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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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叙述老伴伤情的话语里伴着抽泣。

老头子刚刚在厕所门口摔了一跤之后就说没力气爬不起来了

老先生。

简沐姿轻轻拍打着伤者的肩部。

好在老先生的意识还比较清醒。

动一动左手

动一动右手

动一动左脚

老人的右脚并没有如预期抬起,甚至是毫无反应。

怀疑是脑出血。

刘易和陈飞当即将老人抬上了简易担架。

此刻,下楼梯于急救队来说显然是一大考验。

坡度如此陡的楼梯,急救队三人自己上下楼都需要扶着扶手,若是身体负重,更是难行。

又何况,他们这不是一般的负重,而是抬着病人。

情况如此危急的病人,是万万不能磕磕碰碰的。

刘易在病人足处抬起了下端的两个支点,而陈飞则抬着病人头部的一竿,简沐姿一手去抬担架、一手还得托着患者头部。

于急救医生来说,任何情况下都需要保护患者的伤处以及重要部位。

脑出血的病人,更是要注意保护头部。

三个人就这么缓缓的,稳步下行。

二十几个台阶,感觉走了能有一个世纪。

回到平地的时候,两个大老爷们都堪堪喘着大气,在原地稳了数秒呼吸才又抬起担架往巷子外走。

简沐姿左手手臂已经相当酸软,更遑论需要一直托着患者头部的右手。

不仅如此,因为轻托头部的动作,她还需要弓着腰。

九曲八弯的巷子里,三名急救人就这么抬了一路。

上了车,刘易插钥匙孔的手都在抖,对了好几次才对上。

简易担架换到移动担架,上车以后,陈飞和简沐姿又不得不帮忙身后跟着的老太太上车。

据老太太所说,两位老人唯一的儿子现在在国外生活,国内只剩下他们两老相依为命。

在车上做完了一系列院前工作,简沐姿尝试着握了握拳头。

刚才抬担架的时候,手腕伸了半天,手指都僵直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缓解着背部和颈肩处的强烈不适。

看到一旁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想了想,您北城市有亲戚么?年轻一些的。最好让他们过来,您一个人不太好照顾病人。

老太太犯了难

要说几年前,他们在本市还有关系不错的亲戚。

可那唯一的亲戚,也因为当事人的去世而与其后人断了联系。

此时忽然联系

老太太还是尝试着拨了对方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安静的急救车内,即使老人的手机没有开扩音,陈飞和简沐姿还是将机械的系统提醒听了个完全。

好在刚才离家之前,简沐姿提醒了老太太。

医保卡、银行卡、手机、身份证还有家门钥匙,老太太现在都揣在包里。

有钱或者有人,至少现在还有一样。

脑出血的老先生被紧急推进了抢救室,老太太也跟着进去。

简沐姿一面填着单,一面留神注意着那头神经外科医生的诊断。

应该是脑出血无疑,具体出血情况以及治疗方案,需要等片子出来以后再研究。

刘易那头还没有接到新的出车任务,简沐姿离开了急救大楼一会儿。

回来了时候,简沐姿带了一袋住院必备的日用品。

全是双份的。

她将东西递给了抢救室门口的保安师傅,师傅,待会儿8号床的病人家属回来,麻烦您交给她。

好嘞,简医生。

因为常常与急救中心的急救医生打照面,保安大叔早就记住了两位长相十分出众的女急救医生。

简沐姿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简医生平日里惯常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保安师傅见到她还是觉得亲切,或许是出于对医生的下意识亲近。

抽空去了趟卫生间的陈飞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于是,不多时,这个悄悄的善举就被传到了隔壁单位巡逻警的耳朵里。

前两天陈飞还在嘀咕,简沐姿面对婴儿的时候有多么怪阿姨

完全没有半分对待低龄患者就亲切可人的情况。

还有之前,对待无理取闹的老人的时候,她也没有给过好脸色。

陈飞和张路之满以为在简医生心里,患者无论长幼。

结果今天,公事公办的简医生居然对一对老夫妻温馨至此

微/信群里讨论了好一会儿,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温警官带着张路之溜达到了急诊大楼门口。

急救车上的两位男士,就差用四仰八/叉来形容了。

刘易躺倒在驾驶座上,而陈飞更是惊人。

大冬天的,居然躺在了车里呈现出大字。

你们这刚刚那老先生有这么重么?

陈飞摆了摆手,一副你们不懂我们的忧伤。

爷爷没有多重,但是他家在巷子里面啊兄弟!中间还被挡了道,移动担架床过不去,只能靠我们拿简易担架手抬!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温杨看了眼陈飞,又看了眼坐在座位上忙于写病历的简沐姿。

这真的是同一支急救队出来的么?

直到注意到简沐姿滑手机时不自觉蹙眉、活动了肩颈

温杨撇了撇唇,当即拿着灌满温水的玻璃瓶往简沐姿肩颈处一塞。

霎时间,简沐姿只觉得肩颈上落满了暖意。

温杨顺手又塞了一只暖手的玻璃瓶到简沐姿闲着的手里。

张路之之前买了一箱黄桃罐头。黄桃吃完了,玻璃瓶放着也是可惜,不如拿过来给你们当暖手宝。

跟简沐姿特别解释完,温杨就朝张路之递了个眼色。

于是,其他两只灌了暖手水的玻璃瓶就被发到了另外两位男士手中。

老大万岁。

嘿嘿~~

比起高声呼喊万岁的陈飞,年纪长的刘易到底稳重些。

憨厚的男人,只是呵嘿嘿的笑。

喝的水呢?喝完了么?

温杨踩进了急救车里,坐在了简沐姿身边、状似不经意地关怀。

她手里动作不停,随即将外露的门合上了不少。

吹冷风醒神是没问题,可要是因此感冒了,就不好了。

温杨没等简沐姿答话,倾身将塞在急救车角落里的保温杯取了出来。

她见过简沐姿用过这只杯子打水,也见过简沐姿从这个角落里拿出过保温杯。

温警官也没管杯子的主人愿不愿意,自顾自地拧开了瓶盖。

果然,大半天过去,杯子里没剩多少水了。

而且,杯子里头也没冒着热气,显然剩下的水不怎么温了。

我就知道,你这只保温杯中看不中用。没有经过人民警察检阅过的保温杯,果然是不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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