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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丞相显然对钟焕此人很有意见,在被陛下单独召见时,他就隐晦地表示钟焕此人工作懈怠,也曾有过不当言论,手段诡异,希望陛下有所戒备。

始皇爸爸有没有听进去谁也不知道,但被告小状的当事人却并不太在意。

史书记载当年始皇爸爸焚书坑儒是接受了丞相李斯的建议,儒家法家,算是各为其政,谭昭这么一打岔,李斯的算计落空,甚至还让公子扶苏收买了一顿人心,心里自然不好受。

始皇帝非常推崇法家,秦朝也是律法森严,李斯作为法家的集大成者,自然如鱼得水。但公子扶苏的成长应该给了李斯警惕感,与其父不同,扶苏公子崇尚儒学之道,说句明白话,等扶苏上位,他这丞相也就当到头了。

李斯是个野心家,自然不甘于此,历史上的李丞相也因此走上了极端。

不像东晋,谭昭的历史库存肉眼可见,他对秦朝的人和事倒是知道颇多,不过大概也有秦朝够绚烂够短的原因。

系统:所以如果让你来当这个统治者呢?

[放过我吧,再当自杀,谢谢。]

系统:哈哈哈哈,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最后还不是真香。

谭昭拒绝承认,反正他现在是秦王宫里的一颗小米虫,除了应付始皇爸爸有点头秃之外,其他都挺满意的。

日子如水般过去,天越来越冷,都到了积水成冰的时候,公子酒的火炕居然造出来了。

公子酒高兴得都要哭出来了,只是投入使用,还要亲爹的允许。

他以为始皇爸爸应该会很开心很激动,然而并没有,始皇爸爸天生体热,并不畏惧严寒来着。

公子酒: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好在不怕严寒的人,终究还是少数,火炕受到了咸阳贵族和大臣们的一致好评,而就在大家以为能过个好年的时候,长城出岔子了。

大家都知道的嘛,当年卢方出海寻找仙人,仙人找没找谁也不知道,但他却带回来一道批命,说的是亡秦者胡也。

理所当然的,始皇爸爸认为北方的胡人不安好心,于是决定修筑长城。

各地征调民夫,开始搞边防建设,抽调了几乎全国二十分之一的人,接近百万人,搞得民怨四起。

算算时间,应该修得大差不差了,怎么好端端地出事了?!

谭昭不知详情,知道详情的李斯却觉得机会来了。

他立刻向天子觐言彻查此案,勿论是谁,皆以律法惩处。

这个当口,太巧合了,公子扶苏刚带着从坑里挖出来的四百多人过去,长城就塌一大段,还说是一个贫苦女子北上给夫婿送寒衣,得知夫婿劳苦而亡,悲痛难掩,居然哭垮了城墙。

这谁信啊,至少有大半的朝臣都是不信的,甚至奉常们出来的占卜,也透着不吉。

老早就说过,秦宫的消息是长了腿的,只是跑到太医署时晚了点,谭昭还是听到了孟姜女哭倒城墙的传闻。

系统:宿主,小场面,淡定。

[真的假的?]

系统:给钱就告诉你。

死抠啊,但这回谭昭的好奇心真的被吊起来了,难得愿意花点小钱听听事情的真相。

系统得了时间,回答的相当痛快:假的。

[你把时间还给我!]

系统:哎哎哎,你先听我说完,也不能说全是假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始皇帝身上的金光正在迅速溢散,这是他自己造的孽,修筑长城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你到长城边,就会看到长城上乌腾腾的怨气了。

系统:确实有位孟姜女,也是她的到来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真正致使城墙倒塌的,是无数民夫死去的怨念集合体。

这个真相,有些沉重过头了。

系统:还有哦,你不要忘了,你始皇爸爸还抽了另外的民夫修造阿房宫,还搞迷信长生,我不相信你看不出秦朝的气数。

[统统,你突然变得好犀利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系统:

系统不说话了,谭昭觉得自己真是劳碌命,这眼瞧着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果然,没过两日,由郎中令赵高组成的问责团,就从咸阳出发北上了。随行的,有倒霉蛋一号谭某人和倒霉蛋二号公子酒。

公子酒觉得自己太惨了,好不容易将火炕研究出来,却没有享用的命,他实在是太苦了!可是,他不能像王美人那样任性,他怕死,还想抱紧扶苏的大腿活下去。

他不能让公子扶苏有事,所以即便超怕冷,他这趟也跟定了。

哈啾!

上路的第一日,公子酒就感冒了,幸好随行有个太医令,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太医有毒,剧毒,感觉要死在半路上了呢。

第157章 世界太疯狂(十一)

幸好,从咸阳城到蒙恬屯兵的上郡, 并不是太远。

只是大冬天赶路, 路也不太好走, 坐车颠屁股,骑马不仅吹寒风, 还更颠屁股,毕竟这年头也没个马鞍和马镫,危险不说, 还非常受罪。

最重要的是, 公子酒发现自己并不会骑马。

钟太医, 这药还要喝多久?

不多,再喝两日, 足矣。

简直晴天霹雳, 这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公子酒一脸颓然地趴在厚厚的锦被之上, 一副认命的模样。

谭昭其实也非常不适应,他是个惯爱享受的, 吃也吃不好, 睡也睡不好, 难得眼下有了点儿青黑, 要不是小祖宗还能陪他解解闷, 他指不定就撂挑子不干了。

作为官方办事人员,这一路走来自然顺畅无比,他们这一群人地位最高的是公子酒, 但听的显然是赵高的号令,而且赵高和公子酒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这离上郡越来越近,谭昭终于看不下去,趁着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随手布下隔音阵法,状似无意地提起:赵郎中可曾得罪过公子?

并无,你此话何意?

那你这么讨厌又害怕人家,还搞得这么明显,赵高又不是二傻子,难道察觉不到吗?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下官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奇怪什么?被药摧残了许久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公子酒也并非完全没脑子,这都被提醒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想不明白就真的是二傻子了。

赵高谁啊,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野心家,可以在始皇爸爸眼皮底下玩手段的人,甚至敢篡秦的人物啊,甚至这是一位真小人,公子酒对其又厌恶又害怕,病了几日,他的情绪难免流露了几分。

谭昭见人明白过来,便随手撤了阵法,只听得人开口:没什么,本公子只是不喜欢他罢了,有甚好奇怪的。

公子说得是。

谭昭侧耳听外头的马蹄声,唇边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意。

一路总算是相安无事,等到达上郡,公子酒的病已经大好,只是这里更冷,朔方的夜,寒得连血管都要冻住了。

但这个天,修筑长城的工事却并没有停止。

刮风下雨,严寒彻骨,民夫们却被赶着上山采石搬运,一个个脸上全是麻木和腐朽。

怎么会这样?

公子酒完全愣住了,这简直不像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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