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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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气急。

嘿, 这次不是赖你, 是真的替你收拾烂摊子,说真的, 认真点, 你除了那个爱吃糖的小甜心之外到底还有几个孩子?

德奥曼微微蹙起眉。

怎么?

黑袍男子不再卖关子, 直接进入正题。

艾莫罗德发现了一个小魅魔,身上有着深渊眷顾。

黑袍人不说话了, 德奥曼明显收起了原本懒散的态度, 大厅里甚至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变得更加阴森了,柱子上的绘着的魔兽都躲到了背朝着德奥曼的那一面, 可怜巴巴的挤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在哪?

号称色欲之城的魅魔聚集地。

那并不是个多好的城市, 只有三流魔物才会在那里定居, 到处充斥着混乱暴力还有性。

就算只听名字就可以知道那绝不适合幼崽成长。

艾莫罗德在事无巨细的嘱咐照顾艾利尔的执事,具体到花瓶里的花要放什么种类,下午茶什么点心

科莫从不远处走来,肩上还有只骨鸟,这些小家伙除了清理战场以及追踪之外还兼任信使。

艾莫罗德这几天简直颠覆了科莫这些年对小伙伴的印象,他已经对小伙伴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艾莫罗德的唠叨。

回信来了,他们说,看好那孩子,留在这里。

科莫翻了一下,奇怪道。

竟然没别的了,留在这,什么都不做?

艾莫罗德啧了一声,咬住了大拇指的指甲,迅速开始思考起来,这时候他才显出一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急躁来,他平日里太稳重了,稳重的不像个年轻人。

这几天他则兴奋过头了,跟从前对比太大,以至于在科莫看来显得有些神经质。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我拿不准父亲的态度,他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尽到父亲的责任,但首先应该先叫我带艾利尔回去

艾莫罗德声音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他叫我们待在这,说明了他会过来,这根本不符合父亲的行事准则,他不会为了任何人破例,除非是小夜莺。

艾莫罗德像是猛然惊醒,他抬头,转身快步走向了艾利尔的房间,刚开始还是大步流星的走,后来他就跑了起来,在城堡的走廊里面。

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艾莫罗德从来都是礼仪官们举例说明的典范,别说这走廊里奔跑这种冒失的事情,科莫就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被留下的科莫跟执事面面相觑。

艾莫罗德在艾利尔门前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收拾好所有不妥,像往常一样敲门。

房间里面传来艾利尔的声音。

艾莫罗德吗?进来,门没有锁。

艾利尔正在房间里跟小羊看一本绘本,绘本摊开放在艾利尔面前,小羊坐在绘本前面,被艾利尔拥在前面,只露出头顶两只尖尖的角。

艾利尔翻了一页,打了个招呼。

嗨,艾莫罗德。

艾莫罗德非尽力克制自己,但尽管如此,艾利尔还是轻而易举的察觉出了他眼睛里藏着的炽烈情感。

艾莫罗德对艾利尔伸出手,艾利尔一头雾水,他试探着把手放上去,然后被撩起了袖子。

艾利尔穿的睡衣,衣服非常宽松。

在艾利尔好奇的眼神下,艾莫罗德在他的小臂内侧找到了一个纹身,黑色的一个蜘蛛形状。

他的小夜莺一向是个乖孩子,在那段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小夜莺还太小,小到站在板凳上刚刚好够到橱柜,那个时候就已经非常有志气的小夜莺想要帮艾莫罗德做饭,却打翻了油灯。

里面滚烫的热油全都倒在他左半边身子上,幸而火没有燃起来,它正好扣在小夜莺的左臂内侧,烧穿了衣服之后就熄灭了。

看起来相当可怖的烫伤在涂了药膏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就痊愈了,然而小臂内侧却一直留着一个伤疤。

艾莫罗德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现在有点庆幸他身上至少有那么个记号。

他摸了摸那个纹身,它正好就覆盖了那个伤痕的位置,艾莫罗德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里,为什么有个纹身。

他抓着艾利尔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几乎称得上质问。

艾利尔想将胳膊缩回来,试了几次失败了,他老老实实的回话。

我妈妈说,这里本来有个胎记,因为太丑了,所以用纹身遮住了。

你妈妈是谁?

艾利尔立刻警觉起来,他还没忘了他是来做什么的。

前些日子聚会的时候也在明里暗里打探深渊什么地方好养花之类的,虽然最后被当做了开玩笑,新朋友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哈的说他真幽默。

艾利尔有点心虚。

你问这个做什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因为心虚他不自觉的就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艾莫罗德放轻了力道,但是并没有放开,他近乎执拗的追问着艾利尔。

你怎么会有妈妈?你从来就没有,你在骗我,这不是胎记对不对?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属于魔物的猩红眼睛都出现了,此刻天色有些暗,艾莫罗德背对着窗户,让他眼睛更加明显。

艾利尔往后缩了缩,他有点慌,自从来到这里一切都太顺利了,让他忘记了身边这些友善的朋友与他完全不同,他们是敌对的两个阵营。

小羊原本安安静静的坐在艾利尔跟前,此刻看看艾利尔又看看艾莫罗德,最后颤颤巍巍的试图将艾莫罗德的手掰开,它整个身体都挂在艾莫罗德手臂上,声音也颤颤巍巍的。

艾莫罗德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就变回了原先的深蓝色,他放开艾利尔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怕,我们慢慢来,你记得这里原来是什么样的胎记吗?

艾利尔依旧警惕的抱着小羊往后挪了一下,他一抱住小羊,小羊立刻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记得了,大概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已经被纹成纹身了吧。

并且是按照碧翠丝的审美纹成了一只蜘蛛,她丝毫不在乎蜘蛛在民间象征着邪恶,不仅如此还总是赞美艾利尔手臂内侧的纹身是多么漂亮,这让艾利尔骄傲了很长时间。

那换个说法,你第一次对这个纹身有记忆,是什么时候?

艾莫罗德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似乎要验证什么。

艾莫罗德这么严肃,也让艾利尔认真了起来,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的记忆非常模糊,不仅是这里,他对自己童年的记忆都非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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