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交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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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冷静下来,端起案上的茶杯,茶杯里只剩下小半杯茶,他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虎士立刻提起茶壶,给他加满了水。周瑜举杯浅呷了一口,脸色慢慢恢复了白净。

“说吧,你究竟想对我怎么样?”

曹冲笑了,他晃了晃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应该说大都督究竟想怎么样才对。”

周瑜嘴角咧了咧,轻轻放下茶杯:“我要你取消献俘仪式,我还要面见天子。”

曹冲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笑道:“这个我说了不算。”

周瑜站起身来,抬起头,用一种俯视地眼光看了一眼曹冲:“你什么时候把这两件事做成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其他地事。”说完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帐外。

曹冲笑了一声,看了看满面带笑的庞统和张松道:“这哪里有点俘虏地样子,这江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牛啊?”

庞统和张松一听,想到了另一个更嚣张的俘虏,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这个献俘仪式可不是我说取消就取消的,天子也不是我说他能见就能见的,二位先生看这可怎么办?”曹冲有些挠头了,看周瑜这架势,一旦真被当成俘虏在众人面前亮个相,估计自己就要替他养小乔一辈子了,虽然他很愿意。可小乔一定不愿意,搞不好再给自己下黑手。

“这个……只能去先去问问丞相的意思,再问问天子的意思了。”庞统收了笑容,略一思索说道。

“丞相在乌林被他放了一把火,估计恨他入骨,正希望看到他跪在面前投降呢。至于天子,也不是我去说两句就顶用的,总得找个说话有份量的人才行。二位先生想想。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庞统摇摇头道:“丞相大人不是那种小气量地人,周公瑾已经被俘了,是不是要举行个仪式,不是那么重要的,如果能因此招降周公瑾,大大打击一下江东的气势,丞相大人一定不会拒绝。至于天子那里,还是荀令君最有份量。公子何不去求求他?”

张松也点头道:“周公瑾此人在江东很有威望,他如果投降,江东人心必散。不过我估计周公瑾纵使低头,也未必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公子效力,公子不可期望过高。”

曹冲点头。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老子没有王霸之气,美女不入怀,英雄见了也不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跟差点被赵云一矛挑死相比,象这样被周瑜骂两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周瑜的儿子周循虽然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但也脱不了干系,要想周瑜一转脸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连他自已都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先去找荀令君,看能不能找到天子说说情。先把这献俘地时间往后推一推,然后再赶回邺城去见丞相。”

比起一年前,荀彧清瘦了很多,脸色很不好,头发也白了不少。曹冲见到他时,一个小姑娘正在他身边服侍他吃药。那个小姑娘长得很美,和孙尚香那种带着英武之气美不同的是,她的美里透着文弱。透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而眉语之间,却有一种睿智和坚强。她一见到曹冲就羞得满脸通红。起身匆匆行了个礼,逃也似的端着药碗走了。

曹冲一下子就呆住了,甚至忘了和荀彧行礼。

“仓舒啊。”荀彧招呼曹冲坐下,上下打量着曹冲笑道:“这一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难道是荆州的水土养人的缘故?”

走神的曹冲这才收回跟着那个小姑娘走出房间地心思,尴尬的笑道:“令君说笑了。不过荆州靠近汝颍,说是人杰地灵也是实事求是的,汝颍多才俊,我不过只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荀彧呵呵的笑了,他抚着胡子,满意的看着曹冲:“少年老成,浑不似你外表地跳脱。十四岁带兵打仗,半年之间立下如此大功,我大汉朝有史以来,还是第一人,假以时日,你就是我大汉的又一名将,可以直追卫霍,只怕丞相大人也要略逊一筹。”

曹冲一听他如此夸奖,连忙谦虚道:“令君过奖了,卫霍是我的偶像,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如何敢跟他们相比。”

荀彧哈哈大笑:“仓舒,你不要太自谦了,就算是丞相大人在此,我也会这么说,我想他也会很高兴地。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昨天才到许县,过些天还要举行献俘,有好多事要忙,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

曹冲笑道:“正是为了献俘的事情才来相求。”他把周瑜的事情说了一遍,荀彧连连点头:“既然他有降意,自当稍留几分颜面。天子为人谦和,在长安时又多受周太尉照顾,一直思报,自然不会为难他,我去说一说,想来不是太难,至于丞相大人那边,还是你去解释一下为好。”

“如此有劳荀令君了。”曹冲连忙称谢。

“无妨。”荀彧摆摆手笑道:“天子对你上次送过来的宣纸很是喜爱,天天用来写字画画,消耗得很快,你这次可曾再送一些来?”

曹冲咯咯一笑:“我大汉朝再穷,也不至于让天子没有写字的纸吧,宣纸在襄阳已经能大量生产,每天能出数千枚,供天子写字是没有问题的。看着销路不错,还有几个作坊正在准备上马呢。”

荀彧点点头,看着廊下不停的搬着东西的家人,开了个玩笑:“仓舒,你在襄阳一年,发了不少财啊,给我带这么多东西,不会是贪墨地吧?”

曹冲抬起头,正视着荀彧:“令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发了不少财,却无一个五铢钱来得不干不净,这点请令君放心。天下聚财之道多矣,贪墨是最下作的一种,我何必授人以柄。”

荀彧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仓舒,我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太当真了。我知道你干净,从荆州刺史到荆州的百姓,都在传颂你的功德和威名,这点我是信得过你的,天子也信得过你,多次在我们面前夸赞你呢。”

“不敢当,不敢当。”曹冲连忙谦虚,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名声也不见得可靠,这邀名的人历代屡见不鲜,大多却是沽名钓誉之辈,纵使真有清廉之人,也只能起一些标榜作用,于国于民无益。且太注重于名声,只会造成虚妄。崔毛二位选官首重节俭,结果丞相府门前破衣破车,简直成了流民之所,然私底下还不是奢靡成风?大秦商人钱四海带了几十箱子的贵重货物,在邺城不过数日就销售一空,满载而归,那些货物便宜的要数万钱,贵地至千万,又是哪些人买走了?买回去又有何用?”

荀彧略微皱起了眉头,扭过头看着曹冲:“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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