肃了些。
绍仝的目光带着探究和思量,此前丞相透露过,有意让他留任京都,做的便是这长安县令一职。因为现任的长安县令,也就是这位孟大人,在京都之中算是个人物了,却是那种百姓不愿提及的人物。
贪财好色,鱼肉百姓,收受贿赂,败坏朝纲。这些词语仿佛就是他身上的写照。
可真的见到了,这人看样子一点都不像传言中那般贪官污吏的模样,反而给他一种与这宫廷格格不入的感觉。那一份清淡无争,不像是装出来的。
正当他疑惑间,孟秋成举着酒杯走上前,笑问道,您就是绍大人吧!久仰大名啊!听说此前你破获了几宗大案子,得张丞相举荐,十分受皇上重视!这地方县官入宫,还是头一次。看来宫宴之后,绍大人定会高升了!
呵呵,到时候,还请绍大人多多照抚一二!
绍仝眉头轻皱,这番话令他很是厌恶。当下那些疑惑尽都换成了鄙夷神色,淡淡道了一句,孟大人严重了,绍仝食君之禄必要担君之忧,若是有违法记之人,不论是谁,绍仝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我也奉劝孟大人一句,多行不义,当洁身自好才是!
孟秋成上扬着嘴角点了点头,绍大人说的是,可这洁身自好,也不可愚忠愚孝愚人之所愚。绍大人,京都的官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绍仝黝黑的面色带着几分怒气,可他还是隐忍着没有当场发作。
此时张书礼入了殿中,首先走过来与绍仝寒暄。他从门外就注意到了孟秋成,原本含笑的眸子在门口的时候就瞬间冷了下来!
绍仝,你是本相的得意门生,可千万别与那些下作污吏同流合污了!
绍仝两手抱拳,对着张书礼躬身行礼,丞相大人说的是,绍仝明白!
张书礼自始至终正眼都没有瞧孟秋成一眼,嘱咐了绍仝几句就径直去了前面坐下。绍仝也不再理会孟秋成,孟秋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坐回到了原位上。
张书礼那一番话,似是话里有话!得意门生,呵呵,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还不是想要借机会让绍仝与朝中大臣熟悉熟悉。
最关键的,恐怕还是要见一见她身边的那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孟秋成一本正经:小美人儿,我想和你谈谈!
锦汐:???谈什么?
孟秋成:谈情说爱!
锦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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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孟秋成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正好与她的目光对上,孟秋成侧头一笑,指着场中的年轻才俊,安大人初来京都怕还不知道,听说今日皇上有意要替景荣公主选驸马,在场年轻有为的才俊之秀,王孙大臣的世家公子都是有机会的。
喏,看见没有,那位就是太史公家的公子。自幼熟读诗经,文采风度都是绝佳之人,机会很大!还有那个武将军,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代名将,日后定非池中物。至于刚刚与我说话的那位张丞相的门生,别看他现在不过一个小小县官,可十分受皇上重视,是个可造之材!
咦,我看安大人也是仪表堂堂,说不定这驸马安大人也是有机会的!
魏安荣听着她的一番分析,心中暗笑。这人倒是分析的不错,说的那几个人也的确是她考虑过的。
如今未出嫁的公主除了她,剩下的便是永宁。可永宁不过八岁孩童,尚不到年纪。于是她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今日说是皇上要给她选驸马,其实都是太后的主意!皇上便顺着太后的意思,趁机想为自己招揽人才,拓展势力。
而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深宫之中,有人想要她死,她从永乐寺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要不是皇上与梁王在背地里护着,她只怕早就死了无数回。
魏安荣的眸光里似是看尽了这荣华富贵背后的那些虚情假意,也似是看明白了,是什么人那么不愿看着她活着。
顺着孟秋成的目光,她也一一扫过那几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绍仝为人正直,背后是张书礼的势力。张书礼虽说是忠臣,可朝中丞相一党的势力太过庞大,这庞大之中又盘踞了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令到皇上也开始忌讳。
所以她自然不能选择绍仝,再助长张书礼的势力。
武将军是辅成王手下的良将,辅成王又手握重兵,若是选了这样的人,那么那些中立派就会立刻倒向辅成王这边!
功高盖主永远都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在莫大的权利面前,会不心动。
那么武将军也不会成为她的选择!
至于这太史公,乃三朝元老,忠心不二。可他家的公子,性子骄纵。做了驸马怕是会惹出不少事端。这也是魏安荣所顾忌的!
于是这么放眼望去,真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魏安荣的面色略带无奈,垂下眸子,小声叹息。
各方势力都不是轻易选择的,皇上虽说让她自己选择驸马,但真正的选择权,并不是在她手中。因为这些所谓的选择,都不可能成为她的选择!她不能选择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人,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
随着宫乐奏响,所有人立刻回到了座位上,孟秋成的目光也从魏安荣的身上转到了大殿的上座上。
一身明黄金龙袍,头戴玉珠垂帘金龙冠的便是当今皇上魏元齐了,而坐在他身边的是当今太后富察敏。
这几年来,宫中大小宴席,上座上一直是龙凤两椅,皇上和太后平坐。
太后这些年明着没有任何举动,可这背地里仰仗着皇上的孝行,干预朝事,处处打压皇上的势力。以往的皇上年纪小,不懂维护权势。但是今年,皇上已经立后,还是褚西将军的女儿。
这位褚将军虽然军中地位没有辅成王与富察尔泰那么大,但这人是有真才实学的。行军布阵自有一套,而且这位褚将军的夫人是长安首富之女。
论身世背景,这位褚将军的女儿虽不低那些王公大臣的掌上千金,但实则是不显山露水的最佳人选。既不会让任何人起疑,又对自己有利。看来皇上想要掌权的心思,已经初露痕迹了。
孟秋成望着一步一步登上龙椅的人,心底那份替父翻案洗冤的希望似乎也在跃跃欲试。但她不能心急,一切还需要时间。她和这龙椅上的人一样,都在等,等时机,等一个能够一次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机会。
因为任何的失误,都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这一场宴会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怕是那龙椅上的人的目光偶尔会朝她这边看过来。
孟秋成含住酒杯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一切如她所料。
魏元齐的目光环顾了在场众人,然后小声与身边的太后说了句什么。太后的脸色十分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后看向庸王,庸王垂头看向了身边的一位年轻人似有不甘之色。
孟秋成方才没有注意这人,现在看来,太后怕也是想利用景荣公主招选驸马一事大做文章。
这深宫之内的水,还真是深。
孟秋成不着痕迹的将酒杯举起,挡在面前,探测着那些各怀心思的人。颇有些同情身边的那位景荣公主,她的驸马不好选了。
谁知她这心思还没有落定,身边那人就哗的一下站起身来,离开座位,跪在了大殿中央,宫乐立刻停止,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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