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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一跃从屋脊上跳下来,他扶了扶发髻,没想到他又当道士了,还是捉鬼的道士,好悬是正一教的,能吃肉喝酒,据说司阳所在的祁山观发源于闾山派,后来北上,历经数年,如今在安徽一带还算有名气。
这也是为什么司阳这么年轻,张生还如此信重他的原因,全因祁山观的金字招牌。
谭昭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生,这张生是个普通人,只是因与狐鬼有所接触,所以沾染了一些红意,令人脚步虚浮,神情萎靡。
他伸手替人拍了拍,张生立决周身舒爽,只觉这一百两没白花啊,于是就更加热情了:司道长您真的是太厉害了,我若是有你这般厉害,必不会被那只鬼纠缠得险些没了性命!
一般来说,不管是人、妖、鬼,只要没害过人命,周身的气息都是平和没有颜色的,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累世的善人,皇家子嗣啊之类,但只要害过人命,周身就会显出红意,依颜色深浅判断其罪孽,刚才那只狐鬼,显然已是害了不下四五条人命了。
这么说起来,系统我不能杀人,也不能杀鬼吗?
系统:可以的,我们系统只设定了不能同类相残,宿主你的灵魂是人类,不管怎么穿越,都只会是人类,鬼、妖、魔并不在此类。当然你不想灭,也可以收了送去庙里度化。
行的吧。
张生引着谭昭到了膳厅,此时夜已深了,但打斗一番腹内确实饥饿,故而他也没客气。等到酒足饭饱,张生委婉地表示自己非常害怕,想与道长同塌而眠。
谭昭:
张相公,男子汉大丈夫,你要勇敢一些。还有道长我,卖艺不卖身的。
张生心里苦啊。
这鬼真不是他招惹来的,他平日里是仗着家里有钱不喜读书,也喜欢当个纨绔公子,但他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司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这么年轻,还这么有钱,我不想死啊!
你这么说,他就有点想见死不救了:)。
五百两,只要道长替小生收了此鬼,小生定双手奉上!张生想了想自己每个月的花用,心一狠,斩钉截铁道。
谭昭一拍桌:成交!
祁山观的道士,现在都这么见钱眼开吗?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既是谈妥了条件,谭昭也非常具有契约精神:既然张相公还不想睡,便说说是如何遇上这狐鬼的吧?
狐鬼?
谭昭简单解释了一下,张生直叫冤枉:道长明鉴啊,小生根本不识得什么狐鬼,小生路遇乞丐都会给上两文钱的,如何会去碰此等妖物啊!
这张生家里是有矿吧,谭昭忍不住腹诽,仔细回忆了一下这狐鬼的状态,再看看面前的张生神情不似作伪,便道:不,不对,这狐鬼显然认得你,你不认得她现在的模样,最近,你可见过什么狐狸?
狐狸?狐狸?狐狸!张生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这杀千刀的秦生害我!
这秦生又是谁?
张生平息了一下怒气,这才开口说起了原委,却原来他们一群纨绔书生读书读烦了,便攒了个诗会的名头出城玩乐,城外有座深山,他们带齐了弓箭,便去深山狩猎。
道长你不知,那小狐狸眼睛灵活,我看它甚是通人性,便与那秦生争执起来,我与他向来不太对盘,吵了一架就散了,可我后来偷偷派人去放了那只狐狸的,怎的会张生说完,自己也开始闹不明白了。
明日一早,你去派人问问秦生是否还活着。
张生立刻点头称好。
好不容易一夜过去,谭昭死活撵不走张生,只好抱着剑坐了一夜,说实话这个世界这么刺激,他也是睡不着的。
等天光一亮,张生方要派人出去,这秦家人竟是闹上门来了。
这下可好,一下就惊动他爹娘大哥了,张生只觉得自己太惨了。
张老爷,老夫今日只说一句话,喊你家小儿子出来一看,这位燕道长法力高深,你家那畜生不堪造化害了我儿,竟还想全须全尾?不可能!这锦衣老头满脸怒意,说话声音隔着院子,谭昭都听到了。
哼!血口喷人,你家那儿子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张老爷作为惯子届扛把子,表示并不认输。
小畜生,你竟还敢出来,还我儿命来!
谭昭心道果然,这秦生没了。
这秦老爷见到张生,已是双目通红,提着根木棍就要打过来,众人阻拦,却没想到都老头跑得贼快,谭昭刚要阻止,却见一身形颀长的道长突然出现在张生面前,一下接住了秦老爷的木棍。
谭昭看不见其面容,只听得一道浑厚沉稳的声音:秦老爷,不是张生。
第2章 道士与鬼妖(二)
不是他还有谁!秦老爷见自己被阻,声音愈发愤怒。
张生有点怂,但人怂气不怂,扒在谭昭后面就直接喊道: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自己不积阴德差点害了我的性命!
什么?还有此事!秦老贼,你怕不是恶人先告状!
张老爷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胖胖的身躯立刻怼到秦老爷面前,那叫一个灵活。
张生立刻为自家老爹摇旗呐喊,显然这事儿他没少做。谭昭伸手将张生从后背上撕下来,前头背着个剑匣的道人已经转过身来。
这道人年约三十开外,穿着朴素,剑眉星目,眉宇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只他脸上毫无表情,常人一瞧便觉此人不好相处,只听得他开口:在下燕赤霞,敢问道友?
同道中人啊!
谭昭下意识看了对方的周身,只见一股剑意凛然的清气:祁山观,司阳。
燕赤霞一听祁山观,心下便多了几分信任,这祁山观在安徽江浙一带名声不小,乃是道门正宗,只这位司道友身上帝皇之气如此厚重,莫不是皇室宗族出身?这也不对,便是皇子,也不该有如此浓郁的帝皇之气。
谭昭一瞅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发光发热大灯泡的身份被人看出来了,哎,做人难,做道士更难啊。
敢问司道友,这张生可遇上了什么麻烦?
看来这位燕道友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谭昭心下也放轻松了不少:狐鬼,一只已开了杀戒的狐鬼。昨日我见张宅妖气四溢,便入内探查,正见一狐鬼欲取张生心脏,我将她赶跑,只她已开了杀戒,恐怕还会伺机而来。
开了杀戒的狐鬼?这可有些麻烦了。
如何麻烦?张老爷冲了过来,显然刚才谭昭和燕赤霞的对话,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就是因为听见了,知道涉及鬼怪之事,这场掐架才算是停了。
狐狸修行,向来比旁的兽类简单一些,狐狸精死后成鬼亦是自然,且她开了杀戒,吸了男子精气,恐怕实力非凡。燕赤霞眉头轻轻皱着,这狐妖修行多爱惜羽毛,你们究竟做了何事,竟引得此妖大开杀戒?
秦老爷面色一郁,恨毒的目光甩向张生。
张生立刻非常怂地窜到司阳后面,虽然这姓燕的道长懂得很多看上去也很厉害,但就凭这人是秦家带来的,他就不敢随便抱大腿了:司道长,快帮小生解释一下!
你自己没长嘴吗?
没长!
真的太怂了,简直比他还不要脸皮,不过既然拿了人的钱,谭昭办事还是非常利索的,三言两语,便解释了这狐鬼的来历。
即使如此,那狐妖又如何能化为狐鬼?
张生表示自己是个乖宝宝,回来后就在书斋读书,什么都不知道。
张老爷看着自家蠢儿子,手有点痒了,不过到底是亲儿子,中气十足地喊道:哪个去放生狐狸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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