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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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人行道,引来路人侧目。柯遂扶她上车,司机回头看两人,关心道:“柯总没事吧?”

柯黎摇头,她心有余悸抓着柯遂的手,问他:“她刚才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要你回去?”

“嗯。”她的手一片冰凉,柯遂不假思索把另一只手覆上去暖热:“不过我说我不回去,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未必。”柯黎说:“不要住学校附近了,以后我让人接送你回家。”

话一出口,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或许又错了,哪有像她这样朝令夕改、把孩子调来调去的母亲——他原本打算国内读书,她又安排他出国。他原本住家里,她给他租了公寓,现在又让他搬回来。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都有问题。

感情上的事远没有戒烟、事业上的简单,涉及无限琐碎环环相扣的现实,而后者只需订好计划,步步推进,忍耐不该有的懒惰、松懈,即便输了,依旧可以重来,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对于前者,推开他不好,拥抱他也不好。

戒断依恋最有效的方式是建立边界,而将两个人隔离开的同样也是边界——人类总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情感悖论。

她想起来刚接柯遂回家的那一阵,柯遂拘谨、疏离,甚至隐约抵触她的接近。柯黎准备了一个备忘录,事无巨细复盘他们一天做的事情,反思总结,欣喜地发现他们关系一天比一天更亲近。

第一天,柯遂的手在她手中僵硬。

第五天,马路上,柯遂主动拉住她。

第二十七天,他睡前和她拥抱,亲吻她的额头,垂头望着她。昏黄的卧房灯光撒落,少年的眼睛澈净分明。

但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柯黎感觉自己正在陷入死局,不论走哪步,都会触碰雷区。她闭上眼睛,满心惶惑和沮丧。

“嗯,那就回家,我没有异议。”柯遂再一次全盘接受她的安排:“放心吧妈妈,我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不会再回他们那里。”

“那你呢?”柯黎睁开眼,静静看他:“你有什么想法?是想在家还是学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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