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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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是个驴脾气,好好说不听,非得把自个儿孩子往坏了想。”

“其实到了这个岁数,好多事儿都想开了,孩子是自己生养的没错,但孩子也不是为了父母而生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为难,都得体谅,都得体谅。”

许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整个上午大娘都有一搭没一搭地找骆窈聊天,直到骆淑慧拎着保温桶进来,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笑着说:“你看看你们家,人多又和睦,老太太这么有福气,肯定很快就好了。”

骆淑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人家这么说,他们也得客气几句,还热情地分了一碗鱼汤。

大娘摆手:“不用不用,等会儿我女儿就来了。”

薛翘要去见委托人,简单吃了几口便要离开,走之前没放弃又劝了劝老爷子,老爷子这次直接抬手推她:“赶紧上班去,别吵你奶奶。”

正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薛老太太忽然闷闷地咳了两声,老爷子动作一顿,骆窈她们也瞬间愣住了,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一错不错地盯着老太太。

薛老太太眼皮动了动,很难受似的皱起眉,骆窈立刻道:“我去叫医生。”

老爷子紧紧握着老伴的手,语气忐忑地轻声唤:“月容,月容。”

几息之后,老太太终于睁开一条缝,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嘴里呼出一口浊气:“薛照光,你就不能安静点儿?”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仍然能听出平时那股高傲劲儿,薛老爷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好,好,我不吵你。”

老太太醒来,众人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但还不能完全放心。老年人骨裂比年轻人愈合得慢,而保守治疗就意味着卧床时间长,如果护理不好休养不当,很容易引发并发症,严重可致命。

“你难受就跟我说,别忍着。等你好了以后每天跟着我活动活动腿脚,我以前当兵的时候……”

“薛照光。”老太太打断了他的絮叨,眯着眼睛说,“你瞧瞧你,胡子拉碴,逃难来的啊?”

老太太平时仪容端庄,最看不得他粗糙随性的模样,老爷子摸了把自己的脸,习惯性地顶了句:“多有男子气概。”

老太太嗤了一声:“当我不知道?一把老骨头了还在这儿折腾,回去休息。”

老爷子还要说些什么,注意到她眉头蹙起,立马改口道:“成成成,我回去。”

薛家其他人:“……”

您的倔脾气呢?

……

不管他们怎么腹诽,心情总是得以舒畅,在医生的治疗与众人悉心照料下,老太太的情况逐渐好转,骨痂长好后终于可以有一些适当的活动。

盛夏燥热,蝉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形成交响,如同在晴空下了一场没有水滴的大雨。

沈氏饮料厂在夏季推出的新口味销量喜人,骆秋萍主动提出要和科学频道续约,顺便谈谈冬季新产品的合作方案。

梁博新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骆窈,这回没有约在电台,而是依照骆秋萍的邀请,找了间西餐厅。

“我们频道现在和燕城部分中小学都有定期的合作活动,我们的纪念产品,科普刊物,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冬季的话我们打算与高校,研究所等单位合作,开展不同类型的知识宣传,新产品的目标客户正好是十五到三十五岁这部分的人群,到时候在现场摆放饮料免费供应,广告的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今天约骆窈出来的是骆秋萍,但和她谈事的却是沈元恒,骆秋萍坐在一旁微笑倾听,只偶尔提出几点建议,感觉就像带着自家孩子出来历练的长辈。

事实也确实如此。

谈到差不多的时候,骆秋萍有事暂时离开,沈元恒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叫侍应生送了两份甜点,一下从商务精英变回了牙膏代言人。

“总想着请你吃顿饭,这回总算得偿所愿了。”

骆窈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开口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学会释然面对骆秋萍后,她对沈元恒的态度也轻松了起来,但不得不说,这人有时候还挺执着的。

闻言,沈元恒笑起来,肩膀往上耸起,又落下来,伴随着一声长叹:“可惜没有机会再和你合作了,我说真的,你演戏真挺有天份的,至少比我有。”

骆窈抬了抬眉,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能得出这种评价,我开始怀疑你的天份标准是什么?”

沈元恒也不生气,舀了一勺奶油送入口中,笑笑说:“你说的对,我确实没什么天份,所以估计也不会再在这行待多久了。”

骆窈有些意外,很快了然:“回去继承家业?”

“是啊。”沈元恒道,“总不能撞了南墙才回头吧?”

骆窈对此不予置评。

“而且,我爸妈辛苦这么久,是时候让他们享享福了。”

餐厅内流转着轻快的乐曲,钢琴师手指翻飞,按下一个个跳跃的音符,骆窈睫毛上下起落,温声问道:“你和父母关系很好?”

沈元恒却摇头:“跟我爸关系一般,和我妈比较近。”

说完,他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舔了舔嘴唇说:“你是不是觉得很怪异?”

“怪异?”骆窈意外于他的用词。

“通常情况下,男孩黏母亲比较容易让人联想到慈母败儿,更何况我和我妈没有血缘关系。”

“你说的应该是妈宝男。”

“啊?”

骆窈反应过来,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意思。

沈元恒觉得这个说法还挺有意思的,咧嘴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像有了点安慰。”

虽然骆窈之前对他不怎么热络,但沈元恒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此时气氛轻松,他突然就有了倾诉欲,又舀了一勺蛋糕,缓缓开口:“其实我对她的感情还挺复杂的。”

“我爸从小就待我严厉,做什么事,去哪儿玩,剪什么头发都要经过他同意。与其说他是一个父亲,不如说他更像一个教官,自打我会走路说话,他就开始将我培养成他想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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