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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却更加难过。

最后两人依偎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新墓,眸中皆是一片悲痛。

一直到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李凤游和侍卫们,这才将两个醉酒的太子公主送回宫。

若是让人瞧见堂堂一国太子公主,竟在皇陵中醉酒,且不说那些闲言碎语,怕是递给陛下的奏折会翻上两番。

怎么回事,这伤也治了十来天了,怎么丝毫不见好,却愈发严重了。

了辞神色少有的凝重,她站在床榻边,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夏秋潋。

青鸢红着眼,在一旁手足无措,她局促的鼓足勇气,颤着声音问道。

前辈,娘娘她的伤,可...可能治好。

了辞一边将手中明晃晃尖锐的银针扎入夏秋潋的脖颈上,一边叹气道。

死倒是死不了,不过日后这右手边如同废了一般,一施力便疼的厉害,怕是吹一阵风,都能疼上半天。我倒是从未见过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本就有寒疾,又添了这般重的外伤,还不好好养着,随意起身就罢了,也不注意一些。

那一指长的银针插入脖颈,只露出半截针头,叫人瞧了都渗人。

只是夏秋潋躺在床榻上,却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额角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沾湿了亵衣衣领。

站在了辞身后的福安也少见的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那,那可怎么办,小姐她....

青鸢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喊夏秋潋娘娘了,叫着小姐跪在床榻边抽泣。

青鸢,别耽搁了辞前辈给小姐治伤,快起来。

绿阮也红着眼,哽咽着拉着青鸢起身。

你们两个也别太过担忧,日后...唉...日后注意些就好了。

福安有些不忍心的看着那两个抱成一团的人,只能敷衍似的安慰了一句。

第71章 拓跋灵君!

福安近日对夏秋潋看管的甚严,每日一大早就背着药箱来景翎宫给夏秋潋换药,换完了药也不离开,便留在景翎殿盯着夏秋潋,生怕她自己不爱惜身子,又起来瞎动。

夏秋潋半躺在床榻上,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肩上伤处缠着裹着药香味的白布,青鸳怕她着凉,还特地给她寻了一床薄薄的锦被盖着。

她并未歇息,正微微敛眸,凝神望着放在搭在腰腹上的一本书卷。

精致如玉般温润绝美的面容略显苍白,神情却依旧清冷淡漠,她偶尔轻轻蹙眉,那彷如一潭幽深清泉般清冽的眸子带着几分困惑,片刻后,又释然般轻轻颔首。

窗外鸟儿正叫的欢畅,叽叽喳喳的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最后一页纸张,便顿住了。

连这书,都看到最后一页了阿。

夏秋潋愣了许久,这才轻轻咬唇合上书籍。

夏秋潋愣了好一会,才侧头看向福安。

福安正坐在桌边守着她,此时正在打瞌睡,漆黑溜圆的大眼睛闭的只剩一条缝,嘴角微微下撇,一手还扶着大大的官帽,头一点一点的犯困。

小太医。

夏秋潋轻启唇瓣,轻轻唤了她一声。

小太医。

夏秋潋叫了好几声,福安才睁开眼抬起头,双眼泛着朦胧的雾气,有些呆滞的看着夏秋潋,倒好像只被吵醒的小猫咪,眉头微微皱着软软糯糯不满的低低嘟囔了一声。

伸手揉了揉泪眼朦胧的双眼,福安嘟着嘴打了个哈欠。

献妃娘娘醒了,可是口渴了。

醒了?

睡醒的人可不是她呢。

夏秋潋不动声色的轻轻挑起唇角,清冷的眸子微微柔和了一些,她轻声道。

小太医若是困倦,可回太医院歇息,本宫有青鸳绿阮关照便好。

献妃娘娘的伤倒是好了许多,能出门走走了,近日宫里热闹的很呢。

福安揉着眼睛一边与夏秋潋说着,一边偏头眼角余光偷偷的往桌上瞧了一眼。

桌上摆着一个偌大的白色瓷盘,里头空空如也,只是盘底还沾着一些白色的细屑。

福安眸光闪了闪,白嫩婴儿肥的小脸蛋鼓了起来,似乎有些郁闷,她抬头看向夏秋潋。

瞧见夏秋潋正低着头翻着书,她漆黑的眸子亮了起来咕噜噜的转了一圈。

她快速的低头,蹑手蹑脚的将桌上的瓷盘端了起来,递到鼻边嗅了嗅,那糕点甜糯的清香顿时让她口中生津。

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轻轻舔了舔盘底,福安眯着眼开心的舔着玉盘上沾着的糕点碎屑。

像只偷食的小松鼠,耳朵还支楞着,听着动静。

小太医说的可是那两位拓跋公主来宫的事。

夏秋潋唇角的那抹浅笑转眼就消散的无影踪,她抬眼看着福安。

福安端端正正挺胸抬头的坐着一动不动,旁边摆着一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白瓷盘,而她的唇角,还隐约可见几颗细碎的糕点屑。

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夏秋潋。

娘娘虽这几日都在景翎殿未出门,但也定是听青鸢和绿阮说起过,那两位南讫国来的公主的事。

夏秋潋点了点头,她微微坐起身子。

福安面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怪异起来,她眯着眼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公主殿下这几日可是被那拓跋长公主纠缠的厉害。

怎么说。

夏秋潋抬头看着福安,虽神色冷淡,但听到公主殿下时,下意识的轻轻咬住了唇瓣。

是拓跋灵君么。

今日我才起身,就听太医院的小太监说,拓跋长公主一大早就去了公主殿下寝宫,硬生生把衣裳还未穿好的公主殿下拽了起来,让公主殿下陪她去猎场骑马。

公主殿下黑着一张脸,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又无可奈何,便陪着她去赛马了。可不一会就回来了,浑身**的,好像是拓跋长公主把殿下丢水里了。

福安越说越开心,眼睛弯成月牙似的。

不过公主殿下虽生气,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倒也客气,那拓跋长公主戏弄她多少回,也不见公主殿下烦她,每回她去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还是乖乖跟她出门了。

不过倒是想不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制住公主殿下呢。

福安喋喋不休的自顾自说的开心,夏秋潋的神色却有些黯然下去,她咬着唇微微偏开了头。

燕挽亭不曾来看过她,是陪着拓跋灵君去游玩了。

果然如此。

夏秋潋对拓跋灵君的印象,只留在前世的几次碰面。

一个长相明艳张扬,性格豪爽又干脆的女子。

南讫国是草原游牧族,地处位置与燕国南方接壤,虽是一小国,但是民风彪悍,族人能征善战,但却容易满足又爱好和平。

与燕国向来交好。

而拓跋灵君便是南讫国国主最宠爱的长女。

她幼时,便随着南讫国的使臣来过燕国数次,与燕挽亭算是故交好友。

此次便是她带着妹妹,与使臣前来燕国给燕皇祝寿。

夏秋潋记得,拓跋灵君最喜欢缠着燕挽亭,每回来燕宫都住在宫中,与燕挽亭在燕飞城中四处游玩。

燕挽亭对她,虽面上嫌弃不耐,但其实对她又有几分欢喜。

若不是如此,拓跋灵君就算再怎么缠着她,她也不会为之所动。

福安一个人嘀嘀咕咕了许久,抬头看夏秋潋时,却见她低着头神色茫然似乎在发呆。

便有些不忍。

娘娘不若随我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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