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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些倦了,诏袖姑娘若是想继续走走,便让阿素陪同姑娘四处逛逛,华清宫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若是姑娘想回去歇息,也由阿素领姑娘回房歇息去。

诏袖垂头笑道。

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奴家还想再走走。

燕挽亭招了招手,远远一直跟着她们的阿素,几乎是小跑着,眨眼就到了两人身前。

阿素,你陪着诏袖姑娘吧,华清宫大,免得诏袖姑娘迷了路。

阿素恭敬的行礼。

奴婢领旨。

燕挽亭转身离开了。

不过她倒是没回房歇息了,而是去了夏秋潋刚刚弹琴的沁风阁。

她上去时,福安正在给夏秋潋包扎。

一旁的白布上,还有点点鲜红的血迹。

燕挽亭到门口时,都未曾有人发现她,直到她站在一旁皱眉沉声问道。

怎么了。

福安头也不抬的答道。

琴弦断了,娘娘她的手给琴弦割到了。

一回答完,她才发现不对,僵着脖子一点一点的抬起头,双眸瞪大带着惊惶看着燕挽亭。

被....被抓住了。

只是燕挽亭皱着眉头看着夏秋潋受伤的手,看也不看福安一眼,伸手轻轻的抓住夏秋潋的手腕,问道。

伤的如何,伤口深吗。

夏秋潋面容清冷,她看了燕挽亭一眼,挣脱了她的手,淡淡道。

不碍事,殿下不是正陪着诏袖姑娘吗。怎么说诏袖姑娘都是殿下的客人,这般丢下客人,自行离开,恐怕不妥吧。

我让阿素陪着诏袖姑娘到处走走了,与其关心她,秋潋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口吧。

燕挽亭抬眼看了夏秋潋一眼,唇角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她又伸手霸道的抓住了夏秋潋的手,想看她的伤口。

夏秋潋今日似乎有些倔,指上还有伤,却还要用力挣脱燕挽亭的手。

本宫说了,不碍事,不劳烦殿下关心。

你...

怕夏秋潋这般用力拉开伤口,燕挽亭只得松手。

福安蜷在一边,默默的从袖间的一瓶金疮药放在桌上,趁着燕挽亭不注意,蹑手蹑脚的偷偷溜了出去。

第111章 乌拉!

公主殿下还是去陪着诏袖姑娘吧,本宫这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不劳殿下挂心。

夏秋潋像是赌着气一样,执拗的抽出燕挽亭抓着的手。

白皙纤细的食指上,被琴弦割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一条红线缠在她的指上。

就这么一挣扎间,原本不流血的小伤口,又开始往外渗了一滴鲜红的鲜血。

燕挽亭皱着眉头,有那么一瞬的心疼,但是她很快就退了半步,眉头舒展,面带轻笑。

刚刚瞧见你与福安匆匆进了阁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既然只是小伤口,那我也宽心了。秋潋说的对,诏袖到底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说也该尽地主之谊,好好照料她。

夏秋潋面色清冷的垂头,淡淡道。

殿下慢走,不送。

燕挽亭很快就走了,脚步轻快而略显仓促。

夏秋潋怔怔的看着指尖上那鲜红欲滴的那点鲜血,发起了楞。

这两日也不知为何,燕挽亭对她冷淡了许多,就算偶尔与她闲聊,也是三句不离诏袖。

与诏袖在一起时,脸上也常挂着笑。

那时燕挽亭虽欣赏诏袖,却从未这般亲密过,可如今....为何突然之间这么亲密。

夏秋潋明明知道也许燕挽亭是借着与诏袖亲密,惹她吃醋嫉妒。

可,她当真遂了燕挽亭的愿,嫉妒了吗。

那种陌生的情感,就像一把无名之火,能烧掉人的理智。

只要一瞧见燕挽亭与诏袖并肩而行,笑的那般自在喜悦,她就觉得心底酸酸涩涩的,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她甚至惊恐于自己的这种感觉。

若是有了嫉妒醋意,那岂不是说明,她心中有燕挽亭。

夏秋潋呆呆的坐了许久。

绿阮替她包扎好了伤口,金疮药粉洒在伤上,是细细碎碎的疼,柔软的白布缠绕着伤口,打了个漂亮的结。

抬起手看着那小小的伤口被包扎的如此的严实,夏秋潋突然有些讽刺的挑唇露出一抹淡笑。

只是笑很快戛然止住了,她又苦涩的垂头。

情一字,她错了一生,错爱了人,又错负了人。

纠纠缠缠的与燕挽亭拉扯了那么久,那么多分不清理不清的恩怨,她突然又发现或许自己心中有燕挽亭。

前世燕挽亭总爱借着与别的妃子亲热,来惹她嫉妒。

可那时夏秋潋猜透了她的心思,明明挽着别人的手说要去御花园,却来来回回在她殿门口走了好几趟,还总是偷偷摸摸的往门内望。

就算是迟钝如青鸳都能猜到她是在演戏。

可是重生之后的燕挽亭,改变了太多,虽然脸上的笑容一贯温和柔软,可夏秋潋却看不清她笑容之后的真心还是虚假。

她变了太多,演技也好了许多。

所以当她低头对着诏袖笑的时候,夏秋潋几乎分辨不出那是喜欢还是敷衍。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懦弱踌躇。

也许她的性子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刚刚明明想留下燕挽亭说些其他的事,可是一想到燕挽亭和诏袖亲密的靠在湖畔漫步,她就忍不住口是心非的把人赶走。

绿阮收起了金疮药,面带笑容与她道。

小姐,这里的景色可好了,天气又暖,您的身子可以好好静养了。

夏秋潋心不在焉的回过神,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青鸢。

嗯,怎么不见青鸢,那丫头又去哪里了。

绿阮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略带埋怨道。

她啊,跟着福安小太医去玩闹了,刚到寝宫里,东西也不收拾。

夏秋潋轻叹一口气,轻轻的牵住了绿阮的手,无奈道。

你与她还没和好吗,这次别扭这么闹了这般久。

听夏秋潋这么一说,绿阮红了眼眶,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回握住夏秋潋的手,哽咽又不甘的道。

小姐,奴婢与青鸢自小一起长大。这份姐妹情谊,在她眼中,却丝毫不及还未相识一年的福安太医,她现在每日跟个跟屁虫一样,恨不得天天跟在福安小太医身后,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姐妹。

夏秋潋轻摇头,伸手轻轻替绿阮拭去眼角的泪,细语安慰道。

你瞧你,就是爱胡思乱想。青鸢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爱玩爱闹,喜欢听福安小太医讲故事,若真是追究起来,她自然是把你看的重,许比我还看的重。

就算心中怨青鸢不跟她亲密了,但绿阮却还是赶紧替青鸢表忠心。

不敢不敢,小姐,青鸢她心中定是把小姐看的最重的,然后是老爷和夫人,最后才是奴婢。

夏秋潋知道绿阮和青鸢之间的关系,胜似亲姐妹。

不值得为了一点点小委屈互相赌气,便语重心长的开解道。

你们这么一直别扭着,我瞧着都不开心。心中有什么困惑委屈,便直接与她说就是了,总是这般憋在心里,她又如何了解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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