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8)(1 / 2)
与此同时,青年头顶上那对敏锐的猫耳听到了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门板缓缓地走了进来
纪无欢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但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背心早就起了一片冷汗,彻底浸透了衬衫,心跳强烈得仿佛快要撞破胸膛了。
此时他仍躲在店铺木制大门的背后,这门差不多以呈30度角敞开着,他正好缩在门背后与墙壁的夹缝中间,这个位置很隐蔽,但如果有东西从正门进来的话,隔着门板他是看不到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能听到。
沙沙沙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身后,然后一只僵硬的手臂缓缓地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碰到他肩膀的时候。
电光火石之间,纪无欢猛地转身,握住手中的黑色匕首狠狠地刺了出去!
噗哧一声轻响,没有任何阻挡的力量,锋利的匕首尖轻而易举地捅进了身后那人的身体里。
正中头部,从天灵盖的位置插了进去,可却没有痛苦的喊叫声或者是飞溅的血液。
那红衣人猛地往后一仰,迎面倒在了地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声音。
刚才一直低着的几乎垂到胸口的脑袋也因为惯性弹到了地板上,面朝上翻了过来。
这个时候纪无欢才看清楚了,他的脖子竟然是一个圆滑苍白的纸筒!不,不止是脖子,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惨白的面孔都是纸做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是以如此恐怖的姿势倒在地上,但那两只粗糙的黑色眼睛仍挺挺地盯着他,那若有若无的视线令人心里发毛。
同样是用黑笔勾勒出来的僵硬五官以及脸颊两侧红艳艳的腮红对于纪无欢而言并不陌生。
果然是一个纸人!
与此同时,纪无欢用猫咪的超强听力听到了门外传来更多沙沙沙的声音,扭头一看,刚才他用来窥视外面的门缝间正横着七八张苍白的纸人脸,那一只只用线条画出来的黑色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而且好死不死,正对面窗户投进来的月光正好就照在那上面。
某天,当你突然扭头,发现门缝外竟然有七八张泛白的人脸正毫不掩饰地窥视着里面的时候。
那种视觉效果可想而知。
卧槽!
这一刻,纪无欢终于知道那些在黑雾里被活活吓死的人看见的是什么东西了。
如此诡异渗人的场景连他都觉得头皮发麻,别说是普通人了。
随着门板那边又传来沙沙的的声音,纪无欢想都没想,仿佛被暴力圆附体直接冲着身边的门板狠踹一脚,随着砰一声巨响,沉重的木门撞进了门框里,门板打脸,将那几只想进来的纸人撞了回去,轻飘飘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他迅速弯腰拔出了插在纸人头顶上的黑色匕首,用肩胛顶住了门板,那些纸人竟然没有用暴力撞门,只是在不断摩挲着门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十多分钟后,摩挲的声音也消失了。
纪无欢微微松了口气,坐到了地上,加紧尾巴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个店铺里没有灯,大门关上后就黑了下来,只有对面的一个小窗户投进少许月光,可很快,那月光也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他不用手电筒去看都知道是纸人扒在了窗户上窥视。
猫咪的超强听力能够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动静他被那些恐怖的纸人给包围了。
月光下,这些纸人正抬着那顶红色的花轿踩着诡异的步伐,轻飘飘地绕着这店铺一圈一圈地走,每走一圈就会停在门口等一会儿,然后再抬起来继续走。
阴风嗖嗖的吹,吹得高举的灯笼轻轻摇晃,红纸漫天飞舞撒了一地,轿子上的红纱也随风飘扬,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
就这样,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突然,那声音消失了。
离开了吗?
纪无欢蹲在门边不敢轻举妄动,肥肥的尾巴也不安地上扫来扫去,虽然目前看来,黑雾里的真相和他推测的差不多了,但事情的发展却还是超出了计划之外。
明明都是一起进来的,聂渊去哪了?难道这黑雾里的恶鬼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还是说是在觊觎他帅气的面孔?!
想到这里,纪无欢更加不爽了,属于猫咪的高傲小脾气上来了,尾巴在地上狠狠地甩了好几下。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被黑色匕首刺中的纸人应该是真的死了,
在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动了这说明黑色匕首是可以杀死纸人的。
想到这里,纪无欢微微松了口气,可毛绒绒的耳朵尖儿却动了动,雷达一样竖了起来转到了侧面,他分明听到店铺后面传来了吱嘎一声响。
这里有后门?!
青年心里一惊,拿起手电筒照过去,却不知他们已经到了面前,冷不丁地有两张苍白的纸人脸出现在黑暗里!
哇喵!吓得纪无欢一声尖叫,尾巴上的毛炸起,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竟一头栽进了那红色的轿子里!
中计了!
慌乱之中他赶紧掀开轿帘要出去,却发现原本风一吹就能飘动的布帘此时却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拍上去竟然是啪啪啪地响,怎么也推不开。
纪无欢赶紧从小窗户往外看,赫然发现左右两边穿着红裙的女纸人脑袋全部转向了这边的!仍然是以90度低着头,只能看到满头的红色头花。
尽管看不见脸,可是纪无欢知道,她们正看着自己。
当花轿被抬起来的那一刻,迎亲队伍最前面的人再次演奏起来。
只是那原本欢乐喜庆的乐曲突然转变,变得哀伤悲凄,尖锐刺耳,但是节奏却很快,就像是女人的哭笑声。
呜呜呜哈哈哈哈呜呜呜哈哈
伴随着这诡异阴森的奏乐声,迷雾再次出现,静悄悄地笼罩在街上,很快吞噬了一切。
这只迎亲队伍抬着载了纪无欢的红色轿子奏着诡异的乐曲缓缓地向着迷雾深处走去,最后彻底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轿子里的纪无欢最初尝试过推开轿帘或者打开窗户,但是都失败了,最后不得不放弃,于是只能乖乖坐在轿子里
吃起了鱼干。
别问为什么,他就是想吃。
从发烧开始就没了胃口的纪无欢此时突然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搁在身后的淡橘色肥尾巴开心地扫来扫去,吃完一袋鱼干后又吃了一包饼干和巧克力,等干粮吃得差不多了,竟拿出了一盒自热火锅。
虽然没有圆圆做的好吃,但总比没有好了,想起聂某人做的饭,纪无欢就忍不住吧唧嘴了。
同为大龄单身狗,纪无欢却并不会做饭,以前是因为工作忙,基本没时间,现在是因为懒,平时在家不是钟点工阿姨做就是助理打包送过来,自从聂渊搬到隔壁后,他就开始了愉快地蹭饭之旅。
聂渊和他这只几乎不挑食的懒虫不一样,他嘴巴很挑,从小就挑,不喜欢吃的一筷子都不会碰,所以喜欢吃什么全得自己做,一日三餐,从面食到西餐全都会。
纪无欢一度怀疑圆圆的隐藏属性是贤惠厨娘、温柔人妻什么的,每每想到这里就会不由地脑补出聂渊扎着双马尾穿着粉色小猪蕾丝小围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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