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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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不仅每天给你玩,还给你吃像之前吃过的那样的好吃的,给你吃小蛋糕,吃冰淇淋,还给你买新衣服,买玩具,你说好不好?

好啊。傻子抬头笑了笑说,随即又低下头玩了一会儿,几秒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不过你也要给方一买,也要给方一买好吃的买好玩的。

好,没问题。陆均说。

自从陆均把傻子强行带走,去洗澡、买衣服、吃饭、体检,一直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中,傻子提及方一命字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二十次,几乎每三句话就要说一遍方一。

通过旁敲侧击的问答,他已经知道弟弟口中的方一就是之前在天桥下跟人发生争执的那个行乞的残疾孩子,方一跟弟弟住在一起,以及方一对弟弟很好。只是之前拉着弟弟走的时候,根本没工夫去管别人,也就没注意到那孩子去哪儿了。

听到他说没问题,傻子的眼睛立马亮了,他手机也不玩了,拉着陆均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方一呀?

可以,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带你去找。陆均道。

哥哥。傻子毫不犹豫。

再叫一声。

哥哥。

再叫一声。

我已经再叫你了,我要找方一。傻子不依不饶,又开始嚷嚷着要找方一。陆均说一会儿找,他安静了几分钟,回过头来跟陆均说已经过了一会儿了,我们去找吧。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让陆均冰封多年的心渐渐温暖起来。

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的影响,或者是因为陆均的态度实在太温柔,傻子虽然被陆均强行留下了,但并没有对着章琳或者医生这些陌生人的胆怯。他跟陆均说话的语气还有撒娇的动作,都让陆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好像这十分残酷的分离并不存在。

最后,为了转移傻子的注意力,陆均又带着傻子去吃了他格外喜欢的肯德基。为了儿童套餐里的玩具,点了整整三份。

章琳本来跟他们一起,但因为案情有了新进展又跑去了局里加班。等到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章琳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

嗯,什么进展?

陆均听到后来,神情严肃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今晚不行,今晚我要带陆韶回家去,等我把他安置好他顿了顿,也不知听到了什么,他斜着眼看了一下正在玩玩具的傻子,站起身走了几步到了窗边,压低声音,你是说,那个方一?

另一头,章琳正拿着案件资料一边翻着一边对着开了免提的手机道:没错,就是你弟弟口里一直要找的那个方一,今早派专门的人问话的时候方圆说漏嘴了,方圆就是死者方兴的儿子,根据他说漏嘴的信息,我们查了一下,发现在方圆的名下有五套城郊房,不过现在那栋楼已经成了死楼,几乎没有人住,那栋楼后边儿有一排小平房,那儿有人住。不巧,我们查到,那排小平房也是方圆的。

陆均没听懂这些信息里有什么关联性,皱了皱眉:然后呢?

那头的章琳笑了下:你知道那栋死楼中有谁的影子吗?

谁?

章琳想了想,简言之:说来话长,我挑重点给你说吧,那边几栋死楼背后的人跟鲜国强有很密切的关系,那栋死楼虽然现在是死的,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城市扩建了,等过两年建起来,那栋楼肯定会火起来,楼价也必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而方圆名下的五套房

他哪里来的钱?

他说是他爸妈给他买的。章琳说,你说他爸妈哪里来的钱,一个开小卖部的,一个无业游民,虽然因为鲜国强那边的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了,证据还没曝露出来

陆均插了一嘴,问:不是你在管这案子吗?

刚接到消息,有别人接手了,我之后都闲了。章琳有些无奈,她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早上我之前跟你说的,陈翠芳手上的那套指甲做下来,最少得要七八十块钱。

记得。

所以我就很怀疑,陈翠芳那样一个靠着小卖铺生意每天纯收入不过两百来块的妇女,朴素节约了多年连个公交车都少坐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去做一套七八十块的指甲,虽然不贵,但对于陈翠芳那样的女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破天荒的事情了,所以我就猜测她可能是突然有了什么喜事,又或者发了财。章琳又拿起死者档案中的那根断指照片看了一眼,道,现在看来她是发了财。

还是不义之财。

继续聊了十来分钟后,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看着桌边含着细管边喝奶茶边玩玩具的弟弟,心情格外复杂。

鲜国强提前知道自己要被查,所以提前把傻子送到了方兴那里寄着,因为除了方兴这个知晓他辛秘和肮脏勾当的人贩子,他没有可以信任的别人如果不是他过于信任某些人,他也不可能因为一桩十年前的案子被查。但他到底是不觉得自己会走到绝路,所以并未将傻子送多远,只想着就算查到他的私宅没查到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却没想到,眼看盘查就要熬过去了,方兴夫妇被人碎尸了。

那二人死得轰轰烈烈,所有的证据都暴露了出来:人贩子的身份,房产,甚至是为了掩埋罪证,他留给方兴作为堵口费的另一个孩子。

哥哥,我不想玩玩具了,我想找方一!傻子玩腻了玩具,他曾经玩过更有意思、更好玩、更漂亮的玩具,于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小玩具对于他的吸引力就没有那么强了。他又想起了方一,他一天都没看见方一了。

回家的路上,傻子一路都不太高兴,嘟嘟哝哝着方一方一,陆均只好哄他:今天太晚了,你看天是不是都黑了,天黑了人就要睡觉了,方一也睡觉了,我们现在去的话就会吵醒他了。

方一不喜欢吵。傻子道,我们不能吵醒他。

对,那我们明天再去找方一好不好?

好。

今天晚上跟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

月光照在拉着手的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行人对这两个大男人牵手的行为感到奇怪,又瞧见其中一个年轻的边走着还边跳着,更是纷纷行注目礼,捂着嘴笑。

陆均并不窘迫,反而看着傻乎乎地笑着的弟弟悄悄红了眼,他在心里道:弟弟,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同样的夜晚,冯庆辗转反侧到了深夜,没有睡着,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看着窗外的月亮。

凌晨三点,他爬了起来,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睡了吗?

你神经病啊!几点了还没睡?老婆被吵醒,床气格外大。

冯庆道了个歉,跟娇妻破天荒地说了些好话。妻子觉得不对,常年跟块茅坑石头一样一说个话就把人气半死的丈夫什么时候跟她这样过,怪怪的,别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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