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郡主回来了 第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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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寿一怔,缓慢道:“人已死了……自然物尽其用。”

“你说王射风肯为已死之人的名声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自己却不在乎外祖父的名声。”胡王升再次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谢述也是你的好友!”徐寿不甘心地追上去,在他身后说着,“带我回奉都城……我知道你也一直坚信谢述是清白的。”

胡王升没再理会他,仍然向前走着。他自袖中掏出金镯,用力攥着,渐渐走出了巷子。

……

天光大亮,隔窗能听到鸟鸣声。

窦瑜醒来后觉得身上清爽,略有不适,但也不是十分难受,应当是昨夜后来抹的药起了效。被子带着两人的体温,将她拢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青丝散落在光滑的被面和枕上。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表哥怀中,他微微侧卧,抱着她的肩头,两人肌肤相贴,亲昵到了极点。

居然还没有醒么?窦瑜想。

咫尺间的他睡颜沉静,睫毛也黑长浓密,鼻梁挺直,薄薄的唇轻抿着。

窦瑜认真地看了看,又乖乖地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无聊,也不想继续睡,于是试图从他怀中悄悄退出来,谁知他的一双手臂简直如铁钳一般,牢牢缚着她,令她动弹不能。

她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身子,猛地恍然,原来他早都醒了,于是开始使坏,伸手去捂他的口鼻。

他轻轻在她手心亲了一下,睁开眼,眼里分明满是笑意。

“醒了还要装睡?”窦瑜捏了一下他肌肉紧实的手臂,想要坐起身。郭素却不肯让她起来,从来端正淡定的人居然也会耍赖皮,任凭她小鱼一样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扑腾,然后小小使力就将她压回身下。

“只是闭着眼,怎么是装睡?”晨起躁动,声音沉哑。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儿,婢女听到房内的响动,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低声询问他们是否要起身,又说前面老爷还在等候。

窦瑜脸红得厉害,强行将他推出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成蚕蛹,伸出光溜溜的手臂去拿早备好了放在一旁的洁净新衣。

郭素眉梢眼角及唇边皆带笑意,也取来衣裳穿好,隔着纱帐见她换好了,才唤下人进门。

婢女随即捧着盥洗之物鱼贯入内。她们都经过教导了,不敢抬头往床边细看。

窦瑜由她们服侍着洗漱梳妆,穿上外衣。一切收拾妥当后,新婚的两人牵手一同出了房门去见祖父,和他共用早饭。

秦风海早就在饭厅等着他们了,成婚第二日,他自然也不急躁,让下人不必去催。终于了了一桩最大的心事,他心情舒畅,神采奕奕,二人过来时正站在廊下仰头逗着笼子里的鹦鹉。

小夫妻携手而来,有意搭配过的外裳更衬得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他看在眼中也十分满意欣慰。

“祖父!”窦瑜弯弯眼睛,唤了他一声。

郭素也随她叫了一声“祖父”。他从前也这样称呼,但今日因身份变化,落在秦风海的耳朵里含义自然就不同以往了。

“进来用饭吧。”秦风海慈爱招呼道。

新婚第二日,厨房大显身手,明明是一大早,摆上桌的菜品颇有宴席的架势了。郭素自然而然给窦瑜夹菜,窦瑜撞了他手臂一下,他抬眼,见祖父正看着自己。

于是他也用公筷给祖父夹了一筷子菜,“您也吃。”他道。

秦风海无语道:“我是欣慰,不是吃醋。”

窦瑜偷笑。

待吃饱后,她放下了碗筷。秦风海瞥见,思索片刻后看向了她,问:“婚事之所以提前,是因为他很快便要出征。你知晓吧?”

窦瑜点点头。

表哥从没有瞒过她,当初婚期初定的时候他就来问过她的意见。那时对她说,若她觉得太过匆忙,心中还没有准备好,便等他行军归来再操办也不迟。

既然决定嫁给表哥了,又何必在这关口退缩犹豫?故而得她点头后,婚事正式开始筹备,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全了,非但不显匆忙,反而格外隆重讲究。

云水郡中少见如此盛大的婚礼,百姓怕是要津津乐道好一段时日。

刚成婚就要分别,秦风海在心中叹了口气,但也理解郭素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尽其责。如今天下极不太平,州境及四方有乱,他自然责无旁贷。

桌下,郭素握了握窦瑜的手。窦瑜偏头对他笑了笑。

午后,卫琴夫妻登门拜访。昨日人多,窦瑜都没能和卫琴说上什么话,连忙拉上她进了屋,两人有说有笑大半日。因为这一次出征陆双羊也会随军,窦瑜便叫卫琴时常来府上打发时间,或者自己去陆府找她玩。

婚后几日,郭素忙里偷闲陪着窦瑜在郡中四处游玩,钓鱼赏花跑马尽情享乐,常常清早出门,入夜方归。有时不巧有雨,便在屋中对弈读书练字,或在廊下赏雨闲谈。夜里春宵帐暖,温存不断。

半月后,出征在即。

前一日夜里自然又是一番痴缠。

重重帐子紧掩着,他的汗落在她脸上,她觉得有些痒,又有些痛。但明日就要分别,强行忍耐,最后还是溃不成军。

第二日天都还没亮,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身体再累也及时醒来了。隔着半幅垂落的红帐,看到背对着床站立的挺拔身影,背肌微弓,正放轻动作穿着单衣。

她轻轻下床,连鞋都没穿,几步走近自身后伸臂将他抱住,侧脸紧紧贴着他背心,极其不舍。

郭素立刻转身,垂下眼见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沿边坐着,又蹲下身,一只膝盖抵着脚踏,抬手摸摸她的脸。

“怎么不继续睡了?”他低低问。

窦瑜没说话,眼眶先红了。郭素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安慰道:“很快就会回来了。”

之前他也曾一连行军三月,期间只匆忙见过一次,那时她并不觉十分思念,只坚信他定会凯旋。可如今他人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与他分离了。

郭素心里也难受,但还是狠狠心站起身去取甲。

窦瑜忍泪,穿上软鞋,下床来主动接过他手中的甲衣,一件件帮他穿好。

穿戴整齐后,摸着腰带上冰冷的铜片,她轻声道:“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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