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2 / 2)
门房立刻恭敬地双手呈上, 谭昭在虚空中一摸, 分明什么都没有,他摊开手却出现了一颗药丸:服下它, 病症自愈。
门房连想都没想, 就把手指头大小的药丸一口吞下了, 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甚至吞完,还一脸地感谢。
虞韶马文才:还能这样?!怎么做到的?
另外的吃瓜群众就比较幸福了, 这必定是神仙手段没跑了, 大家伙儿虽然不敢窥伺内史府, 但心里头无不觉得这内史府里头有猫腻。
哎, 作孽啊, 这刘内史为官不仁,居然招惹了妖孽!
谭昭虽没进内史府,但在外面揪着门房唱了一出戏, 等刘内史知道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在朝为官,谁还没几个对家啊。
现在人多的是信服庄老之道,倘若今天他不把此事圆过去了,恐怕这年都不会好过。
刘丹暗道晦气,急匆匆从外边赶回来,看到还是个独臂的潦倒道士,心中愈发轻慢,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瞧着挺人模人样的。
但谭昭哪是那种好相与的,他扮演着仙风道骨、匡扶正道的正直道长,义正辞严地表明你府里藏了妖孽,不想死赶紧让本道大展雄威。
并且,适时还替刘内史巩固了一下记忆:此事,必定先应在谭昭假做掐指推测一番,才又道,遭了!已有人遭了不测!敢问内史大人,近些日子可有外嫁女的儿女前来拜访?
刘丹心头滚跳,立觉来者不善,他左右四顾,显然在考虑用强硬的手段驱赶人,却没想到他还未动手,这独臂道士好大的胆子,居然直接跳上了院墙,强冲了进去。
不好,妖孽要化形了!
嚯!好吓人,有胆小的已经不敢看归家去了,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猫在巷尾偷偷竖着耳朵听,谭昭却是不管这些,等到虞韶的之路,他就一路长驱直入,冲到了关着李自如的地下室入口处。
演戏演全套,等着刘内史带着人急匆匆跑过来,谭某人居然还摸出了一个风水罗盘,嘴里振振有词,比正经道士还像正经道士。
系统:宿主,打个商量,咱这种时候,能不念菜名吗?红烧肉酱肘子葱油面是几个意思?!
[民以食为天,多棒。]
系统:并没有这么觉得,谢谢:)。
住手!
刘内史简直想吐血了,却被这道士带来的力士挡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人破解了那位高人设下的高明阵法,前后几乎没两个呼吸的功夫。
石门从外面打开,黝黑的甬道里传来浓重的水汽,谭昭掩着口鼻,顺着墙体,里面一声喑哑的嘶吼传了出来。
所有人,虎躯一震。
刀劳鬼的毒非常霸道,在没有流遍全身之前,尚且还能断尾求生,就像马文才那样沾了一点点,谭昭能用灵力帮人控制在小指。但像李自如这样的,毒素浸润全身,除非是有真正对症的解药,否则要解毒必定需要功力相当深厚的人。
像现在谭昭这样的青铜级别,简直是痴心妄想。
找到了!
刘内史目眦欲裂,他反应也是快,一下子瘫软下来,卖起了亲情人设:自如侄儿,不
谭昭并未跳进去,反是指挥已经轻车熟路的虞韶进去了一趟,片刻后,就听到了甬道里令人牙酸的链条声,不一会儿,一个被浑身捆缚着链条的人被拉了出来。
呕
这哪里还有个人样,鬼都比他友善。
不可以,不能见光,道长求求你,这是我那妹夫唯一的一点儿骨血,求您救救他!这改口,改得不是一般的快。
谭昭假做不知,让虞韶别把人拉出来,要搁阳光下化了,这出戏就唱毁了:他当真是你外甥?
刘内史几乎内伤:道长料事如神。
嚯!这简直就是活神仙呢,铁口直断,看一眼就能辩妖孽,跟戏文里的神仙一模一样。
这满院的奴仆和力士,颇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这场戏唱到这里,终于迎来了高潮,虽然谭某人演技不佳,但这种戏码并不需要人有多大的演技,某人张口就来:你外甥便是受了那妖孽的毒害啊。
刘内史心道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他何必要演这场戏:竟是如此?求道长救他一命。
这
刘内史就差给人跪下了。
谭昭这才开口:非是贫道不救,而是这妖孽狠毒无比,此妖名唤刀劳鬼,身伴风雨,平日里藏匿深山,犹是不祥,只要
刘内史此时突然大喊一声:你说什么?不祥?
谭昭点头,没错啊,害人性命的妖物难道还自带吉祥如意BUFF不成?!
你说谎!
要搁从前,谭昭指定毒誓张口就来,什么天打五雷轰啊,怎么毒怎么来,反正没影响,但现在怕了怕了,于是他这样开口: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这不可能,山神大人是不会骗我的,肯定是这个妖道诓骗我的。刘内史心中紧张,不知不觉居然喃喃出声,声音虽然非常小,连他身边的奴仆都没听清,但耳力非凡的谭昭和虞韶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虞韶一听,果断就炸了,哪个狗逼玩意儿居然敢拿着他们山神的名头招摇撞骗,他立刻冲上前,揪着刘内史的衣襟就道:什么山神?你说清楚!
刘内史瞪大了眼睛,四肢突然僵硬了起来,虞韶一见不对,立刻用法力将人稳固住,他是正儿八经有真本事的,刘内史能感觉到,他的五指向天伸去,只说了一句话:老夫便是死,也是会稽的内史大人!
眼中狂热,非是一般人能比。
说完这句话,他就瞪大了眼睛,双手一颓,死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刘内史整个人变得腐臭不堪,面色铁青,甚至周身也带起了水汽,活像是已经死去的变种刀劳鬼。
杀人了!杀人了!道士杀人了!
奴仆四涌而散,虞韶脸色极臭地踢了踢地上的刘内史,转头问道:他怎么突然暴毙了?
大概是因为说错了话,当场去世?
谭昭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谭昭接下来的话,着实是让人脊背发凉:咱们会稽的内史大人,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两人齐齐震惊。
先不说废话,撤了要紧!谭昭拿起地上的碳条,在地上写上尸体有毒,乃妖孽所害的文字,又写下尸体处置的法子,这才停笔。
马文才在这场戏里,全程都当真背景板,他不太明白祝英玄让他来的意义,只是或多或好有点儿感觉,对于内史大人的死,他心里无波无澜,只是有些好奇人死了,为何还能自如说话。
那他呢?虞韶没好气地指了一下甬道里不人不鬼的李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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