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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袖垂头,态度有些恭敬。
奴家在君笑醉早已习惯了晚睡早起,有些客人总是一大早就来酒楼。
夏秋潋好像从未了解过诏袖的身世,此时她沉吟了片刻,当下便抬头挑唇轻轻一笑,问道。
想必在江湖漂泊的日子,也格外不容易,诏袖姑娘为何独身一人闯荡,家中亲友又如何舍得。
诏袖楞了楞,神色间有些恍惚,她苦涩一笑,垂下头声音略显低落。
奴家虽然出身不错,但是家中爹娘只当女儿是野草,平日里打打骂骂,从未关爱过。唯一对奴家好的姐姐,也被他们逼走了。奴家不想待在那,便自己偷偷跑了出来,在江湖闯闯荡荡,后来几经周转,有幸去了君笑醉,认识了君老板。也认识了公主殿下,和献妃娘娘,当真是奴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夏秋潋闻言,轻轻一叹。
想不到诏袖姑娘竟这般刚烈,不过前事已过,如今诏袖姑娘已是君笑醉招牌,想必也不似从前那般受制于人。
不过是不是天下女子之间的凄苦大多相似,夏秋潋总觉得诏袖的过往,与叶诏音格外的相似。
就连名字都有些....
叶诏音,诏袖。
看着夏秋潋若有所思的模样,诏袖叹了口气。
身为女子,本就受制于人了。不过现在,总比以前好些,只是奴家心心念念的想找到姐姐,却没办法再见到她。
夏秋潋突然开口问道。
虽有些冒犯,但本宫还是有些好奇,不知诏袖姑娘,是燕国人还是姜国人。
诏袖低头轻笑着,半晌后才抬头,一双笑眸看着夏秋潋,带着几分怅然。
奴家自娘娘的来处来。
你是姜国人。?
夏秋潋眉头微蹙,神色清冷,她静静望着诏袖,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
你接近殿下,究竟有何目的。
诏袖抬手捂唇轻轻一笑,低声道。
娘娘,难不成,您忘了您也是姜国人吗,奴家接近燕国公主,自然是为了姜国,难道娘娘不是吗。
夏秋潋面色微微一变,她抬眼四处看了一眼。
诏袖知道夏秋潋是担忧隔墙有耳,便道。
娘娘放心,跟着的人奴家已经甩开了。
夏秋潋点了点头,眉目微敛。
是江询言派你来的?
诏袖点点头。
娘娘还未来燕国时,二皇子便已派奴家接近燕国公主了。
第113章 正气!
燕挽亭独自一人从天机谷回到华清宫,了辞师叔和福安留在谷中并未回来。
了辞师叔本就是天机谷的谷主,这次回了谷有许多事情需交待,福安紧紧的跟着了辞,死也不肯回华清宫,就怕燕挽亭趁着师父不在,对她下黑手。
出了谷又带着阿素去青州最热闹的街道转了一圈,买了些小玩意。
到了一处拐弯的巷口,却听到一阵吵闹声和稚嫩的求饶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热闹低声指指点点,但表情却有些畏缩。
燕挽亭本不想去这般人多嘴杂的地方,可却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带着恐惧和哭腔,不停的哀求着。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爷爷,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爷爷。
心一软,燕挽亭便觉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素挤开人群,燕挽亭上前一看。
前面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带着三个家丁,正在对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家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道。
老东西,活不长的老东西,居然敢踩本公子的鞋,给本公子打死这个老东西。
两个家丁卖命的打着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老人家,还有一个则在一旁一边笑着按着一个跪在地上满脸泪水,不停哭喊声音都沙哑了的小姑娘。
燕挽亭冷冷哼了一声,神色瞬间冷了下去,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推开身前围观的两人,上前呵斥道。
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都给我住手。
穿着锦衣面皮白净的富家公子在一旁摇摇晃晃,脸上似有醉意,他眼中布着红丝四处扫了两眼,便看到了走出人群的燕挽亭。
眼中露出一丝淫邪,他嘿嘿一笑,踉跄着走向燕挽亭。
唉哟,小姑娘,你是要管本公子的闲事吗。
燕挽亭眸子一敛,一道冷厉的暗光闪过。
一旁一个矮胖的大娘拿着菜篮,站在燕挽亭身后,她紧张兮兮的拉了拉燕挽亭的衣袖,低声的好心提醒道。
小姑娘,你小心点赶紧走吧。我劝你阿,别招惹他,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燕挽亭挑唇一笑,双眸不屑的望着那位嚣张跋扈的公子。
大娘,多谢提醒,不过本姑娘从来就不怕惹祸上身。
富家公子仰头哈哈一笑,踉跄着走到燕挽亭身边,探头过来在燕挽亭身边嗅了嗅,双眸放光。
既然不怕,那姑娘不如陪本公子去酒楼里喝杯酒去,只要姑娘肯,本公子就大人有大量给姑娘一个面子,放过这个糟老头,还有这个小屁孩,如何。
眼看着那公子当真凑了过来,一旁的阿素轻轻哼了一声,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燕挽亭不懂神色的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别动手,又微微指了指那位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老人家。
阿素懂了燕挽亭的意思,转头就往那位老人家那里走,想去看看那位老人家的情况。
一脚踩在老人家背上的家丁看到阿素站在面前,还想伸手调戏调戏阿素。
小姑娘,你怎么跟你们家小姐一样,这般爱多管...
只是手才伸出来,阿素眼中闪过一道锐光,她冷冷一笑。
众人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就听砰的一声,那家丁竟被轻飘飘的甩出了几米远,砸在了墙壁上滚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余下的两名家丁显然有些吓住了,退了两步,那个被抓着的小女孩也被松开了。
爷爷。
小女孩跪在地上爬了过来,哀呼一声趴在了那位老人家身上。
阿素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位老人家,有些怜惜又不忍的看了眼那个泪流满面的小女孩,扭头对着燕挽亭轻轻摇了摇头。
燕挽亭呼吸一窒,接着胸口泛起一阵怒气,她唇角的笑意愈发冷凝,她上下打量着这位公子哥,瞥见他腰上束着的腰带,心中竟猜到了这公子的身份。
去年来青州的时候,她身边正好带了一匹西域供奉的布匹,正巧那时青州府尹的独子要成亲,燕挽亭就将那匹布送予了府尹大人。
那西域供来的布匹并不是普通的布匹,用金蚕丝织成,虽然织出的成品是白色,可在阳光的照耀下,却隐隐泛着金光,甚是好看。
燕挽亭心中有数了,知道这位公子是府尹家的人,说不定就是去年新婚的那位新郎官。
这位公子当真威风,前两日公主殿下才莅临青州,公子就敢这么嚣张的当街杀人。就不怕百姓,将你告至公主殿下面前吗。
富家公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瞥了眼围观的百姓,打了个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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