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第157节(1 / 2)
叶医生和那个凶凶的警事局高层,他们好像在吵架,小护士们尽职尽责地和病房里的病人说完话后,悄悄探出头来。
叶一柏看着浑身好像炸起毛来一样的裴泽弼,轻轻叹了口气,率先选择了退让,“泽弼,你在外面,我需要你的帮忙。”
叶医生温和中带着恳切还有稍稍示弱和撒娇的话,让裴大处长的火一下子没处发,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他绷着脸看着叶一柏不说话。
“磺胺,上次我让你找的磺胺,你还记得吗?我需要它,大量的,帮帮我。”
裴泽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磺胺,对鼠疫有用?”
“对,有用,我需要它,我济合的宿舍里还有几支,我等下会让同事送过来,但如果鼠疫一旦爆发,我手里的存货几乎是杯水车薪,而且从化合物到真正的药物,还需要二次加工和提纯,我在短时间内有能力组织药剂规模化生产的人,只有你,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种对鼠疫有效的药,裴泽弼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叶一柏话中包含的巨大的信息,处在他这个位置,他非常清楚这代表着什么,除了医学意义上的,还有政治上的,国际关系上的,他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
约莫过了一分钟,裴泽弼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在香江开办一家工厂,专门提纯和二次加工磺胺化合物,我会派心腹过去,工厂所有人只会是你一个人,在没有你的书面指令之前,不会有一个人擅自将药品拿出来,或借此名头做任何事。”
裴泽弼非常明白如果这个叫磺胺的药真的有用,它的价值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虽说他们现在已经确定关系了,但是爱情中也是需要分寸感的。
叶一柏诧异于裴泽弼的认真,但看着裴泽弼坚定的眼神,他缓缓点了点头。
“好。”
裴泽弼脸上的面部轮廓,这才变得柔和了些,裴泽弼和叶一柏本质上都属于同一种人,大局和小爱,到了非要抉择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前者。
爱情,很重要,但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爱情并不是一切。
“叶医生!14号床情况有些不好。”周护士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叶一柏应了一声。
两人的目光最后一次交汇,叶医生轻轻说了一声,“我走了。”随后头也不回地向隔离区走去。
裴泽弼跟着向前走了两步,隔离区的门缓缓被关上,裴泽弼隔着玻璃看着叶一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抿着嘴用力锤了一下自己腰带上的枪套,随即转身快步走向放着电话的护士台。
而叶一柏走进隔离区后,周护士长立刻迎了上来,“包括马医生在内的四个疑似病例都单独隔离好了,其他几个除了有些害怕,情况还算稳定,我们给了基础的生理盐水滴注,以维持水和电解质平衡,就是14号床病人,哦,现在我们称他为1号病人,1号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好,铁肺支持着呼吸,但是高烧一直不退,这么烧下去,恐怕撑不过两天了。”
叶医生表情严肃,“用冰敷,物理降温也要降下来,我去打个电话。”
周护士长点点头,快步离开去拿冰块。
叶一柏则走到护士台,拨通了济合的电话。
第168章
“哦,亲爱的凯瑟琳,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你明天早班,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电话一被接起来,叶一柏还没有讲话,理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叶一柏就知道,自己这是恰好碰上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了。
“是我,理查。”
电话那边卡壳了一下,随后传来理查讪讪的笑声,“啊哈,叶,是你啊,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你还没回宿舍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凯瑟琳,我们刚刚在打电话。”
“理查。”叶一柏严肃的声音让理查一愣,随即电话那头的理查的也严肃了起来,叶医生这种语气一定有什么严重的事,他立刻噤声等着叶一柏说话。
“理查,我现在在红十字会医院,这里发现了传染病,我房间里写字台右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三盒药,你帮我马上送到红十字会医院来。送到门口就行,不用进来。”叶一柏最后又加了句。
“啊哦,好。”理查先应了下来,随即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传染病?什么传染病?严重吗?”
电话这头的叶一柏沉默了几秒,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鼠疫这两个字太过沉重,他并不想轻易开口。
然而这时,护士台不远处的隔离区门口,沈院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他拿起一张白纸贴着玻璃给叶一柏看,上面写着大大的六个字“确诊了,是鼠疫。”
叶一柏闭了闭眼,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但看到事实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叶一柏还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同时对电话那头道:“鼠疫。”
随即不管电话那头乒乒乓乓好似地震了的声响继续道:“我这几天是回不去了,你帮我跟罗布特主任请假,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济合有没有多余的口罩和手套,还有消毒用品,不管是买还是借,有多少要多少。”
理查还沉浸在“鼠疫”两个字的震撼中,久久没有回话,直到叶一柏即将挂下电话的那刻,才听到理查轻轻用英文呢喃了一句“黑死病”。
叶一柏现在顾不上被“鼠疫”两个字震昏了头的理查,因为1号病人的病情发展很迅速,已经出现了休克的症状。
这三个感染鼠疫的病人都是孤身离开家乡来大上海闯荡的,身边没有任何亲戚好友,一路都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的,现在又一起染疫,其余两个病人现在症状还不严重,看着同伴现在的模样,心中悲痛的同时面上隐隐也浮现出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他们三个同染鼠疫,好友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啊。
“老薛,你说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等死了?”1号病人急促地喘着气,他的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绀,双目无神地看着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老薛,也就是他旁边病床上的2号病人闻言,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怎么会,不是都给我们用着药吗?”手臂上凉飕飕的药液顺着针管流进他们的血管,药液的滴注速度稍快,使得三人的手臂处传来微微的胀痛感,并不舒服。
然而此时,三人却前所未有地感激这一份并不舒适的胀痛感,这会他们感觉自己并没有被完全抛弃。
病房门口传来几个脚步声,1号病人的耳朵动了动,头猛地转过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门外。
门被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从门口走进来,其中一个人还端着一个大大的脸盘。
那个看不清脸的医务人员将脸盘放在床位的凳子上,脸盘里应该的有冰块,冷热空气一接触,脸盘上方氤氲起一股子白气来。
“心跳120,血压50/87,脉搏细速。”
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务人员走近,看了看1号病人的瞳孔和手指,“面色苍白,口唇甲床发绀,有早期休克迹象,小剂量多巴胺和多巴酚丁胺,同时准备硝酸甘油和去甲肾上腺素。”
这人一开口,1号病人也就是吴洪浪就听出这人就是不久前进他们病房问话的年轻医生,他张着嘴,因为铁肺的缘故,他说话并不是那么方便,但他还是用力地发出声音来。
“医生,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家人,还在长岗,我答应了他们,赚钱,买大房子,把他们接过来。”吴洪浪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得极为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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