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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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柏城是去剧组探望一位新欢,不巧碰上了事故。他跑去救人,所以出了事。

至于救了谁,因为事故被公关了的缘故没有爆出来。直到这段时间吴郁靠着一部电影一飞冲天了,圈子里私下到处都是红眼病的风言风语,说柏城跟吴郁曾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当年柏城救人,救的那个人就是吴郁。

这个说法极不靠谱,可对于被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杨文来说却如同天降甘霖。他不敢凭空去造柏城的谣,但是如果他抓到吴郁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把柄,那么他就可以借机去敲诈上一笔所谓的公关费,凭借吴郁现在电影爆红的程度,就是从吴郁身上拔下来一根毫毛也够他还清债务了。

想到这里,他激动极了,于是悄悄地拍了照片跟了上去。他把之前骂走的狗仔又召唤了回来,分成两队,一边跟一个。

没想到,除了被他自己拍下来的一张两人面对面站着对峙的照片以外,并没有别的收获。两人吵完以后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什么劲爆的举动都没有了。

正失望时,他碰到了王江海,两人坐一起喝酒。

王江海说: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

什么?

你知道柏城当年为了救人腿断了的事情吧?

嗯,怎么?你知道救了谁?

你这消息落伍了啊,大家不都在说么,就是吴郁。

这不是谣言吗?杨文装作不知。

是真的。

真的?

王江海那娘炮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阵子,说:真的呀,怎么不是真的,为了救心爱的男人断条腿,多么令人感动啊!

你说什么?

令人感动。

不是,前面那句。

为了救心爱的男人断腿咯。

杨文问:你是说柏城跟吴郁真的有关系?

联系到他之前看到的两人拉扯的画面,他一下子呼吸急促了起来,差点按捺不住立马给那两队狗仔打电话,让继续跟人了。

当然有关系。王江海说,要是没关系的话,他怎么会连找个暖床的都找得跟吴郁年轻时长得像的。

谁?

王江海喝多了,随口就把人名说了出来:杨清择。

杨清择?

哦,那个最近老来给他送钱的糟心婆娘的儿子他二十三年前唯一干过的蠢事留下来的东西。

你确定?

确定。

宿郢走到半路,柏城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把钱包落在酒店了,给他派了个车让人给他送去,再把他送回家。他一摸口袋,果然钱包给落下了,也就没拒绝。

司机把钱包给他,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厚厚一叠,看起来有个两三千的样子。宿郢笑了,这个柏大佬还真会来事儿。

杨清择的家在一处脏乱差的筒子楼里,只有杨母汪娟住在这里。

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家世,杨清择一直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平时除非必要,他基本不回这里,就算回来也是戴着口罩帽子全幅武装,跟汪娟说话的时候语气生硬,生怕自己被发现是这家的儿子。

深黑的小巷外面连个路灯也没有,全靠买夜宵的几个摊子里挂着的灯泡撑着,各种夜宵味儿和泔水味儿混作一团,满街都是油腻腻脏兮兮的酸臭味道。

随着宿郢的指示,司机把车停到了某个宽敞的地方。宿郢感谢了司机后,从一叠钱里抽出来一张给了司机作为小费,让他先回去,却被司机叫住了。

杨老师要是需要

客气,叫我小杨就可以。

司机也有三十多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杨你要是需要我接你的话,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打电话。

好的。

宿郢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左绕右拐,继续走了有十分钟,才来到杨清择家的楼下。进了楼道,楼道里的灯也坏得差不多了,四层里只有一个灯泡是好的。这栋楼里都是单间房出租,没有浴室,厕所还是一层公用的,一踏进楼里就闻到一股骚味。

杨清择家是在四楼东边最里面的一户,门都是木头的。

他在门口站定,想着电话里汪娟跟他说的你爸回来了,皱起了眉。思索片刻,他敲了敲门。

刚敲罢,就听到不太隔音的木门里头有人站了起来,小跑着来了门边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一个满面沧桑、穿着朴素的农村妇女出现在眼前,满面欣喜,说话带着口音:儿你回来了,赶紧进来。

她的身上有一股味道,像是久了没洗澡汗味发了酸的味道。再一看门里,发现对着门的床上坐着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出众、殷切地看着他的中年人。

愣着干啥子哦,进来进来。汪娟拉他。

好。宿郢笑了笑,踏进了屋子里。

这是一间没有隔断的屋子,只有整间,不到三十平的样子,只放得下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一个塑料的衣柜,还有中央的炉子。跟汪娟身上的异味一样,屋子里也有一股味道。这栋楼里没有暖气,大家都是自己烧煤炭炉子做饭,炒菜做饭的油烟排不出去,就都弥漫在了屋里,久了就是这种酸臭的味道。

屋里的墙面上到处都是杨清择的海报,还都是重复的海报,像糊墙纸一样被贴了满墙,连一点墙缝都没放过,包括桌子上、柜子上都是,看起来很是恐怖。

宿郢记得杨清择是很厌恶汪娟贴他的海报的,上一次汪娟这么贴,他就直接冲上去把海报都撕光了,冲着汪娟大吼大叫,跑出门后再也没回来过。所以即使住在同一个城市,杨清择跟汪娟却有半年没有见面。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杨清择已经不是杨清择。想到杨清择留下的关于汪娟的某些记忆,宿郢的眼睛微微低了下来。

儿子,你看,那个是你爸。一进屋,汪娟就拉着他认亲。

随着她的介绍,床上那位中年人站了起来,一副激动的样子:清择。

宿郢还没说什么,汪娟就拉着他的手给他使眼色:儿子,赶紧叫爸。

让他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爸?就算是杨清择在这里,让他把一个二十三年没见过、也从未养过他一天的男人叫爸,估计也叫不出来。不仅叫不出来,按杨清择的脾气,可能直接就冲上去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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